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火一邊往回走,一邊低頭沉思。耳邊突然響起一個稚嫩的聲音,「餵……餵……你給我過來!」
余火併沒有留意到,但是那個聲音不依不饒,再次傳來,「喂喂喂喂!你……我說你呢!」他語氣中還帶着一絲不滿,話說得很不客氣,聽起來卻是個稚氣的童聲,「你這個傢伙到底有沒有長耳朵?聽到沒,你快給我過來!」
余火不由地一愣,腳步也跟着停了下來,他抬頭尋着那個聲音望去。直到這個時候,余火才發現,自己只顧着低頭想事情,不知不覺已經走回他們居住的旅店。再往前走不了幾步,應該就是旅店的側門。
這裡有一條清淨的小巷子,不算寬闊,地面上鋪着整齊的青色石板路。石板路的旁邊是一棵壯碩的棗樹,現在是冬天,葉子早就禿擼沒了,枝杈顯得很高,又粗又黑,而且張牙舞爪,此刻正抱着一個圓滾滾的小皮球。不仔細看的話,還當真是一枚獨一無二的大棗子。
棗樹下面,站着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兒,這個小孩兒生得是面若桃花,非常的漂亮。他身上穿着一套煙熏色的翻毛皮草,拼接的手工很是精緻,看上去沒有一道縫隙。領口和袖口都有金線點綴,這些金線不是細細的一道,而是不惜成本地編織成水波的花紋。小男孩兒頭戴着一頂湖藍色的翻毛皮帽,腳蹬湖藍色的厚底皮靴,手上持着一條亮晶晶的小皮鞭,正雙手掐着腰,對着余火的方向神氣地叫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