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雲策的內心翻起層層漣漪。
手裡,還有最後一張能控制她的王牌,就算這個女人真的走了,他也有的是辦法逼她乖乖的回來,自己為什麼還這麼急着出來找她?
雲策只知道自己的報復還沒有完,哪怕是當初自己說的三年時間結束了,他也不會輕易地讓那個女人離開!
若不是她,她們穆家的錯......
自己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她欠他的,遠沒有還清呢!
三十秒,一分鐘,雲策數着秒,想看那個女人是不是在耍什麼苦肉計,可是,風雪中的女人,一動不動,就像是死了。
「該死!」雲策猛地將手中的傘扔掉,大步跑向躺在雪地里的女人。
完全顧不得狂卷的暴雪,把早已經全身冰冷,昏死過去的穆希瑤,抱到停在不遠處的車上。
鬧鬧的動作很利落,小小的身體輕輕一躍,就跳進了車裡。
雲策看着穆希瑤,慘白的臉色,凍到發紫的嘴唇,完全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
他的眸底隱隱閃過一絲不安,穆希瑤你最好給我醒過來,否則後果絕對是你承擔不起的!
猛踩油門,向着別墅疾馳而去......
風雪終於止歇。
穆希瑤睜眼,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看到的是熟悉的房間,以及窗邊熟悉的背影。
雲策把她帶回來了?她恍惚了半天,才張了張口,喉嚨里腫痛的厲害,沙啞的喊出雲策的名字。
那個時候,她看到的,不是幻覺?
「我說過的,你連死的資格都沒有!」沒有噓寒問暖,也不是責備呵斥,雲策一開口,如地獄使者,掌控穆希瑤的生死。
「我只是按照當初的協議,離開而已,這三年,欠你的,也還清了。」穆希瑤嗓子干啞,疼的厲害。
雲策背着光,穆希瑤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看到他夾在手中正燃着的香煙,微弱的星火,卻格外刺眼。
三年前,他說,想救人,就要服從命令,三年後,再像個落魄的狗一樣滾遠,是這個男人的懲罰報復。
「還清了?穆希瑤,你還得清嗎?」雲策的情緒忽然暴怒,陰鷙的冷眸,迸發出一股無法遏制的火焰。
「我堂堂雲家大少當年淪為世人笑柄!雲氏百年基業,差點毀於一旦!父親在車禍中喪生......這些都是拜你和你那個野心勃勃的爹所賜!」
「你以為區區三年,還得清嗎?穆希瑤,你欠我的,欠我們雲家的,這輩子都還不清!我為什麼和你領證,我就是要折磨你!讓你痛不欲生!我不愛你,早就不愛你了!」
雲策歇斯底的吼出來,雙拳緊握成拳,拼命壓制那絲穆希瑤昏迷帶來的恐慌。
他瘋了,魔怔了,只想把這個滿眼利益算計的下作女人綁在身邊,狠狠的折磨她,憑什麼,她憑什麼能夠帶給自己那麼多痛苦,在心房裡紮下一刀又一刀!
穆希瑤被雲策的怒吼震懵,她盯着雲策那雙黑色的瞳孔,深邃的像漩渦,在雲策一遍又一遍強調不再愛她的時候,她感到自己的心被他血淋淋的層層剝開。
雲策說的每一句話她都無法反駁,可難道就只有他們雲家是受害者嗎?
父親當年也因為受到了良心上的譴責,加上媒體的輿論攻擊,從15層樓跳下,不幸成了植物人。
而自己也從父親的掌上明珠,淪落到在歐皇會所當DJ還債,甚至將身體賣給了雲策,在這三年遭受着他殘酷的折磨。
「你想害彤彤,她受的苦,也該讓你嘗嘗。明天晚上歐皇會所的酒局,你必須準時到場!」雲策惡狠狠的,丟下一句,大步離開。
「我不去......」
床上,穆希瑤的眼睛酸澀起來,這個男人,到底想做什麼?穆希瑤不知道,也不敢往下想,可是歐皇,她真的不想去......
雲策頭也沒回,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門框下,一句話,把穆希瑤打入了深淵,「你可別忘了,你那個半死不活的老爸還在醫院裡躺着,只要我一句話,醫院立刻停了他的藥。」
「雲策!」穆希瑤顫巍巍的起身,因為渾身無力重重的摔下了床,空蕩的房間裡只有她的喊聲。
怎麼可以?他竟然用父親的命來威脅她!
以為他會按協議放過父親,穆希瑤千算萬算,也沒有想過雲策會出爾反爾,那個男人,變了,真的變了。
穆希瑤只能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