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用過早膳,安木槿回到房中,這才仔細詢問這關於秋獵的細節。

「水月,秋獵都有些什麼規矩。」

說到秋獵水月很興奮,前幾年的秋獵她都跟隨君臨天去過,每一次都讓她大快人心。

「秋獵是一年一度的重大活動,每年九月二十三日正式開始,為期三日,按照規矩三品以上的官員都可以帶着府中子女前去參加。之前二小姐和三小姐都去過,奴婢沒太注意他們,不過主子作為這古平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每一年獵到的東西是最多最豐富的。當然在這樣一個絕好的機會,各位小姐都想盡辦法削尖了腦袋想要在主子面前表現,引起主子的主意。」

聽着水月這樣介紹,安木槿臉上期待萬分,且不說貴族公子們的騎射有多精湛,就是明媚閨秀相互爭輝的場景就已經精彩絕倫。

水月看出安木槿的期待和嚮往:「若是姑娘想去,主子一定會帶姑娘去的。」

安木槿若是提出她想去,君臨天應該能帶她去,但是君臨天如果就這樣當着滿朝文武和皇室宗親的面,如此正大光明的帶她前去,一定會惹人話柄。

安木槿雖然並不在意流言蜚語,但是她並不想再和君臨天保持太露骨的關係,她如果就這樣跟了君臨天去,那就等於昭告天下她和君臨天有一腿。

然而,她剛與君斜飛退婚沒多久。

入夜,安木槿再一次進入山水畫中的空間。

湖光山色之間,安木槿坐在溪流前的一塊光滑石頭上,心中細細揣摩。

君臨天不願意教她煉丹,但又帶她重新測試出了天賦,如今她一人在侯府中除了一塊有着無限靈氣的空間,她什麼也沒有。

之前君臨天說冰凝扇只能她駕馭,卻又不跟他說如何駕馭;之前君臨天說要幫助她修煉念力,卻現在人影都看不到一個,這讓她怎麼和安沫斗,怎麼和安澤雅斗。無念力傍身就只能被欺負,靠着君臨天的勢力不是長久之計啊。

安木槿越想心中越發毛,如今她最該做的就是見上君臨天一面,她絕對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大姐,大姐。」

突然聽見安澤雅的敲門的聲音,安木槿不得不結束自己的沉思,只能無奈從空間裡出來。

漫不經心的將房門打開,安木槿臉上掛着一抹熱情的笑意:「二妹怎麼想着找我了?」

安澤雅端着一盤新鮮的水果,走進來在桌前坐下,純情的笑容如清晨的朝陽一般,看不出一點的做作和虛偽:「皇上賞了些珍貴的水果過來,爹爹便讓我給你拿些來嘗嘗鮮。」

即使安澤雅的表情很真摯,但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道理很清楚。在這個世界安木槿不敢相信任何人,就連君臨天她也無法完全信任,她唯一信得過的也只有自己。

「那二妹就替我謝過父親的關心。」

安木槿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安澤雅斟上一杯熱茶,這茶是昨日長青和着晚餐一起送過來的,安木槿最愛喝這永春扶手,此茶一共只有六棵母樹珍貴稀少,整個古平國只有在宸王府能夠喝到。

安澤雅接過茶杯,真摯的神情沒有一點變化:「沫兒年幼不知分寸,大姐可別跟她計較才是。」

感情她這是來給安沫說情的?計較?安沫可還沒有資格讓安木槿計較。

「我明白,沫兒從小被寵壞了,口無遮攔很正常。但是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不管是論容貌、論天賦念力、論為人處世都不比三妹差,為何父親和二娘只寵沫兒一個,你卻只能跟在金桐師太身邊長大。」

安木槿這話直接戳中了安澤雅的軟處,從小她都跟在金桐師太身邊修煉念力,雖然現在念力已經有了人境五階,在整個古平國都算是出類拔萃的,但她在安沫身邊總像是陪襯一般,遠比安沫矮了一大截。

安澤雅微微皺眉,眸光微黯但瞬間又恢復如常,這短短的一秒神色的變化並沒有逃過安木槿的眼睛。

沒錯,安木槿這是故意離間,她早就看明白這姐妹二人並不齊心。

安澤雅走後,夜深人靜。

安木槿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總覺得身邊有人一直盯着自己,最後即使眼皮子重得跟被石頭壓着一樣,但是她還是不逼着自己艱難的睜開眼睛。

