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琴的目光閃了閃,一絲詭異的寒光閃過她冰冷的眸子,不過,卻沒有被任何人看到。看到少女不忿的樣子,反而放鬆了許多。

「蔓雪小姐,這是少爺的安排,如果您不想後悔的話,我勸您,別做無謂的掙扎。好了,你們幾個服侍蔓雪小姐穿衣吧,少爺就在下面等着您吃早飯。」

五個女傭在得到羅琴的命令後,立刻一絲不苟的執行,看着羅琴的身影消失在房門的外面,蔓雪的臉,才鬆動了起來。

有些驚慌的看着五個逼近的女人,少女不由得攥緊了被子。雖然都是女人,但是被這五個人看着換衣服,聽起來就有些毛骨悚然。

「你們……你們都先出去吧,我自己會穿衣服。」

試着和這五個女人溝通,卻沒有得到任何的效果。為首的人,手中拿着嶄新的內衣,看也不看蔓雪的反抗,直接把被子掀起,抓過瘦弱的身體固定住。

「你們!你們這群……」

本想說流氓的蔓雪,突然想起面前的都是女人,可自己布滿了恥辱痕跡的身體,被眾人觀看的屈辱感覺,還是讓蔓雪極力的掙紮起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別這樣,放開我!」

少女的請求並沒有被女人們所觸動,反而是被兩個人都大力的固定了手腳。被人七手八腳的套上了衣服,卻也讓蔓雪,狠狠的咬壞了嬌嫩的唇瓣。

「小姐,請您現在去洗漱,我們會在這裡等您。」

被擺布夠了的蔓雪,在被女傭們放開了以後,趔趄着跑進了浴室裡面。

『嘩嘩』的水聲掩蓋住了少女極力掩飾的低泣,抬起頭,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微紅的雙眼,慘白的臉,就像是一個受了驚的小兔子。

不行,她不能這麼頹廢,只是被五個女傭看到了自己最羞辱的事情而已。這點屈辱,比起歐炎翔帶給她的,根本就微不足道。

這些事,一定都是歐炎翔吩咐的,他不是最喜歡看到自己悲戚的樣子麼?既然她已經決定要反抗那個男人給她規劃好的命運,這點委屈,她一定要咬緊了牙關。

草草的洗了臉刷了牙,蔓雪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看到外面等着自己的五個女傭,蔓雪甚至還勉強的掛上了一個淺笑。她就是想要那些,以踐踏她自尊的人看看,她,絕不是一個任人欺凌的廢物。

「少爺,蔓雪小姐下來了。」

偌大的餐廳裡面,只有歐炎翔一個人坐在那裡。淺灰色的休閒裝,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優雅的慵懶。

長形的餐桌上,男人手中拿着一份新送過來的報紙,可是那雙魔魅的眸子,卻緊盯着從二樓下來的身影。

今天,這女人好像是又不一樣了。水靈的眼睛裡,好像少了許多的黯然,多了幾分他猜不透的隱藏。本來是能夠一眼看透的清水,突然結成了冰,讓他本來不錯的心情,瞬間變差了起來。

「下來就下來吧,難道還要人去請麼?」

男人低沉的聲音,透着幾分懾人的清冷。俊美的臉被報紙擋住,看不到凍結了的冰寒。

蔓雪走了下來,在聽到男人一貫的嘲諷後,心,倏然變得一緊。幸好男人的臉被報紙擋住了,可她的手,還是有些輕微的顫抖。

沉默的坐在桌子邊上,沉默的用了自己的早餐,沉默的拿起了自己的包,直到出了別墅的大門,蔓雪才覺得,自己終於鬆了一口氣。

可看到本來只有一個司機的車子裡面,不僅坐了一個女傭外,前面還坐了一個健壯的保鏢,蔓雪的心,頓時沉了下來。她不明白,為什麼那個那人突然要對自己這樣。

「蔓雪小姐,從今天開始,不僅你上學會有一個女傭跟着你,還會有五個保鏢保護您,這位叫阿虎,是您的貼身保鏢,從現在開始,您的安全,由他負責,我希望您能夠明白,少爺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她好?蔓雪在心中冷笑了一聲。眼睛,從冷淡的女管家,轉到了大門的方向。從她進到歐家大院開始,那個男人什麼時候把自己當做人過。

