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位於三樓上,那雙利眸的主人很是慵懶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切,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上全然都是極為可怕的冷意,深邃的眸散發着冷冽的寒光,他唇角微揚,似笑非笑。
「蘇錦月,你是我染指的女人,你男人註定姓傅,可惜不會是樓下那個孬貨!」傅戰霆的嗓音極為低沉,那篤定的話語聲慢條斯理的響起。
傅戰霆,單單是這三個字,就足以讓人聞風喪膽!這個不可一世、權勢滔天的可怕男人,是澄江市帝王般的存在!
……
深秋的夜晚,無比寒冷,一聲怒雷響徹雲霄,一道閃電劃破長空,瓢潑大雨瞬間傾瀉而下。
錦月拖着那破敗的身子行走在這濕漉漉的街道上,那滾燙的熱淚伴隨着冰涼的雨滑落而下,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錦月,你看清楚了嗎……你愛了那麼久的男人,他不過是個人渣,在你最無助的時候,他不相信你,你們之間連一點信任都沒有,你們的愛情真是可笑!」
錦月痛苦的閉上了那雙通紅的眸,伸手胡亂抹去了臉頰上的淚水,任由雨水沖刷着她,讓她保持清醒!
她不會倒下,她絕對不會倒在這裡,讓他們看笑話!哪怕是爬,她也要爬回家!
她抽泣的厲害,在這空蕩蕩的街道上,錦月只覺得心涼一片,纖細單薄的身子微微發顫着,她一步一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那裡,是現在唯一可以給她溫暖的地方了,她好冷,真的好冷。
沒走多久,錦月的雙腳疼得厲害,她咬了咬牙,摘下了鞋子,她這才發現原來鞋墊下方有着碎玻璃渣……
她是痛到麻木了嗎?竟然連碎玻璃渣也沒有發現,她是痛到沒有一點思考能力了嗎?連這點伎倆都沒有識破……
錦月沒有丟掉這雙價格高昂的鞋,她提在手裡,赤足朝着家的方向走去。現在的她宛如一隻可笑的落湯雞,有沒有鞋穿,早已經不重要了。
錦月到達家門口的時候,渾身已經濕透了,只見大門敞開着,老管家一人坐在了門口的台階上。
「張管家。」錦月的聲音顫抖的厲害,出聲喊着面前的老管家、
張管家在聽到錦月聲音的那一刻,他迅速抬頭望着眼前的錦月,看着錦月如此狼狽的模樣,他很是錯愕的問道:「小姐,發生什麼事情了?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錦月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張管家的問題,她要怎麼說?說她被栽贓陷害?被傅家人當笑柄?說她和傅浩帆之間徹底完了,婚約徹底取消了嗎?
錦月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就在此時,她的視線落在了裡頭空蕩蕩的正廳,沙發、茶几和所有的擺設全部都消失了,地上一片狼藉,整個蘇家破敗不堪!
錦月瞪圓了眸子,錯愕的望着眼前這一切,她迅速用最快的速度衝進了正廳內。
「張管家,這是怎麼回事?家裡發生什麼事情了?」錦月的聲音焦急萬分,顫抖的非常厲害,她望着眼前的張管家,哽咽的問道。
張管家嘆了一口氣,「小姐,就在兩個小時前,集團宣布破產了……」
「什,什麼?!」錦月的步子徹底虛軟了下來,她整個人驀地倒退了好幾步,而後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小姐!」張管家看到錦月跌倒在地,立即就要上前攙扶。
「爸媽呢?我哥呢?他們都去哪裡了?」夏月抓着老管家的雙臂,急急忙忙出聲問道。
老管家看了看錦月,欲言又止。
「你說啊!我爸媽還有我哥呢,他們都在哪裡?!怎麼只有你在家裡,其他的傭人呢?」
「小,小姐,老爺他跳樓自殺了,生死未卜,少爺在趕往醫院的途中遭遇了車禍,老夫人現在正在醫院,還不知道醫院那邊是什麼情況,其他的傭人都已經走了,我留在這裡……是看門的,以免那些債主又來搬東西抵債。」
「什麼?!」錦月簡直覺得難以置信,她在這一瞬間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耳朵,她是不是聽錯了?
一夜之間,集團破產。
一夜之間,她父親跳樓,生死未卜,哥哥遭遇車禍。
一夜之間,整個蘇家亂成一團。
錦月環顧四周,看着這狼藉一片的家,她感覺到的卻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現在的蘇家正是需要蘇小姐的時候。
她的耳邊,忽然響起了傅瀚明的話語,現在她明白傅瀚明這句話的意思了……
「小姐,你可要振作起來啊!小姐……你可不能再出什麼事了啊!」老管家說着說着,老淚縱橫,誰都沒想到縱橫了那麼久的蘇家,居然破敗的那樣快,宛若曇花一現。
錦月的身子發抖的無比厲害,她伸手環抱住自己顫抖的身軀,耳邊不斷響起「嗡嗡嗡」的聲響,腦袋一片混亂……
她現在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我要去醫院,我要去醫院找他們!」片刻後,錦月這才一點點冷靜下來,她用力的撐起自己虛弱的身子,忍着腳底的劇痛朝着別墅外走去。
「小姐!」老管家看到錦月的背影,迅速追了上去。
她要確定她的家人是不是都平安無事!
可就在錦月剛跑到庭院的時候,迎面直接撞上了一群長相魁梧,面色不善的彪形大漢。
他們一個個面目猙獰,在這寒冷的深秋,他們露着臂膀,展現着他們身上那極為嚇人的紋身……
錦月瞪圓了眸子,被眼前這幾個面目可憎的男人給嚇到了,她朝後倒退了一步,聲音微顫着問:「你,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