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野種!」蘇桐驚恐地反駁着,雙肩微微顫抖着,認識周靳遠這麼多年,她太了解他了,如果他認定這個孩子不是他的,他一定會逼自己打掉!

後背浮現一陣涼意。

她放軟了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這個孩子是你的,剛好一個月,就是之前我們在KTV的那次……」

周靳遠眉峰緊蹙,陷入回憶。

一個月前他與朋友慶生便多喝了了幾杯,後來就在附近包間休息。

那晚,他也的確跟一個女人發生了關係。

可那個女人是安欣瑜!不是蘇桐!

越想越清晰,周靳遠心底的憤怒就越發澎湃:「胡說八道!我從沒在那裡碰過你!現在懷了別人的野種就想栽到我頭上?」

「沒有,那晚你真的碰了我……」蘇桐睜着通紅的眸子,拼命地解釋:「那晚你喝醉了酒,是你朋友叫我來接你回家的,結果我一進去你把我壓在沙發上!不信你可以去調監控,孩子真的是你的啊!」

周靳遠眯了眯眸,沒有開口。

以為他心軟了,蘇桐繼續說:「靳遠,你清楚的,我愛了你那麼多年,恨不得把心都給你,怎麼會懷上別人的孩子呢……」

可周靳遠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她如墜冰淵:「就算是我的,我也不會要!」

他強拖着她的手,拽她去墮胎。

那天早上,他醒來之後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安欣瑜!

她的衣服散落滿地,身上遍布痕跡,根本不可能是假裝出來的!

蘇桐,到現在還在撒謊!

這間醫院是周氏旗下,所以壓根沒有人敢攔着周靳遠,就連路人都不曾多圍觀兩眼。

一路靠近婦科,蘇桐整顆心都顫抖起來。

不可以。

這是她的孩子,她不能就這樣失去!

「周靳遠,我答應你,馬上簽字離婚!!」情急之中,她大聲說道:「離婚以後,我的孩子是死是活就再與你沒有關係!」

等到四個月的時候,她可以再做羊水檢測。

他就會知道,她從來沒有背叛過他。

周靳遠步伐一頓,黑眸更加陰鷙地睨着她:「昨晚不是死也不肯簽字麼?現在就為了這個野種?可我偏不讓你如意!這個孩子,我一定要打掉!」

呼吸凝滯,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撕扯她的五臟六腑。

疼得她冷汗淋淋。

「周靳遠,這麼多年就算是條狗也該有感情了,為什麼你就對我這麼殘忍?!」蘇桐身子晃晃悠悠,仿佛隨時都能栽倒:「就當是可憐我,只要你別傷害我的孩子,我以後都乖乖聽話,你讓我簽字我就簽字,你讓我消失我也會立刻消失,絕不會出現在你的世界裡!靳遠,我求你了啊……」

在周靳遠的印象中,蘇桐生來便是蘇家嬌女。

或高高在上,或是矜貴倨傲,如此像個潑婦一樣跟他在這裡又鬧又哭又求,說心裡沒有觸動是假的,但一想到她是為了肚子裡的野種,周靳遠就恨不得把她撕裂成碎片!

「妄想!」

薄唇微啟,他徹底粉碎了她最後一點幻想。

他的無情與冰冷,就是一把最銳的利刃直插她的心臟,深入骨髓的痛,遍體鱗傷的疼,讓她連睜大眼看清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都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