一男子低垂着眼臉,正細細打望着安木槿恬靜的容顏,修長而優美的手指緩慢的在她臉上划過,像是在試着描繪她的樣子。

「啊!」

漆黑一片的屋子,安木槿見男子一身黑色長袍,晃眼看不清楚嚇了安木槿一跳。

等到她定了定神,這才看清來人正是君臨天。

總算鬆了口氣,本是睡意朦朧的安木槿經她這樣一嚇,便不得不精神起來。

「你幹嘛,大半夜的別嚇人好嗎,人嚇人真的嚇死人。」

安木槿將一個白眼翻給他,語氣特別嫌棄。

這人啊,就是這個樣子,睡覺之前還想着要見這個男人,見到了吧又開始嫌棄。

君臨天眸色如水,靜靜的看着安木槿極其冷淡的開口:「你確定要用這樣的語氣跟本王說話。」

伴君如伴虎,安木槿自然惹不起老虎,他不說本王二字,安木槿差一點就忘了他君臨天是王。

「哎呀,我哪敢這樣說話,這不是沒睡醒嘛。殿下怎麼想着來看我了,都這麼晚了。」

安木槿瞬間擠出一個僵硬得不能再僵硬的表情,獻媚的語氣顯得特別的殷勤。

「你是本王的女人,你說本王來做什麼?」

君臨天嘴角輕翹,英俊的臉龐儘是風流神韻。

又來這套,經過安木槿對君臨天這些日子的了解,他就是一個光說不做沒事就嚇唬她的人,她很相信君臨天的人品,宸王殿下的名譽不是白有的。

安木槿也是一臉輕浮的對望着君臨天,櫻桃紅唇輕輕一動:「妾身一定竭盡全力侍候好殿……」

最後一個下字還沒說出來,安木槿就被君臨天溫暖濕潤的唇堵得說不出話來。

君臨天將安木槿緊擁在懷,兩人之間毫無間隙,安木槿俏立的雪峰緊貼在君臨天的胸膛,嘴唇上的溫度和感覺讓兩人的神經都有了一定的反應,急促的呼吸使得胸膛起伏不斷的波動,一波又一波的舒爽和戰慄,感竟然他們覺得有些享受。

這是安木槿與人第二次如此親密的接觸,上一次在馬車裡他吻了她那是為了給她渡氣,這一次卻是來真的。

安木槿開始後悔剛才自己說出那樣的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夜黑風高無人問津,這會子可好自找苦吃。

安木槿開始嘗試將君臨天推開,而此時的她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弄得全身酥軟無力,君臨天的力氣本就比她大了許多倍,此刻他只能任君臨天吻着,毫無反抗。

唇舌帶着那股安木槿熟悉的清香味道,一寸一寸像攻略城池一般深入,輾轉的允吸讓安木槿也有了更大的反應。

安木槿的迎合讓君臨天更加的肆無忌憚,唇齒間的觸碰讓他的占有欲越發的強烈,他在她的舌尖肆虐,不經意間便有酥軟的聲音從安木槿的嘴裡溢出,那樣的聲音銷魂入骨。

安木槿將棉柔嬌軟的手臂攀上了君臨天的脖頸,這樣的舉動讓君臨天將安木槿摟得更緊了,此刻房間的中的氣息越發薄弱,嘴上的觸感已經無法滿足。

君臨天的大手緩緩往上移去,敷在了安木槿挺拔的雪峰之上。安木槿頭皮一麻正想要推開他,君臨天就鬆了手也瞬間停止了嘴上的動手。

他喜歡安木槿,非常的喜歡,但是他不能心急,只有讓安木槿喜歡上自己,安木槿才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此刻的君臨天只能殘忍的讓自己忍一忍,好事要多磨。

安木槿原本白皙的臉上紅得快要滴出血來,臉上的繚亂春光還未抹去,她驚惶的看着君臨天質問道:「你特麼還來真的啊!」

看着安木槿這樣的表情,君臨天卻平淡如出水,清冷如冰的音色讓屋內本還燥熱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

「本王說話何時玩笑過。」

經過這一夜的擦槍走火,讓安木槿很清楚的明白了君無戲言的真正道理。面對眼前的這位宸王殿下,像她這樣的小蝦米還是少招惹為好。

安木槿目不轉睛的看着君臨天,眼神中帶着絲絲畏懼和惶惑,她不語,也不敢語,若是說出了什麼話又激起了宸王殿下的兄弟,到時候她就真的不用再還他的那五十兩黃金了。

屋子裡寂靜得可怕,只聽得窗外風吹樹葉的嘩嘩作響聲,兩人四目相對不語。

大概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安木槿這才調節好了心情,望着君臨天淡淡開口:「你來就是為了這個?」

見安木槿說話了,君臨天又露出了笑意,清雅淡然,雲淡風輕:「本王決定教你修煉念力。」

君臨天此話一出,還有半肚子火的沒有消的安木槿,瞬間笑了起來,有他這句話什麼事兒都已經不是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