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微沒聽出什麼破綻,稍稍安心下來。
她閉着眼,卻陷入另一場糾結,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苦苦掙扎一番之後她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似的,語速飛快的說到:「其實你可以去找別的女人的,我絕對不會介意。」
她是個小女人,也渴望來自丈夫溫柔細膩的呵護,可……陳勵東不是霍瀝陽,也不可能代替霍瀝陽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她是沒有辦法回應他的好的。
她不想在明知道無法回應他的情況下還自私的享受他給與的溫柔,這對他不公平,他這樣好的人,應該有一個全心全意愛着他的妻子。
余清微閉着眼看不到他的神情,不過她猜他應該是在竊喜吧,畢竟哪個老婆能像她這麼大方。
可是陳勵東卻只想掐死她,難道在她眼他就是那麼肉慾的人?
他決定給她一點教訓讓她再也不敢這樣胡說八道!
他翻身壓了上去,一通激吻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女人,你的義務就是你的義務,休想推給別人。今天這筆賬我先給你記着。」他的聲音帶着讓人眩暈的磁性。
余清微淚眼迷濛的看着他,只覺得自己好像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余清微這次可不敢睡過頭,第二天一早就起來幫着保姆一起為大家準備早餐。
新的一天又在陳寒雪的咋呼聲中開始。
「這準備的都是什麼啊,青菜白粥?我們家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窮了?」
陳寒雪和大家的飲食習慣有點不一樣,她早上要和中午一樣,吃米飯和大魚大肉,所以看到這些稀飯什麼的自然非常非常的不開心。
陳夫人和陳老爺子為了遷就她也就跟着一起吃了。
「大姐,我是這樣想的,爸媽身體雖然非常好,但是年紀畢竟大了,要注意養身,實在不適合一大早就吃那麼油膩的東西,但是……」
余清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寒雪打斷了。
「你這什麼意思,你是在咒爸媽生病嗎?還是說你想說我不孝?姓余的,我勸你最好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有什麼權力這樣做?」
陳寒雪的咆哮聲把陳老爺子和陳夫人都給引來了,陳寒雪立刻上前告狀說余清微不尊重她。
余清微好幾次想解釋什麼都被她的大嗓門給遮了過去。陳寒雪的指責讓她憋的一張臉通紅。
陳夫人自然是偏袒自己女兒的,因為在她眼裡余清微畢竟還是個外人。
「我們陳家雖然節儉但還不至於這樣寒酸,連頓飽飯都吃不起。你要是不喜歡可以讓廚房單獨給你做,要是還吃不慣你去外面吃我們也是沒意見的。」
這話分明是在指責余清微只顧自己,不顧大姐。
「窮人家出身就是要不得,過慣了窮日子的怎麼會享福?她有那個命嗎?」
「人不能太自私。」
一口氣憋在胸腔里不上不下難受的要命,余清微咬住有些發抖的下唇,心裡不是不委屈,不是不想解釋,可他們是陳勵東的媽媽和姐姐,她不能反駁,不能讓陳勵東為難,所以她只能默默承受着。
可是孝心被誤解成私心,余清微不免覺得悲從中來,等她們兩個說夠了,她彎腰鞠躬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猛的沖了出去。
眼淚很不爭氣的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心口一陣揪痛,她拼命往後院跑去,不願讓別人看見她眼中的苦澀。
陳寒雪立刻指着她的背影大叫:「看看看,竟然還耍小性子了,她當自己是誰啊,整個家就她一個姓余的她還敢甩臉子!」
「好了,吃飯。」陳老爺子一句話結束了這一大早的爭吵。
陳寒雪一副打了勝仗的模樣,得意洋洋耀武揚威的。
過了一會兒陳勵東沖完涼下樓來,沒有看到余清微。又看着陳寒雪那副樣子他大概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看着桌上的枸杞粥,陳勵東挑眉:「這是誰讓做的?」
一旁的管家答道:「是少奶奶親自做的,說枸杞粥具有滋補肝腎明目補虛的作用,能夠預防老年人視物模糊,腰酸腿軟等,對心血管疾病等也有很好的防治作用。」
陳勵東沒什麼反應,心裡卻是歡喜的,這代表余清微正在努力融入他的家庭。
陳老爺子和陳夫人動作俱是一頓,陳寒雪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自然是偏愛有加,這也就導致她為人驕橫自私,從來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陳勵東和陳罕卓又都是男孩子,對父母的關心也粗糙很多,所以他們還是第一次這樣清晰的感受到子女對長輩的孝順,而這種感覺還是來自於一個他們不想接受的外人。
心中不免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