我特意穿了高跟鞋,鞋跟是很細的那種。我把鞋跟當釘子,卯足勁往徐帆的皮鞋上硌。我聽見徐帆痛吟的聲音,在徐帆推我之前,我一把抓住徐帆的領帶往下一扯。徐帆比我高,可是卻在彎腰後,成了我俯視他。
「藍心,你已經將我逼成這樣了,還不夠嗎?」徐帆知道自己處於劣勢,這次學乖了,沒對我動手動腳。
「不夠,我要你身敗名裂,在業界再也混不下去!」我恨着牙齒說。
徐帆看着我,眼神里充斥着複雜的情緒。
說心裡話,徐帆現在的情緒不如我預期中的完美。我想到好玩的事情,嘴角勾着笑說:「突然被車撞,和在特定的時間內等待被車撞,帶給人的恐懼是不同的。為了讓你深刻體會到恐懼的感覺,我決定告訴你我實施最終計劃的時間。」
「星期五。」
「從現在開始,你就在恐懼中煎熬度日吧。」
我交代完畢之後特別看了徐帆一眼,果然,此刻徐帆的情緒瀕臨崩潰。看徐帆崩潰,我好開心,忍不住大笑出聲。
「藍心,你變了,以前的你很善良,現在怎麼變的那麼心狠了。」徐帆仿佛不認識我了。
「我變還不是被你逼的。還有,不要跟我說以前,你以前還愛我呢,可是你看看你後來對我都幹了什麼事。」我的情緒忽然激動了。
「我也是身不由己……」徐帆辯解。
「閉嘴!」我喝住徐帆。
身不由己還是雞不由己,我清楚的很。沖徐帆那句話,我將另一隻高跟鞋的鞋跟也卯足勁往徐帆的皮鞋上硌。兩邊差不多深了,才拿開。
我轉身走人。
徐帆追上來。
徐帆抓住我的手:「藍心,我們好歹是夫妻,你別對我趕盡殺絕好嗎?」
現在想到是夫妻了,早幹嘛去了!我無情扯開徐帆的手,繼續往前走。
「藍心!」
除了徐帆的一聲喊,還有膝蓋撲通跪地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徐帆對着我跪下了。
我曾無數次幻想過徐帆向我求饒的畫面,卻沒有一次是這樣的。倏的,我怔住了。
徐帆趁機跪着挪到我面前,由上往下再次抓住我的手:「藍心,我錯了,我求求你放過我吧。只要你肯放過我,我一定好好彌補過錯,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我讓你跟王漫妮離婚,你幹嗎?」倒不是我想饒了徐帆,我是就着話題聊到這。而且,我有預感,徐帆不會這麼幹。
「我和漫妮剛結婚,我……」徐帆遲疑。
不干算了!我側身。
「等等。」徐帆急切的攔住我。
「是不是我和漫妮離婚了,你就能放過我?」
才幾秒,徐帆的立場就變了。刷新了我對「渣男」的認知。
這時……
「徐帆!」
河東獅吼之後,王漫妮出現了。
王漫妮只瞪了徐帆一眼,就氣哼哼的沖我罵:「藍心,你這個賤人,竟然教唆徐帆和我離婚。你不知道壞人婚姻,要遭天打雷劈的嗎?」
「要劈,雷也是先劈你!」是王漫妮先破壞我的婚姻的。
王漫妮揚起手要打我,我條件式的抬手頂上去,結果抓了空氣,我抬頭一看,原來顧憶深比我早一步抓住了王漫妮的手。
我把焦點集中在王漫妮的手上,可一轉眼徐帆就用閒着的另一隻手握住我的手,然後拿着我的手啪啪啪往王漫妮臉上連扇了三巴掌,徹底將我的焦點轉移到王漫妮紅通通的臉上。
扇完了,顧憶深用力推開王漫妮,王漫妮摔出去一米多遠。
顧憶深警告徐帆和王漫妮:「再讓我看見你們欺負我的藍心,我讓你們永遠滾出蘇城。」
顧憶深轉過身來看我:「手,剛才打疼了嗎?」
我愣了一下,搖頭:「不疼。」
「力是相互的,不疼也要養養。走,我們回家,我給你冰敷一下。」顧憶深抱我離開。
我回頭看徐帆和王漫妮,他們一個臉黑,一個臉白,組合都能唱戲了。
不過,他們都沒有顧憶深吸引我。上車後,我一直盯着顧憶深看。
「看什麼?」顧憶深發現後,問我。
「看你啊,剛才你真的很厲害。」我誇獎說。
「剛才,我平時不厲害嗎?」
「厲害。」
「也包括在床上?」
又污了!我羞紅了臉。
「是不是?」顧憶深得不到答案,一遍又一遍問。
「是。」我沒辦法了,捂着臉說。
顧憶深笑了:「很好,今晚我們繼續。」
今晚還要……
跟顧憶深在一起,簡直是夜夜笙歌啊。
我真懷疑身為男人,他是怎麼做到的。難道男人不是三天行,兩天不行的嗎?
