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放心,欠的錢我肯定會還!」葉立德知道葉威峰沒說出口的話里意思,並沒有打算賴賬。
葉威峰知道葉立德說一不二的性格,這才把心給放在了肚子裡,「現在咱們蘇陽有本事了,十萬塊在他眼裡能算啥?等你們搬回院子,弄個專治疑難雜症的招牌掛上,那錢還不嘩嘩入賬?到時候我再來入個股份,年底分紅一波,嘖嘖嘖,美滴很!」
三言兩句間,葉威峰就打好了穩賺不賠的小算盤,然後討好地沖蘇陽笑着,「蘇陽,等下三叔過來幫你們搬東西,你可別忘了幫三叔調理調理哈。」
蘇陽點點頭,又叮囑了幾句,「記住這幾天戒煙酒辛辣,到時候我再給你配點調理用的藥膏。」
「要不說呢,還是我大侄子靠譜!那這事就這麼說定了,等會兒我就來幫手。」葉威峰高興壞了,背着手搖晃着離開。
葉立德和蘇梅看得目瞪口呆,怎麼都不敢相信,一向摳門的葉威峰居然真的要把院子還給他們。
「孩他爸,我是不是在做夢?剛才那人真的是老三?」蘇梅夢擦着眼睛,總覺得自己看錯了。
葉立德跟着搖頭,「我也懷疑自己在做夢呢,想要讓老三出血,簡直是天方夜譚!」
葉薇早在睡房裡聽清了一切,笑着走出來,「你們不信也得信,我哥現在可厲害啦,專治三叔這種摳門鐵公雞。」
「媽,這都不算什麼。之前讓你們受苦了,以後我一定會照顧好你們的。」蘇陽沉穩說着,眼神格外堅毅。
兩年前的他剛退伍回家,沒工作沒技能,前途晦暗茫然,就是人群中最普通的窮小子。
現在他已經脫胎換骨,有絕對的能力和自信照顧好家人,讓他們過上安穩幸福的小日子。
看着自信滿滿的蘇陽,蘇梅和葉立德欣慰地點點頭。為人父母的,誰不想看着自己孩子有出息呢?
「媽,咱們趕緊做點早飯吃,等下三叔要來幫我們搬家,咱們不能空着肚子啊!」葉薇拉着蘇梅去做飯,為即將搬回去而開心不已。
母女倆忙活起早飯來,葉立德這才低聲跟蘇陽說道,「剛才我收了條信息,老白昨晚上走了。」
蘇陽愣了下,「就是住你隔壁病床那個老白?」
「嗯,當時我們聊得來,就互留了電話號碼。估計是他的家人群發的短信,通知親友有喪事。」葉立德心情有些沉重,「人吶,真是沒個筋骨,說沒就沒了,唉。」
蘇陽抿了下唇,並沒有多說什麼。
昨天在醫院裡,他就懷疑老白得了重症敗血症,而且很可能是因為臭氧洗血造成的。
那台臭氧洗血機設備簡陋,潛藏着大量的致病菌,操作不當就會回流到血液里,引發重症敗血症,導致器官衰竭致死。
不過這些只是蘇陽的猜測,當時他並沒有什麼真憑實據,就背着葉立德離開了醫院。
現在再想想葉立德之前的話,那家醫院肯定之前就出過這樣的事故,只是病人家屬不懂,還以為是病情加重導致的猝死。
蘇陽心裡清楚,卻沒打算多說。他不是什麼聖人,不想去多管別人的事情,只想照顧好自己的家人。
「爸,別傷感了,誰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還有,以後你別再去做什麼臭氧洗血了,那根本就是在忽悠人。「
蘇陽輕聲叮囑了句,自從他把葉立德背回來後,就覺得之前兩人僵硬的父子關係緩和了不少。
葉立德再次嘆了口氣,坐到靠背椅上抽起悶煙來,同室病友的猝死令他有些情緒低落。
「爸,哥,吃早飯啦!」葉薇端着兩碗熱騰騰的稀飯過來,簡陋的早餐桌上擺着疊醋蒜拌蘿蔔絲。
這兩年為了給葉立德看病,蘇梅掏光了家底,日子過得捉襟見肘的,早飯都是這麼簡單對付着。
「媽,你們在家都這麼吃?」蘇陽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之前他們哪有這麼吃早餐的。
「這樣挺好啊,營養又健康。」蘇梅笑着給蘇陽夾菜,「媽求得不多,只要咱們一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健健康康就行。」
蘇梅的心愿樸實無華,蘇陽慚愧地低下頭,「媽,我昨天找到了工作,以後別這麼節省,吃好點對身體好。」
「就找到工作了?我們家小陌是真出息了。」蘇梅激動的眼眶有些微紅,「那可得好好干,存夠錢娶了媳婦,然後再添個大胖小子。」
葉薇沖蘇陽擠眉弄眼,「聽到了沒哥,媽讓你趕緊掙錢娶媳婦呢!」
蘇陽用筷子敲了下葉薇的手背,「就你話多,趕緊吃完,領我去買兩身衣服。」
聽到蘇陽要買衣服,蘇梅趕緊去翻錢包,抽出五百塊錢遞給蘇陽,「吶,買衣服。」
「不用,媽,我有。」蘇陽掏出葉威峰給自己的兩千,「早上三叔給我的,你忘了?」
葉威峰給錢時蘇梅並沒看見,「你三叔給的?這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誰說不是呢,居然肯讓咱們搬回去住,難得他有良心。」葉立德跟着點頭,對將要搬回家很是期待。
等吃完早飯,葉薇就領着蘇陽朝虞城最熱鬧的城中心走去,那裡商場遍布,各種高中檔衣服琳琅滿目。
看着令人眼花繚亂的商鋪,蘇陽不感興趣地皺起眉頭,「沒什麼好逛的,隨便買兩身好了。」
葉薇卻不同意,「那可不行,哥,你是穿去上班的,得注意形象,怎麼能隨便挑呢?」
「那好,你選,我穿。」蘇陽無奈答應下來,沒一會兒就後悔的不行。
如果他早知道跟女孩子逛街會那麼麻煩,說什麼就應該一開始就隨便買兩身算了的。
也不知道葉薇是從哪兒來的標準,不是嫌衣服不夠挺拔,就是嫌顏色不夠活力,硬是拖着蘇陽轉了兩道街,手裡卻仍是空空如也。
蘇陽無聊的不行,忍不住翻白眼,「我說姑奶奶,你到底想要買什麼樣的啊?」
葉薇卻沖蘇陽撇了下嘴,用下巴點着前方不遠,「哥,可真是冤家路窄啊,怎麼在這兒撞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