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勵東出去了,余清微躺回了床上,溫度漸漸升上來,好像沒之前那麼冷。

她睜着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門口的方向。

有些無聊,她開始數綿羊,可是每次數到五百多的時候她的思緒就回被其他東西牽走,比如他不是一開始就走了嗎,怎麼後來又回來了?還有他剛剛出去那麼久又是去了哪裡?難道說他是去外面找女人了?嘖嘖,看他剛剛那副飢 渴的樣子一定是去找女人泄火去了。

她不禁沒心沒肺的想到,他找了別人更好,那他就不會一直纏着她,要她履行身為妻子的義務了。

她揉了揉臉頰,發現自己實在太冷了,臉幾乎凍僵,連一個勉強的笑容都擠不出來。

不知道數了多少個五百,陳勵東還是沒回來。

她不由得有點擔心,難道說他不會用微波爐?想想也對,他是個大男人嘛。

余清微屏住呼吸仔細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響。

她起身到了樓下,這個時間點大家都睡了,客廳空無一人。

她站在客廳中央怔了怔,隨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也許這次他是真的接到緊急任務了吧。

心情有點沉悶,她也沒心思再去熱什麼牛奶,直接上樓睡覺去了。

躺在床上的時候她揪着被角開始自我反省,余清微啊余清微,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怎麼這麼矯情啊?不過是肚子痛而已,用得着這樣嗎?

想到自己之前還用那種感動的眼神看着陳勵東,她就懊悔的要死,心裏面又慌又亂。

「不該是這樣的……」她喃喃自語着,似乎什麼事正在脫離自己的控制。

在她對自己的反省正進入到三觀層次的時候陳勵東推開房門腳步飛快的走了進來,手上還端着一大杯牛奶。

「怎麼樣,等急了吧?」

余清微扭着身子張大嘴巴驚訝的看着他,他怎麼又回來了?

陳勵東摸了摸她的發頂:「家裡牛奶沒了,我開車去了一趟便利店。」

她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麼呢?

陳勵東把牛奶放在床頭柜上,手指碰到一盒還沒吃完的藥片,他拿起來一看,隨即皺眉。

「這種東西以後不准吃。」

他還是那麼霸道。

可是她卻突然覺得心口一暖眼眶微熱。

糟了糟了,那種該死的感動又來了。

他雙手抓緊她的肩膀:「來,我扶你起來。」

他的眼神那麼誠懇,拒絕的話有點說不出口。

可是當她坐起身來的時候他也坐了下來,手臂環着她讓她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上。

他手裡端着牛奶遞到她嘴邊:「來,慢慢喝,有點燙。」

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溫熱的呼吸一下下的拂在她的臉上,余清微的臉和脖子立刻熱了起來,為了不讓他察覺只能沉默的喝着牛奶。

喝完之後她的嘴邊留了一圈白色的牛奶,櫻紅的唇瓣微微張着,像是在索吻一般,陳勵東身體一緊,急忙輕咳兩聲穩住心神,將那瘋狂滋長的旖念給壓了下去。

他鬆開手臂動作輕柔的扶着她躺下。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余清微咬唇,翻過身去假裝睡覺,眼睛卻睜的大大的,和發達的淚腺做鬥爭。

悉悉索索一陣響聲過後,陳勵東撩開被子躺了進來。

余清微感覺到了那邊傳過來的一陣涼意。

她動了動,然後把更多的被子推向他那邊。

陳勵東看了眼她還在蠕動的身體,明白這是她表現關心的方式。

他嘴角微微勾起:「睡吧。」

「我有點睡不着。」此刻的她心情非常的煩亂,根本睡不着。

「那我陪你。」

余清微特別緊張的時候就會摳指甲,現在她的雙手就藏在被窩底下摳啊摳。

「……我好幾次都以為你走了。你都幹嘛去了?」

陳勵東呼吸突然頓了一下,他雖然是個大男人,但也實在沒那樣的厚臉皮,他怎麼能告訴余清微他到底幹嘛去了。

他沉默着,不知如何回答?

余清微轉過身睜着一雙雪亮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其實她早就發現他是一個英俊的男人,和班上其他男同學的幼稚不一樣,他有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特別是那雙眼睛,深的像一壇湖水,讓人看不透猜不着。

陳勵東咳了咳,微微往床中間挪了挪,兩個人的手臂輕輕碰觸着。

「我……我去了隔壁客房的浴室洗冷水澡。」

這聽起來一點都不像是一個有老婆的男人的命運。

可惜他的小妻子現在實在太嫩了,他怕下手重了一點就會傷到她。於是寧願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