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千紉雪眸中的怒氣漸漸消散,些許的寒意染上眸子,不怒自威。

看着如此眼眸,三人心下不禁咯噔一下,但轉念一想,一個乾巴巴的小丫頭也不能把她們怎麼樣,頓時又挺起胸膛,凶神惡煞的瞪向千紉雪。

「你瞪什麼瞪,信不信我給你眼珠子挖出來餵狗?!」大罵一聲,肥胖婦人朝前走一步,那渾身的肥肉都跟着顫了兩顫。若是她再蹦兩下的話,指不定就地動山搖,山河塌陷。

驀地,千紉雪輕笑一聲,語氣里掩不住的輕蔑:「嘖,這人啊,永遠都沒有自知之明!你說你們要是長得好看些,再年輕個幾十歲,沒準本小姐還可以換換口味。可是呀,你看你們一個個的,不僅老,還長得醜。胖的胖,尖酸的尖酸,也不曉得你們的男人是怎麼忍受你們的。」

說到這裡,千紉雪話音一頓,隨即又道:「或者……你們的男人都在外頭養了嬌嫩的美嬌娘呢!」

言罷,千紉雪也學着肥胖婦人之前那樣捂着嘴笑。只是千紉雪做出來,卻不知比肥胖婦人好看了多少倍。

聽見千紉雪的話語,三個婦人均是氣得胸口不斷起伏,面色漲紅,恨不得直接上去掐住千紉雪的脖子,好一泄心中之憤。

「你不過是個雜種,也敢滿嘴噴糞,當街辱罵我等!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需要去閻王爺那裡走一遭才曉得天高地厚!」

麻子婦人啐一口口水,眸色陰狠。

這麻子婦人可是比肥胖婦人膽子大多了,話音落下之際,她就已經大步走向千紉雪,看那樣子像是要動作一樣。見此,肥胖婦人和麻衣婦人頓時快步繞到千紉雪身後,將千紉雪圍在中間,不給千紉雪逃離的機會。

然而,她們卻不知道,千紉雪從來沒想過逃跑。

銀光閃爍,千紉雪的指尖多了一抹什麼東西。看着麻子婦人朝自己而來,千紉雪半點不慌亂,好整以暇的看着麻子婦人。

手腕微動,似是有什麼東西被丟了出去。都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呢,那氣勢洶洶的麻子婦人就突的停住了腳步,整個人像是僵硬了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還愣着幹什麼,快動手呀!」見麻子婦人久久不動,肥胖婦人頓時急了,連忙喝道。

奈何麻子婦人嘴巴張了張,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手腳也不能動,只能用眼神示意。可惜千紉雪完全把麻子婦人擋住了,她二人根本看不見,只能暗自着急。

輕笑一聲,千紉雪撩起耳邊的鬢髮:「喲,剛才不是挺厲害的嗎,現在怎麼不動了?怎麼,是被本小姐無敵的魅力給折服了嗎?可惜呀,本小姐不喜歡女人,更不喜歡醜女人,你是註定沒有機會的!」

話音落下,千紉雪再不看麻子婦人,而是轉身看着肥胖婦人和麻衣婦人。

瞧見千紉雪臉上的笑意,兩人頓時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頭。肥胖婦人膽子比較小,立時咽了一口唾沫,手指着千紉雪結巴道:「你……是你……」

還沒等肥胖婦人把話說完,千紉雪的臉色就先一步陰沉了下來:「你娘沒有教過你,用手指着人家是很不禮貌的事情嗎?」

言罷,再次銀光一閃,細細的銀針划過,直接扎入肥胖婦人的身體裡。

千紉雪前世乃是聞名的中醫,對於人體的穴道那是再熟悉不過了,修士她可能奈何不了,可這凡人嘛……可不就是任她揉扁搓圓嗎?

「啊!」

如同殺豬一樣的聲音划過天際,肥胖婦人指着千紉雪的手軟軟的落下,體內的疼痛讓她站不住腳,直接摔在了地上,揚起了一地的灰塵。

千紉雪連忙閃開,表示自己不認識這三個婦人,同時也避開了那灰塵。

因為千紉雪的眼疾手快,在街道上的人聽見聲音望過來時,看見的便是三個婦人而已。像這種鬧市,打架的婦人不在少數,於是看了一眼之後,眾人就見怪不怪的干自己的事情,根本無人過來查看事件。

「賤種,你幹了什麼!」

「妖術,這絕對是妖術!你這個妖女!」

肥胖婦人和麻衣婦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至於麻衣婦人不是不想叫罵,只是她根本就發不出任何聲音,只那眼中帶着驚恐,身子也不由自主的發抖。

嗤笑一聲,千紉雪見沒人注意這邊,復又看向三人。這一次,她的主要目光落在了麻衣婦人的身上。

「我記得,你罵得也挺狠的,就是不知道,要用什麼方法來懲罰你呢?」千紉雪歪着頭,目中帶着一點點疑惑與天真,好像在想今天晚上吃什麼一樣無害。只是到了現在,三個婦人無一人再相信千紉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小丫頭。

接連兩個人被放倒,已然說明了千紉雪的手段。

麻衣婦人咽了兩口唾沫,腳步開始往後輕挪。見千紉雪的目光不再聚集在自己身上,麻衣婦人猛地一個轉身,直接把肥胖婦人和麻子婦人丟下,竟是想着逃跑!

然而她才跑出一步,身子就直挺挺的往下倒,只是這一次千紉雪學聰明了,不僅讓麻衣婦人說不了話,還在出手的那一瞬間就將自己掩在暗處,不讓人發現。

雖說她不介意外人的目光吧,但聽元牧川說,落元宗是個很注意個人名聲的宗門。為了能夠進入落元宗,她還是得注意一下才是。

唉,為了能夠揍到元牧川,她的犧牲可太多了啊!

就在千紉雪感嘆的時候,麻衣婦人已然面朝地的摔了下去,吃了一嘴的灰。

到了此時,千紉雪也不想再看這三個婦人,手中銀光閃現,銀針徑直朝三個婦人而去。

不過一瞬,街道就響起了三道痛呼的聲音,那聲音接連起伏,連綿不斷,驚得街上的人紛紛側目。

許是三個婦人叫得太過悽厲,過往的行人見了悉數避退,沒一會兒這條街就變得空蕩蕩的,只有三個婦人在這裡嗚呼哀哉,好不熱鬧。

而始作俑者千紉雪,當然是要回千家找麻煩,總不能真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嫁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