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尹欣皺了皺眉頭,猶疑的看着他:「你真的沒有跟蹤我?」

「你說呢?」

張尹欣緊張的心慢慢放下,看來真是巧合,不然如何解釋他一個堂堂的跨國公司的總裁會跟蹤她一個三無女人?

「抱歉,打擾到你們談事了,我只在這裡呆了一會兒,一會兒我就出去,你們……繼續?」

林靳居高臨下的看着女人亮若星辰的眸子帶着祈求的看着他,他薄唇輕啟:「你覺得我為什麼讓你在這裡呆一會兒?」

張尹欣瞪着他,好歹他們也算是有一夜的露水情緣,幫個忙又怎麼了?提上褲子不打算認賬了?

她正打算說什麼的時候,耳邊傳來男人冰冷透着寒意的聲音。

「你這身是怎麼弄的?」

林靳立馬收起了嘴角的笑容,目光如刀子般鋒利。

張尹欣看見男人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跳,低着頭,含糊其辭的說:「沒、沒事,就是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

「是嗎?摔一跤會把衣服撕爛?」林靳毫不留情開口的諷刺。

她胸前的衣服被撕爛,性感的鎖骨和乳溝若隱若現。

張尹欣這才反應過來,尖叫一聲,雙手環胸。

感受着男人的目光,她覺得異常骸人,沒有任何情慾之色,冰冷異常。

「誰幹的?」男人壓低了嗓音。

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張尹欣鼻子一酸,眼看着要流淚,卻被她硬生生的逼了回去:「沒、沒誰,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這 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沒關係!」

好一個沒關係!

林靳心裡因為這句話瞬間湧起滔天怒火,但是在看見她那雙有些泛紅卻拼命的抑制淚水倔強的眸子,心裡突然一軟。

「啊!你幹什麼?放下我!」

林靳攔腰抱起張尹欣,轉身往屋內走去,冰冷的聲音也隨之響起:「歷天,去準備一套衣服!」

「是,總裁!」歷天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離開。

林靳的手臂沉穩有力,輕輕的把張尹欣放到了沙發上。

「你幹什麼?」張尹欣往沙發裡面一縮,警惕的看着林靳。

林靳看着張尹欣這個樣子,心裡的怒氣瞬間消了幾分,看着張尹欣曖昧的說:「放心,我不趁人之危欺負傷員。」

張尹欣的心頓時放下。

「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做。」

「……」

無恥!

但是從這個長相妖孽的男人嘴裡吐出曖昧的話,卻不讓人反感,反而格外的賞心悅目。

張尹欣輕輕嘆了一口氣,這果然是一個刷臉的時代。

男人拿出一個醫藥箱,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她反射性的抗拒,但卻聽到了男人溫柔磁性的聲音:「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張尹欣對上男人幽深的雙眸,只覺得很安心,心裡的那一層防備一點點放下。

她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心不知何時被劃傷了,隱約還有玻璃渣子陷在裡面,看起來鮮血淋漓。

應該是剛剛用紅酒瓶子砸那個男人的時候,碎片不小心劃傷了自己的手心。

男人看着女人手心裡的傷口,幽冷的眸子划過一絲心疼,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不過,她不願意說,他也不想逼他。

男人小心翼翼的處理着她手心的傷口,從這個角度,她可以看見男人劍眉下,一雙深邃而專注的眸子,那認真的模樣,讓她心一暖。

一股暖意絲絲扣扣的傳入她的心底,然後傳遍四肢百骸。

對於一個孤兒來說,被珍視的溫情。是異常珍貴的。

「嘶……」手上的痛楚讓她倒吸了一口氣。

林靳看見她強忍着疼痛倔強的模樣,心裡微動:「疼就叫出來,我不會笑話你的。」

「還好。」

林靳微征了一下,盯着傷口的眸子變得深邃起來,手上的東西更加輕柔。

張尹欣只覺得手心的灼痛寒頓消大半,心裡划過一起怪異的感覺。

她看着男人,突然覺得這個男人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林靳。」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叫他的名字。

「嗯?」

「我嫁給你,可好?」

林靳嘴角微勾,輕輕的在手上繞了一圈紗布:「為什麼?」

然後抬頭看着她,一如她在酒店裡問他那樣。

同時心裡泛起了一絲疑惑,以她這倔強的性子怎麼會突然改變主意?

想到她的害怕祈求、身上破爛的衣服、手心上的傷口,深邃的眸子帶着絲絲冷冽。

「因為……我改變主意了!」少女笑的明眸皓齒,可似乎他好像看見了笑容背後的心酸。

「你上午不還義正言辭的拒絕嗎?」

「我可以反悔,不是嗎?」張尹欣理直氣壯的說。

他輕笑。

很好,反悔都能毫不囧迫,反而理直氣壯,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人。

最後一圈紗布纏繞好了,林靳起身,坐在她身旁,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但卻散發着語無倫次的優雅和貴氣。

「謝謝。」張尹欣認真的感謝他。

雖然她對這個男人依舊沒有太大的好感,但是這個男人始終幫了她,她一向恩怨分明。

她絕對不會聽從李如芬的安排,讓她拿着用自己的幸福去換取的利益。

反正她的人生註定被毀,嫁給誰不都一樣?

似乎,嫁給這個男人也不錯,至少,是她自己選擇的,不是再像以前一樣猶如一個木偶, 任人擺布。

「嫁給我,不會是錯誤的選擇。」林靳冷酷的說道。

從現在開始,她就是他林靳的女人,世界上也只有他能欺負!

無關情愛,這只是屬於一個自負強大男人的占有欲作祟。

張尹欣笑笑,並沒有當真,突然對着林靳認真的說:「林靳,以後你要是喜歡上別人了,就告訴我,我不會纏着你的。同理,如果我喜歡上別人了,你也放過我,好嗎?」

林靳幽深的眸中倒映着張尹欣祈求的眼神。

「好。」聲線低沉,自帶磁性,十分悅耳。

見林靳答應了,張尹欣突然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多年之後,她想起這個約定,只覺得好笑,她當初怎麼會傻到相信這個狡猾如狐狸的男人的話呢?

「我們現在就去領證。」男人起身,從沙發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