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裡最醒目的,其實是那十幾根粗壯的石柱,上面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劃痕和裂縫,塗層也早已經完全剝落,甚至有幾根都有了很大的缺口,露出裡面的銹鐵,就像是剝了皮肉的骨頭,卻依舊在這裡苟延殘喘,盡職盡責地支撐着高聳的房頂。
這間屋子的房頂是個半圓形,和余火曾經參觀過的天主教堂有些相似之外,四周都是立體浮雕的窗子,安着彩色的玻璃。和外面的房子一樣,玻璃窗上的圖案,沒有一張是完好無損的。那些雕刻在房頂天花板上的壁畫,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歲月的風霜侵蝕,也早已是髒亂的一團,斑斑點點的畫面,有的地方還破了好幾個大洞,只剩下凌亂的幾筆,一時之間難以分辨畫面的內容。
房間的另一側有一處寬大的出口,如果按大小來比較,那裡更像是正門。不過,令人不解的是,那扇門前堵着幾塊巨大的石頭,把房門給徹底地封死了。
余火他們坐在火堆旁四處打量,那個怪人卻絲毫沒有要坐下的意思。他依舊背着身上的大包袱,也不曾放下,就那樣站在眾人的身旁,一語不發地沉默着,實在是有些尷尬。在火光的閃爍和跳躍下,他的臉隱藏在兜帽中,更加的模糊不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叔,能讓我們在這裡過夜,真的是太感謝了……」朱敏開口致謝,怪人則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回話。朱敏卻話鋒一轉,接着問道,「這個包裹這麼重,您不放下來,歇一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