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江雪雁豢養的手下一個個直勾勾地盯着江雪雁。
他們見多了江雪雁威嚴不可侵犯的模樣,現在,曾經高傲不可一世的女神正癱軟地坐在桌子下面,面容潮紅,髮絲凌亂,嬌弱模樣好似在勾引着別人侵犯她……江雪雁從那難受的感覺中脫離出來,然後看到手下們直勾勾的眼神。
她的怒火瞬間燒了起來。
「看什麼看!小心我摳了你們的眼睛!」
那些手下頓時慌張地轉過臉,不敢多看。那位突然出現的保鏢敢肆無忌憚的凌·辱江雪雁,那是因為人家牛逼,可他們這些打手……就是弄死一兩個,找個沒人的地方埋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江雪雁的後台,可是很硬的。
他們沒有那個能力去得罪江雪雁。
半個多小時候,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自己手腳的存在,他們歪歪扭扭地爬起來,低着頭站在江雪雁身前,像是孫子一樣等着挨訓。
江雪雁抓着俞秋的外套站起來,她眼神冷肅的掃了眼自己的手下,本想罵他們個狗血淋頭,可想了想,她就作罷了。
都不是一個量級的,鬥不過也正常。
沒見她自己也敗了嗎。
某種程度上來說,江雪雁還是挺有擔當的一個人。不過,這事兒別想就這麼算了。
她拿過自己的衣服,到自己的辦公室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來到會客室,俞秋悠哉地坐在那裡,見到江雪雁來了,他笑道:「怎樣,爽吧?我對我的技術還是挺自信的。」
江雪雁不接這茬,冷冷道:「我要回家。」
「自當奉陪。」
俞秋站了起來,緊隨轉身而去的江雪雁。
路上,江雪雁說道:「你很強,為什麼要做保安這種……職業?」
「職業是不分貴賤的,大小姐。」俞秋說道:「我以前的職業比現在的職業更加卑微,不過,現在的職業……也是一場事故造成的。」他捂住臉,不願再多說。
而江雪雁望了俞秋一眼。
他的眼底深處仿佛藏着一抹濃的化不開的灰色,剎那間,那個吊兒郎當的保鏢似乎一下子就退去到很遠的地方,變得讓江雪雁有些陌生。
雖然接觸也才大半天,但不得不承認,俞秋用自己的特別在對方心底留下來了很深刻的印象。
回到江家的別墅,江雪雁很安分,俞秋也樂得清靜,江家的防衛還是很不錯的,最起碼沒有明面上的漏洞,如果有人入侵的話,他回來後在隱秘處補下的監控裝置也能及時提醒他,所以他窩在房間裡整理裝備,鍛煉體能。
這種安靜一直持續到晚上。
晚上的時候,黃管家敲響了俞秋的房門:「俞秋先生,我家大小姐邀請您前去參加聚會。」
俞秋打開房門,疑惑道:「什麼聚會?」
黃管家鞠躬笑道:「就在前庭,這是小姐為了接待您而特地準備的,俞秋先生。」
「哈。」
俞秋不厚道的笑了,被自己這麼折騰一波,還能接待自己?
他回房間換上衣服:「走吧。」
說是聚會,其實並非俞秋所想的那般熱鬧, 也不是充滿了年輕人躁動荷爾蒙的狂歡,一群穿着晚禮服的靚妹和一群穿着西裝的公子哥在庭院中舉杯交談,充滿了上流社會的矯情和矜持。
俞秋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江雪雁從人群中脫身,來到俞秋身邊,拿起銀匙敲了敲手中的高腳杯,清脆的聲音頓時傳遍全場,江雪雁說道:「今天給大家介紹一位朋友,我的新保鏢。這位俞秋先生我想你們當中有些人也聽說過,但是聞名不如見面,今天我才知道俞秋先生有多厲害。」
掌聲響起,俞秋隨手端過一杯酒嗅了嗅,低聲道:「好酒……能和大家齊聚在這裡,是我的榮幸,大家共飲此杯,玩得開心。」
他對眾人舉杯,一飲而盡。
清俊的模樣和豪爽的氣勢引起歡呼,不少靚妹發出「哇喔」的聲音,顯然想嘗嘗俞秋的味道。
俞秋放下酒杯,來到江雪雁身邊:「所以,你又想玩什麼花招?」
江雪雁淡然道:「我敬佩強者,所以想和你交個朋友。」
俞秋笑道:「呵,想做我朋友,你還遠遠不夠資格。」
「那怎樣才夠資格?」
俞秋轉身離去,輕飄飄留下一句話:「你遠遠不知道,成為我的朋友意味着什麼,所以不管你是認真的還是鬧着玩,都不要再抱有這樣的念頭了,很蠢的。」
江雪雁眯起眼睛,那模樣像是一條蓄勢待發的雌豹。
「真是好大的口氣。」
她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再次走進人群。
聚會其實很無聊,就是一群海州上層的年輕人的聚會,因為地點在江家的別墅,所以也沒有很過火的節目,什麼人體盛宴,什麼肉色大趴都是不存在的,穿梭在人群中的侍者倒都是挺不錯的,聚會結束後是不是有PY交易就不得而知了。
雖說這場宴會是為俞秋準備的,可俞秋並沒有和這群新貴結交的想法,他躲在角落,像是開啟了隱身一般,總能叫人不由自主地忽略他的所在。
等到聚會快結束,人群三三兩兩散去,一襲晚禮服的江雪雁才找到俞秋。
「你怎麼藏在這裡了。」
「清淨。」他說道。
今晚的江雪雁沒了白天的幹練,一襲純白流暢的晚禮服襯托着她的麥色肌膚,顯示出不一樣的美感,既乾淨又野性,長發則盤旋在腦後,只留下幾縷髮絲垂在耳邊,晚風吹拂,發香熏人醉。
俞秋真心讚美道:「你比白天好看多了。」
江雪雁笑了笑:「是嗎?陪我待一會吧,去我房間吧。」
說完她轉身離去,一次又一次的,她都是這般的直接下令,俞秋把杯中酒喝乾,隨着江雪雁搖曳的身姿來到她的房間……江雪雁的房間很大,面積是俞秋房間的兩倍還多,裡面衛浴齊全,還有個小客廳和酒櫃。
江雪雁又開始斟酒……她端着兩杯酒一邊走一邊說:「你覺得我的生活怎樣?」
「挺舒服的。」
「是嗎……可我就像籠中鳥,看似華麗,可一點都不自由。我從和很小就知道我將來的人生會什麼樣,所以我叛逆,把一切反叛的事情都做了,想讓自己活得別致一點,證明自己屬於自己……可到頭來卻發現這不過是自我欺騙,我終究還是要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
「這或許,是我人生最後的放肆了。」
她把酒杯遞給俞秋:「今天的事情,讓我有不一樣的感覺,我想要你。」
江雪雁貼近俞秋,野性火熱的眼神望着俞秋,仿佛在希冀着什麼。
俞秋聞了聞酒杯,笑了起來:「下了藥的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