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陸明睿,我剛剛才平穩下來的心瞬間又狂跳起來,一臉緊張的看着他,聲音都變得支支吾吾:「你……要幹什麼?」

而他卻只是諱莫如深的望着我,嘴角緊抿着,看不出他的神情,在他炙熱的目光注視下,我倏地有些慌亂。

立刻裝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扭過頭,對他下着逐客令:「我現在有靈感了,請不要打擾我好嗎?」

話雖然這麼說,但拿着筆的手卻還是控制不住的輕顫着,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着身後傳來的動靜。

他並沒有離開,而是抓着我的頭髮,小心翼翼的用毛巾擦拭着,聲音磁性優雅地回答道:「你畫你的,我擦我的。」

他這突然的動作讓我指間不由地一緊,筆尖瞬間在畫紙上留下了一條多餘的拋弧線。

他在為我擦頭髮?為一個情人擦頭髮?這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

莫名的有些心慌,我立刻起身,奪過他手裡的毛巾,有些尷尬的咧着嘴,綻放着笑容道:「這點小事,我自己來就好了。」

說罷,我便胡亂的在自己的頭髮上又蹭了蹭。

誰知,他卻突然抬起胳膊,一把握住了我的手,隔着我的手用毛巾給我擦拭着頭髮。

胸腔里的心臟,按捺不住「砰砰」直跳着,仿佛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似的,偷偷的打量着他,卻發現他正一臉認真的看着我。

那雙爍亮如辰的眸子裡正倒映着我的模樣,不知為何,大腦這一刻突然變得空白,一股說不出的悸動漫漫浮現。

手背被他炙熱滾燙的大手握着,我看着他好像似擦拭着某種珍寶一樣的望着我,心口驟然一緊。

我慌張的一把掙開他的手,後退的幾步,語調有些急忙的說了句:「夠了,我自己來就好了!」

態度有些強硬對他說道:「陸總,我希望您以後不要對我這麼好,我深知自己的地位,所以,請你也與我保持距離,好嗎?」

他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的愛上他,我已經受過了一次傷,我不想再受第二次了。

一次的婚姻,便已經讓我徹底對愛情失望,我實在沒有勇氣再打開心扉,去接納別人。

陸明睿聽到我這麼說,眼眸頓時陰沉了下來,面色也比剛剛冷的好幾度,他眉梢一挑,又幾分不悅的輕聲「哦?」了一句。

緊接着,薄唇輕啟道:「那究竟,你是金主,還是我是金主呢?」

我一怔,看着他,還未說些什麼,便見他那雙冷漠如冰的眸子裡翻湧着怒火,冷聲道:「情人有資格管金主的事情嗎?」

一句話,將我打入地獄。

是啊,我還有什麼可值得驕傲的,我卑微的身份,居然還敢命令他?真是可笑。

我捏了捏兩旁衣擺,抿着唇角,滿是歉意又卑微的說了聲:「對不起,是我得寸進尺了。」

陸明睿聽到我這麼說,雙眸微蹙,冷哼一聲,便直徑離開。

直到他走,我渾身的緊繃感才稍稍的放鬆了一些,有些癱軟的坐在凳子上,低頭看着手中的毛巾,仿佛上面還沾染着他的溫度。

越發的想不通,他讓我做情人的原因究竟是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但我深知,他對我的好是塗滿的砒霜的毒藥,我只要淪陷一分,便會必死無疑。

有錢人的世界,我進不去,我現在只想要擺脫好林嘉豪的事情。

看着手裡那條突兀的拋弧線,我暗嘲一句,將稿紙團在一起,扔到地上,重新開始勾勒,

不知是不是剛剛太過於刺激的場面,讓我茅塞頓開,拿着畫筆的手猶如神助,僅僅一晚上,便將胸針的雛形勾勒了出來。

我知宋玉梅的身世,便用梅花來比喻她的堅毅與傲骨,梅花的花瓣選用的是打磨好的羊脂玉,而花蕊中心卻是淡白的珍珠,在珍珠邊上則是圍繞了整圈的鑽石。

共6朵梅花,示意未來她的事業六六大順。

而後我又按照美感視覺劃分成6朵不同大小的梅花,又不同位置的擺放好再由鉑金製造成的干支串連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我在胸針最中央的那顆珍珠背後,設計了暗槽,那顆珍珠是可以轉動的。

正面是好看的珍珠本色,轉動半圈後,那顆珍珠的背後卻是使用了微雕技術,將宋玉梅女兒的照片雕了進去。

胸針戴的位置本就是心臟,再加上花蕊採用的是珍珠,諧音寓意珍重。

如此一來,女兒便與母親貼到了心口最近的位置,由此可以寄託思念與珍重之情。

看着這胸針,我不禁便想起了我那還未出世的孩子,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居然就那麼無端的在林嘉豪的手裡斷送。

而如今,他卻還是不想放過我,想到他,我便氣的牙痒痒,憤憤地衝下樓,找到陸明睿,想要立刻讓他幫我懲治林嘉豪。

他說過的,只要我設計出了稿子,他就會幫我的。

只是,下了樓,我便看到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那裡,目不斜視地盯着電腦,處理着工作。

我的腳步不禁放緩,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面前,將稿件遞給他,謹慎地開口:「我畫好了,您看下還滿意嗎?」

而他卻紋絲不動,只是自顧自的處理着自己的事情,根本不理我。

剛開始,我還以為他真的是很忙,所以才無暇顧及我。但後來,我看着他關了郵箱,打開視頻軟件,津津有味的看起了電影。

我才知道,這丫還生着我氣呢。

一時間,我有些手足無措,就那麼拿着稿紙站在那,看着他。

突然,手機鈴聲再次想起,我翻開一看,居然又是我的裸照,林嘉豪在給我下最後的通牒,如果陸明睿不停止進攻他公司股票的話,他會立刻將照片掛到網上。

我如今,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顧不得前方是狼,還是虎了,直接一個猛撲,便將陸明睿撲下。

我思來想去,便只覺得眼下只剩色誘可用,不管成功不成功,也要試一試。

嘴唇笨拙的在他的臉上胡亂的親吻着,雙手顫抖着摸索着他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