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佳。」沈岩欣喜地扶着撞到他身上的簡佳,按捺不住激動情緒。

簡佳也微驚訝:「沈岩,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不久,你沒事吧?看來還這麼莽撞。」沈岩言語裡有些寵溺。

以前她就經常這麼莽莽撞撞、沒心沒肺。

簡佳明白他的話,苦澀一笑:「沒事。」

簡佳笑容里的苦澀,沈岩全看在眼裡。

沈岩知道簡佳過得並不好,以前想着,即便她過得不好,那也是她願意,他便不能插足她和陸景庭的家庭,可現在,他聽說陸景庭竟完全不把簡佳放在眼裡,公然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他便再也不能忍,於是回來了。

陸景庭不珍惜她,他珍惜。

他不自覺地抬手,為簡佳撫了下微亂的頭髮,她這樣子,真讓人心疼。

沈岩的動作過於親密,簡佳目光微閃爍了下,避讓不及,便裝作沒事似的,順手也捋了下頭髮。

走廊盡頭,陸景庭像一尊冰雕,晦暗而立,將一切全看在眼底。

一道聲音凌厲地飄向簡佳:「你現在還是我陸家的人,就在我眼皮底下跟人眉來眼去?」

簡佳和沈岩的臉色瞬間都變得不大好看。

沈岩替簡佳出頭:「陸總這是什麼意思?我跟老同學見面也惹怒陸總了嗎?陸家的人?我怎麼聽說陸總在外面出雙入對的女伴,根本不是簡佳?弄得我還以為簡佳現在是自由身。」

沈岩言語裡儘是赤祼祼的諷刺,簡佳沒想到沈岩會如此尖銳,他一向不與人爭。

陸景庭發怒了:「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了,沈岩,我告訴你,別打什麼歪主意。」

沈岩嗤笑一聲:「陸總這是警告我嗎?想不到一個對簡佳不管不顧的人,還能說出這種話,真是難得。」

簡佳在一旁也不搭腔,隨他們說,雖然沈岩的話太過尖銳,但不得不說,他這樣說真讓她覺得解氣。

之後,沈岩跟陸景庭矛盾歸矛盾,兩人還是為了各自集團的利益,坐到了一張談判桌上。

而簡佳則獨自離開。

回去後,簡佳便關了手機。

陸景庭拒不簽字,在外面一連幾天沒回家。

一周後回家,家裡竟然沒人,連保姆都不在。

陸景庭找半天,找到保姆的電話,保姆說,簡佳帶臻臻去旅遊,讓她回老家休假。

旅遊是幌子,陸景庭明白,簡佳帶着臻臻離開了,他頓時勃然大怒,這個女人真是膽子越來越大,居然還敢擅自離家!

她這是鐵了心要跟他離婚?

陸景庭不願意,他也說不出為什麼不願意,他明明很討厭、很痛恨這個女人,還有她的孩子,可是為什麼……

他走到客廳那堆玩具旁,坐了下來。

以往每次回來,那個小傢伙都睡了,他會看到客廳散落着的玩具,對小孩的那些小玩意,他感覺陌生又新奇。

以往無論多晚回來,簡佳都會在廚房留盞燈和一碗湯,他一個月難得回去兩三次,可她似乎每天都這麼做,剛開始他覺得她做作,害保姆折騰,可後來,他也漸漸習慣,每次回去都會進廚房轉一圈,有時會喝湯,有時不喝。

而此刻,廚房的燈是黑的,也沒有熱湯可以喝,他走過去,打開了燈。

燈光通亮,他卻感覺周圍更加空蕩蕩。

他回過神,打電話給手下,讓他們趕緊找簡佳和臻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