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你找我?」
林瀾天推開院長室的門,側身躲過院長扔來的東西。
「和你說了多少次,你怎麼每次都胡來?」
院長徐正和慍着臉,身旁站着的正是和林瀾天不對付的林青陽。
「這老東西,怎麼每次都那麼多事?」
林瀾天撇了眼志得意滿的李陽青,心中暗想着,從他空降到中醫科的那天起,林青陽一直在針對他,這就讓林瀾天有點不解了。
「我開的方子出過錯嘛?別每次都大驚小怪的,說你們沒見識,你們還不信,等我的方子出錯再來找我吧。」
林瀾天敲了根煙出來,叼在嘴裡,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徐正和張張嘴,卻又不知該說什麼,林瀾天開的處方看起來非常離譜,可真用在病人身上卻從未出過差錯,若非這次藥方太過離譜,他也不至於聽從李陽青的話來質問林瀾天。
當然,與其說是質問,倒不如說是請教。
這次林瀾天開的藥方,無一不是極毒之物,單拿出一樣都能毒死七八個人,更不說四五樣混合在一起,簡直是在害人,而不是救人。
「這裡是我和幾個老教授推演的藥方結果,不管是從那方面來看,這個藥方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將病人治死,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徐正和從抽屜中拿出一份推演表遞過給林瀾天,臉上慍色不減,要是林瀾天給不出解釋,那也就不用在醫院裡任職了。
「以毒攻毒,這法子在中醫古籍里不少見吧?」
林瀾天微微一笑,彈了彈煙灰,他給出這方子的原因就在於這個病人沒多少錢,不可能在醫院浪費太多時間,必須以立竿見影的法子救助,這才寫了個以毒攻毒的法子出來。
「以毒攻毒,那可是名家才能開得出的方子,你要真有這本事,何必來我們這呢?黃口小兒,我看你是在狡辯!」
林瀾天話音剛落,李陽青緊隨其後的說着,臉上滿是輕蔑的神情,一點也不相信林瀾天所說的以毒攻毒,這樣的方子就連他這個中醫科醫術第一人都沒法開出來,區區一個年輕中醫能開得出來?
「嗯,那你前幾次為什麼要用我的方子呢?」
林瀾天偏頭看向李陽青,每次否定他藥方的都是李陽青,可每次只能用他開的方子救病人的也是李陽青,現在這李陽青還敢出來吆五喝六的?真當他是泥捏的?
「無知不可怕,可怕的是無知還自以為是。」
林瀾天搖着頭,抱着手,語中滿是諷刺,嗆的李陽青不知說什麼是好,畢竟林瀾天說的都是事實。
「你!你說我無知?我行醫的時侯,你還不知道在那裡穿開襠褲呢!用你這方子出事,你來擔責任?」
李陽青氣的漲紅了臉,抬手訓斥林瀾天,徐正和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李陽青怎麼說也是中醫科的老資格,再說,他也不想鬧出人命來。
正當氣氛僵持時,中醫科護士長急匆匆跑了進來。
「院長,88號床用了方子惡化了,你快去看看啊。」
一句話點燃了屋中的氣氛,李陽青冷哼一聲,眼神中帶着蔑視和嘲諷,嘴角更是明晃晃的掛上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嘖,林瀾天,你的方子還能出問題?我看你該收拾收拾滾蛋了。」
「是嗎?去看看就知道了。」
林瀾天皺了皺眉,神情不變,什麼都有可能會出錯,他開的方子絕對不會出錯,這點林瀾天還有自信的。
來到病房的時,周圍已經圍了一圈大夫,中西醫主治醫生一半以上都在這兒了,床上的病人面無血色眼角流血口吐白沫,伴隨着渾身抽搐和皮膚青紫,每個醫師上前看診都是十拿九穩的去,灰溜溜的退到一邊搖頭,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一幫庸醫。」
林瀾天斜視那些退回來的醫生,毫不客氣的開地圖炮諷刺,那麼明顯的用藥量不準確都沒辦法解決,第一醫院還真是養了一幫庸醫。
「哼!病人可是用了你的藥方才變成這樣的,你好意思說我們是庸醫?起碼我們不會開出害病人的方子。」
林瀾天並沒有壓低聲音,在場的所有醫師都聽得清清楚楚,那些醫師像炸了毛的公雞一般,毫不留情的回懟林瀾天,場上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林瀾天,你自己看着辦!」
徐正和冷着臉,眼神銳利的盯着病人,語氣極為冷冰,病人的情況就算是他都沒有辦法救回來,完全可以下病危通知書了,在他看來,他都沒辦法的病人,林瀾天怎麼可能會有辦法。
「你以為我是庸醫嘛?」
林瀾天嘴角揚起幾許弧度,將那些還圍在病床前的醫生扒拉開來,招了招手,一旁的護士連忙將針包打開遞過給林瀾天。
「氣匯天靈,命聚通海,靈凝旁通。」
林瀾天口中喃語,手上動作不停,銀針如飛花亂舞般扎在病人身上各處穴位,有的穴位離人體死穴只有分亳之距,看的在場眾人膽戰心驚。
「黃參,白蓮。」
林瀾天再度開口,從護士手中接過藥材,先將黃參塞入病人口中再將白蓮拗成兩半,一半覆於肚子,一半覆於口中,片刻後,白蓮成黑蓮,病人體表源源不斷的滲透出黑色濁液的。
見此,林瀾天這才將針從病人身上取下吩咐護士將病人推去清洗身體,冷着張臉回過身說道:「多出來的一兩蜍皮,有人能和我解釋下嗎?」
「你的藥方出問題,你就想推脫責任?」
李陽青以為林瀾天想推脫責任,立刻開口指責林瀾天,他是鐵了心要把林瀾天整出醫院,否則憑林瀾天醫術早晚會威脅到他的地位,中醫科只需要一個醫術好的人!
「我開的方子,要用多少兩藥物我心裡有數,以毒攻毒本來就是劍走偏鋒,還有人敢擅自在藥量上弄小動作,這裡是醫院不是官場,你們是醫生不是當官的!別逼我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