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嗎?」
靳向晚似乎不怎麼相信慕靈樨的話。
目光不斷掃視屋內。
一想到,昨夜她哥和慕靈樨在這共度一夜,靳向晚眼皮便一片陰鷙。
她絕對不允許大哥和慕靈樨有點什麼。
看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慕靈樨唇角似有若無的勾起一絲冷笑,「自然沒有。沒事幹什麼這麼問?還是你很想我出事啊?」
靳向晚一愣,隨即連忙否認:「我沒有。」
「是嗎?」慕靈樨低下頭,掩去眼底的冷芒,幽幽的說:「昨晚那種混亂的場合,我真的很害怕會出點什麼事……」
說到這裡,她猛的抬頭,心有餘悸的說:「向晚,你說要是真出事了,可怎麼辦啊?」
看她的樣子不像在說謊,靳向晚暗暗鬆了口氣,然後上前握住她的手,「靈樨,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帶你去參加聚會的。」
靳向晚一臉的歉疚,就好像真的很自責一樣。
慕靈樨在心裡冷笑,連看着她的目光都多了幾許冷意。
上輩子就是被她這精湛的演技給騙了,自己的下場才會那麼的悽慘。
回想到上輩子的事,恨意就湧上心頭,恨不得現在就和她撕破臉。
但很快,慕靈樨就冷靜下來,慢慢來,現在就撕破臉太便宜她靳向晚了。
她一定要把上輩子所受的痛苦加倍的討回來。
明顯感覺到慕靈樨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靳向晚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疑惑的目光落在慕靈樨臉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怎麼覺得慕靈樨好像變了。
但下一秒,所有冷意瞬間斂去。
慕靈樨抬頭,巧笑倩兮的看着她,「怎麼了嗎?這麼看我?」
靳向晚一愣,「沒什麼。」
可能真的是錯覺吧。
就她這傻白甜的樣子,怎麼可能會變呢?
「沒事的話,那我們下樓吧。」慕靈樨率先朝門口走去。
「等下。」靳向晚拉住她。
「嗯?」慕靈樨回頭,疑惑的看着她。
「那個靈樨……」靳向晚猶豫了下,然後說:「等下如果我爸問起昨晚的事,你就說是你帶我去的,好嗎?」
靳家有很嚴格的家規,昨晚自己那麼晚才回家,肯定免不了一頓責罵。
但慕靈樨不一樣,她只是靳家收養的養女,沒有太多的約束,所以上輩子靳向晚犯了錯就會讓她頂包。
上輩子她傻,可不代表這輩子她還會傻傻的任由她利用。
慕靈樨低頭,掩去眼底的冷意,吶吶的說:「好,沒問題。」
靳向晚露出得意的笑容,果然還是傻白甜。
忽然,她的笑容凝固了,目光緊緊盯着她脖子後面那星星點點曖昧的痕跡。
慕靈樨抬頭,察覺到她的目光,趕緊抬手收緊領口,笑着挽住她的手臂,「向晚,我們下樓吧。」
靳向晚還沉浸在剛才的震驚中,並沒有看到慕靈樨嘴邊彎起的得逞笑意。
她是有意讓靳向晚看到的。
靳向晚很在乎靳封堯,超乎了兄妹間的那種在乎。
上輩子她從來沒懷疑過,只當是妹妹對哥哥的一種依賴之情。
可後來才知道靳向晚根本也不是靳家的孩子,和靳封堯沒有一點血緣關係。
那時自己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原來靳向晚對靳封堯的感情是男女之情。
所以她才會一直在破壞自己和靳封堯的關係。
想到這,慕靈樨目光一凜,這輩子她絕對不會再讓靳向晚得逞。
……
樓下大廳。
慕靈樨和靳向晚並肩走了下來。
餐廳里,已經坐着三個人。
一個靳父——靳天澤,還有靳母——顧明華,最後是一道幾乎要刻入骨子裡的身影。
男人面龐精緻,如雕刻一般,五官立體,鼻樑筆挺,眼珠子漆黑得如同上好的墨玉,深邃如黑夜,如深海。
一襲剪裁合身的手工西裝包裹着他頎長的身軀,黑色長褲包裹着的雙腿,修長又禁慾,渾身散發着強大的氣場。
慕靈樨感覺自己呼吸有些停滯,眼眶熱熱的,似有什麼東西要湧出來。
真的是他!
他沒有死!
他又重新活在自己的面前了。
她曾經以為,再也見不到那個為自己擋槍而死的男人,所以當那張熟悉的面龐落入眼裡的時候,她難以抑制的激動起來。
用盡全身力氣,她才沒當場落淚,也忍住了想衝上去抱住他的衝動。
靳封堯目光深深的凝視着她,將她激動的神情盡收眼底。
她是看到自己才那麼激動嗎?
旋即,他垂眸,自嘲的勾了勾唇。
他和她的關係經過昨晚的事恐怕更糟糕了,她那分明是憤怒而不是激動。
除了靳封堯,沒人注意到慕靈樨的情緒變化。
顧明華一看到她,就和以往一樣,冷嘲熱諷起來。
「有人夜不歸宿的,分明是把靳家當旅館了啊!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也該替靳家想想吧,可真夠任性的!」
慕靈樨故作茫然的問:「阿姨,您在說誰呢?」
「說誰?」顧明華嗤笑出聲,看着她的目光充滿鄙夷,「還裝呢?我說的就是你,不僅夜不歸宿,還喝酒,甚至和男人勾肩搭背的,簡直是丟盡了靳家的臉面。」
「閉嘴!」靳天澤大喝一聲,不悅的瞪着顧明華,「靈樨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見丈夫替慕靈樨說話,顧明華眼底浮起一絲陰冷,然後拿出幾張照片甩在桌上,沖丈夫說:
「你好好看看,這上面的人究竟是不是她?」
靳天澤拿起一看,見真的是慕靈樨,隨即抬頭,「靈樨,這是怎麼一回事?」
慕靈樨看了眼照片,上面的人確實是自己,但旁邊的男人她根本不認識,而且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有和男人勾肩搭背的。
靳封堯拿過照片一看,一眼就看出照片是合成的。
於是,低沉的聲音在餐廳里響起。
「這些照片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