那天之後,我沒在任何公眾場合見過徐帆,我估摸着徐帆應該是躲在家裡。
很快就到星期五了。
於我是快的,於徐帆,我想,未必是。
徐帆在嘉興做項目經理的時候,為求更多的利潤,經常和客戶有私下交易。這種行為經舉報後,徐帆一夜間在諮詢業一行中身敗名裂,還面臨上訴,可能會坐牢。在我這,不存在可能會坐牢,只有一定會坐牢。至於多久,顧憶深說聽我的。倘若我之前的故意傷害罪成立的話,我會坐三年牢。既然如此,我就讓徐帆坐足三年牢。
其實,徐帆落得如此下場還要歸功於他和我還沒離婚時,他有關於他的工作對我的無限透露。所以,男人千萬別惹女人,尤其是自己的女人。女人發起狠,比男人狠千倍萬倍。
徐帆入獄了,壓在我心口的大石頭終於落下了。
另一邊工作上,我剛上任就幫柯達爭取了大大小小近十個項目,把一整季度的目標指數都完成了。何總特別在董事會表揚了我,還自討腰包,組織員工給我辦了一場盛大的慶功宴。
慶功宴從下午六點開始,持續到幾點未知,我打電話告訴顧憶深不要來接我了。顧憶深挺配合的,通話全程沒有一點怨言,連「早點回來」之類的話都沒說。
我盯着手機琢磨了半晌,何總過去讓我和大家一起玩。我才把手機裝起來,去嗨皮。六點半的時候,我收到顧憶深發來的語音。
顧憶深說他在蘇城大飯店門口,讓我出去找他。
我回復語音:「慶功宴才開始,我是主角,不能……」
說到一半,我打住。又重新錄了一條發過去:「等我,我馬上出去。」
慶功宴還是和顧憶深在一起,舒服。
但出去看見顧憶深時,我還是忍不住抱怨:「你不是同意讓我來了嗎?怎麼才半小時就把我叫出來了。」
「把你借出去半小時,我已經很心疼了,多一分鐘都不行。」顧憶深斤斤計較道。
借?
我是顧憶深的所有品嗎?怎麼我的自由活動還成了他借了。
不重要。
我注意到顧憶深換車了,是一輛很炫酷的摩托車。
「你怎麼換車了?」我好奇的很。
「想帶你兜風,專門買的。」顧憶深說。
我聽了,在心裡竊喜,顧憶深對我的良苦用心。
就好像,知道你喜歡海,就把別墅建在了海邊。
很浪漫!
顧憶深親手幫我戴上安全帶,然後我借住他手臂的支撐坐上車。
「坐好了?我們要出發了。」
「嗯。」
顧憶深摸一下我的手,見我只是禮貌性的扶着他的腰,他往前一扯,我整個人貼上去。
「這樣才安全。」
騎摩托車兜風的感覺太爽了,迎着風,我們一起吶喊,一起歡笑,一起欣賞蘇城的夜景。那一晚,我們差不多環繞蘇城騎了一圈。
結束時,我累趴了,趴在顧憶深肩膀上就睡着了。我是怎麼回家的不知道,只知道第二天我和顧憶深抱在一起。
我是被痛醒的,我來例假了,這回痛的死去活來。
家裡什麼都有,唯獨沒有衛生棉。我急需衛生棉,還有紅糖。顧憶深跑到樓下商店去買,估計是不知道我用什麼牌子的,不管是衛生棉還是紅糖,都成打的往家搬。
喝了紅糖水,我的肚子還是疼。
今天雖然是星期六,但是顧憶深是大忙人,還要去公司處理事務。顧憶深不放心我,竟然想到要把我打包帶到他辦公室去。後來,一考慮,他辦公室還不如家裡舒服,就讓喬森將他的電腦拿來家裡,他在家裡辦公,同時照顧我。
一日三餐,顧憶深不讓我做,直接叫外賣,涼水都不讓我碰。我被保護的很好,少運動,多休息,肚子疼慢慢緩和些了。但還是有點疼,於是顧憶深工作的時候,他的手充當暖寶寶時常放在我肚子上。
後來,我的肚子不疼了,我想活動活動了,顧憶深還是不許,每時每刻都將我綁在他身邊。
綁就綁吧,別動手動腳的啊。
我說他,他反倒有理。
「不能深度運動,表面摩擦過過癮總行吧。」
我啞口無言。
吃過晚飯,顧憶深洗澡的時候,他電腦郵箱進郵件了。
我隔着浴室門喊話。
「憶深,有人給你發郵件。」
「你打開,把內容念給我聽。」
顧憶深都發話了,我可以光明正大偷看了。
我點開……
整個人都僵住了。
一會後,浴室傳來顧憶深的聲音。
「打開了嗎?」
我才忽的從僵住的狀態抽離。
我失魂落魄的「嗯」了一聲,開始念郵件內容。
「憶深,我想你了!」
「小冉。」
原來,小冉是真的存在的,原來小冉也叫顧憶深「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