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暖意一點點蔓延開來,一直以來司樂塾中當初交好的姐妹里,紫荊端莊,湘蘭可愛,芙蓉呢則是最利落仗義的,雖然外貌不及紫荊和我,但是眉目之間多着一些英媚清秀,她性格豪爽為人呢又是仗義的,一直以來我總以為她逃離司樂塾之後必然是遠行了,或是行走江湖去了的。

如今在這裡偶然遇到她,看着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甚至馬上為人母的時候,心裡是那樣的柔軟。誰會想到她嫁給了這樣一個男子,這倒讓我想起過去曾和紫荊玩笑時說過,「哪怕嫁與一個山里莽夫,了此一生也是好的」,如今看來到底是芙蓉活的明白過得幸福啊。

那個男人也許並不通文墨詩書,也許不曾對她說過任何美好的諾言,甚至也許不知道該如何讚美芙蓉的傾城之貌,但是他卻願意為了她做出一些更實際的行動,願意為了趕路回來見她而大汗淋漓,願意守着她及她的孩子在這個偏僻的驛站守着這個小小的茶攤過這一輩子。

雖然芙蓉沒有赤金的步搖,沒有寶石做成的耳墜子,細腕上亦沒有名貴的首飾,身上穿着再普通不過的棉麻布衣衫,每日勞作辛苦,但是我卻在她的臉上看到了從未見到的幸福和笑容。這幸福里寫滿了踏實和安全,於天下任何一個女人而言,金錢權勢都敵不過這份簡單的幸福。

越想越為她高興,到底還是她活的更清楚些,我們這些姐妹都不如她的命好。雖然礙於身邊這些隨從的緣故沒有與她相認,總是為着她的周全考慮的,但是我們二人對視的一瞬間已然說過萬語千言了,知道她過的很好是比什麼都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