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呼吸到空氣,我下意識地捂着喉嚨,劇烈的咳嗽着,直到那種瀕臨死亡的恐懼稍稍減輕一些,我這才恢復了幾分理智。
下意識地抬眸看着他。
此刻,他雖然不再像剛剛那般激動,但眼眸里的怒氣,周身散發的懊火,卻沒有任何的消散。
或許,他是真的被我氣到了吧。
他眉頭輕蹙,眼眸滿是戾氣的瞪着我,半響都沒有開口說話。
氣氛極度尷尬,空氣都仿佛凝結了一般。
還是他手機響起,才打破了這墜入冰點的氛圍。
電話的聲音有些大,我依稀可以聽到幾句,股東會議幾個工作上的字眼。
掛斷了電話,他斜覷了我一眼,那目光,像是利刃一般,刺的我眼睛生疼。
我看着他煩躁的將擋着路的凳子踢翻,憤然離去的背影,喉嚨懸着的心臟這才稍稍的落下。
想到他剛剛那般模樣,我後背都不禁泛起了冷汗,我越發覺得這個合作像是在玩火一般,一不小心,便會將我吞噬,連殘骨都不剩。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我都沒有見到陸明睿。
林嘉豪的股票因為上次的慶功會,徹底跌入谷底,聽說公司不光宣布了破產,還負債了好幾千萬。
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按理說,我應該高興的歡呼雀躍,可是,我卻憂心忡忡,我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應該如果擺脫情人這個身份的事情上。
我真的不想背負着這個身份過完一生。
正當我迷茫之際,林嘉豪卻給我打來了電話,見是他,我想都沒想的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又打,我再掛,如此反覆了幾次,他索性放棄了打電話,而是直接發給了我一條短信。
這是條彩信,我開網下載好,卻被屏幕上這香艷的一幕嚇得目瞪口呆,林嘉豪居然有我的裸照?
這個角度,看上去像是在我洗澡的時候偷拍的。
握着手機的手,開始控制不住的輕顫着。因為恐懼,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已經生起,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林嘉豪會這麼的無恥,這麼可恨。
他的短信不斷的湧進來,大部分都是威脅。
他說,讓我叫陸明睿停止對他的攻擊,幫他將公司重新帶到正軌,如果我不聽他的話,他會將這些照片全部都發到網上。
他警告性的又給我發了幾張照片,依舊全都是我的裸照。
這讓我頓時慌了神,極其不要臉的想到了陸明睿。
眼下恐怕只有他才可以幫我了,可是……他現在估計還在生我的氣,恐怕不會管我。
一時間犯了難,但手機的照片卻像是一個燙手的山芋似的,讓我坐不住,站不穩,思量再三,還是去找陸明睿,我準備和他當面談一談。
……
這是我第一次來N.E的總公司,之前以為總部和我所在的那家公司應該差不多,如今一看,才知道什麼叫小巫見大巫。
手心裡緊張的都是汗,忐忑的來到前台告訴她,我想要見一見陸明睿。
可是前台小姐正眼看都沒看我一眼,便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話:「有預約嗎,沒預約請預約後再過來。」
那氣焰高的仿佛這家公司是她開的一樣。
我張了張嘴試圖性的想讓她放行,可是那些話到了嘴邊,卻都灰溜溜的咽了回去。
我說什麼?難道說,我是陸明睿的情人,你讓我進去這種下賤的話嗎?
正當我危難之際,電梯的門徐徐打開,陸明睿邁着從容不迫的步子從電梯裡緩緩走出來。
他俊俏的容顏上籠罩着一層寒霜,周身圍繞着一股震懾人心的冷漠,讓人不敢靠近。
前台小姐看到他,頓時笑的和一朵花似的,站起來,畢恭畢敬的喊了聲:「陸總好。」她現在這個模樣與剛剛簡直是判若兩人。
不過,我無心留意她,而是將心思全都落在陸明睿的身上,有些猶豫,糾結了半響,還是喚了聲他的名字:「陸明睿。」
緊接着,我便朝着他湊近了兩步。
誰知,還未站到他面前,便被一旁的韓浩擋住,我一怔,下意識地看着陸明睿。
他眼眸中閃爍着寒光,餘光冷漠地睃了我一眼,隨即便收回視線,又恢復的以往那森寒的模樣,目不斜視的朝前走去。
根本沒有理會我,仿佛我就是一個陌生人似的。
心口突然有些悶悶的,看着他收斂起陰沉地臉,綻放着笑容,朝着門口的女人親昵的打了個招呼,小心翼翼的護送那個女人上了車。
我從遠處,看不清那女人的模樣,但僅僅從身材還有氣質,她都是輕易可以碾壓我的。
我不知為何,莫名的感覺有些失落,原來,他不理會我,是因為他已經有了一個比我還好的人選。
其實仔細想想,便也知道,他這麼高高在上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看上我?
正當我恍惚之際,手機驀地又一次響起,我打開一看,依舊是林嘉豪發給我的照片,看着陸明睿的背影。
我咬了咬牙,心裡一橫,追了上去,誰知,卻依舊被韓浩擋住,不過,慶幸的是,陸明睿因為我這個舉動,停下腳步,扭頭看着我。
我顧不得太多,着急的對陸明睿說道:「陸明睿,我想和你談一談。」
我現在需要他的幫忙,雖然我知道自己很無恥,很不要臉,可是……我現在除了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能夠解決。
而陸明睿聽到我的話,甚至連一個表情都懶得給我,便直接上了車,韓浩一臉歉意的對我說了聲:「許小姐,請自重。」
說罷,他也上了車,三個人一同駕車離開。
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像是個傻子似的站在馬路邊看着他們。
陸明睿這個態度,恐怕不會幫我了,手機里的照片將我變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讓我徹底失去了理智。
心裡一狠,準備最後博一把。
打了個車,直接來到了陸明睿的家門口,看到車庫裡停着他那輛邁巴赫,我知道,他肯定在家。
輸入了他上次給我的密碼,但他好像已經換了密碼,我根本打不開門。
躊躇的站在原地半響,我想到了個破釜沉舟的辦法。
我給他發了個短信。
大意是,如果他不肯見我,那我便會在他家樓下一直等,直到他肯見我為止。
我在用自己來威脅他,雖然我知道這個賭注很荒唐,但卻是我最後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