不過是用來逼出她那個名義上的父親,除了這些之外,她的作用,就是做一個任人擺布的傀儡。

「謝謝了,我們走吧。」

出乎羅琴的預料,蔓雪並沒有反擊,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知道為什麼,那笑看起來,是那麼的熟悉,也是那麼刺眼。

坐在車子裡面,蔓雪頓時覺得有些窒息。以前除了司機,就是她,偶爾還有歐炎翔和羅琴。可是現在,卻有一個虎視眈眈的保姆和一個冷酷無情的保鏢。

別過頭,她看向窗外,卻沒有發現,在她走了以後,二樓的窗戶裡面,一道修長的人影,正冷冷的盯着她的方向。

「少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都安排好了,阿虎在蔓雪小姐的車裡,剩下的人都輪流在後面跟着前面的車。」

羅琴恭敬的站在男人的後面,低垂的臉,看不出她的表情。

男人冷峻的臉在陽光的照射下,絲毫沒有任何軟化的跡象。有力的大手,下意識的握緊了垂在胸前的項墜。

外面明明陽光溫暖,可他的手和心,卻都是冰涼刺骨。臉上的笑,可以凍結人的心臟。

「告訴阿虎,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要過來匯報。」

俊美的臉上,狹長的雙眼微微的眯起,看着外面已經駛出了歐家大院的豪車。性感的薄唇,彎起了嗜血的弧度,陰冷的氣息籠罩在男人修長的身影上,即使是了解他的羅琴,也不禁低着頭恭敬的垂手而立。

這次,他一定要親手殺了蔓涌華那隻老狐狸!

「看啊看啊,那個就是被歐總接走的女人!」

「呦,真是夠清純的,看看那楚楚可憐的小樣子,真是我見猶憐呢!」

蔓雪剛到學校,那些同時到學校的女學生都對她不屑一顧的指指點點。礙於歐炎翔的身份,還有身邊保鏢和女傭,那些女學生都不敢大聲的說話。

她的嘴角,勾起了無謂的淺笑,不過是一些嘲諷的話而已,比起那個男人對自己的侮辱,她們的話對她一點影響也沒有。

「小姐,一會兒你去上課的時候,我和阿虎會在外面等你。」

走到了教室裡面,一直沒有說話的女傭突然開口,機械而刻板的聲音,不像是一個人應該有的語氣。

但是蔓雪無所謂,他們說什麼都好,她只要照辦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跟她無關。

默默的坐在課桌前,蔓雪心不在焉的拿出了自己的課本,默默的溫習着功課。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即使人坐在那裡,可她的心卻一點都進不到課本裡面,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的逃跑計劃和今天歐炎翔的反常,沒有看到,在她的不遠處有一道探究的眼神,冷冷的注視着自己。

一上午的課,蔓雪覺得時間過得飛快。還好她還能到聖櫻上學,不用整天的悶在那個家裡,不然的話,她一定會瘋掉。

中午在女傭和保鏢們的看護下,蔓雪吃完了她這輩子最難以下咽的午餐。清秀標緻的臉上,一直有無奈的神色。

她是真的不想在全體同學的注目禮下吃飯,可偌大的飯廳里,只有她一個人帶着兩個傭人一起吃飯,雖然沒有誇張到都站起來四處巡視,可她坐在中間,外面的六個人都坐在那裡動也不動的看着周圍,她,也成了聖櫻學院裡的一個異數。

下午有一節體育課,蔓雪躲在更衣室里的洗手間裡,拼命的為自己打氣。只有這裡,她才能避開那六個歐炎翔的眼線。

可當她剛想出來的時候,洗手間又進來了幾個人,那些鶯鶯燕燕們的八卦話題,她本來不想參與,但是,其中有個女生,卻提到了她的名字。

「我說,欣茹,你就真的任由那個丫頭把你的姐夫搶走麼?」

「就是啊,她可比夢茹姐差多了,要是你姐夫在想要一個女人,我看你是最合適的,哪輪到那個小賤人。」

小賤人,這句話卻戳在了蔓雪的傷處。為什麼?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想拼命的貶低她,侮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