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下午的時候你女兒就會來看你了,上午還有兩瓶水要吊。」護士嫻熟地在她手背上扎進針管,配完藥便推着車到下一個床位去了。

徐惠點點頭,不管怎麼樣,她還有喬瑾,她的女兒……

等喬瑾來到醫院的時候,徐惠已經能自己坐起身吃飯了。

「媽,你醒啦!」她高興的坐在椅子上,問着徐惠的身體狀況。

徐惠拍拍她的手,一一作答。

等她回答完喬瑾的問題,才緩緩道:「小瑾,媽媽要跟爸爸離婚了,你願意跟着媽媽麼?」

該來的終究要來,喬瑾點了點頭。這是不用多想的事,從小她就是一直跟着媽媽的。

「你以後不要天天來看媽媽的,還是學習要緊,知道嗎?」

喬瑾點點頭,她知道媽媽心裡的想法。

跟天下所有的媽媽一樣,她不過是盼着兒女好罷了。

從那之後,喬瑾就不再天天來醫院了,每天在學校學習特別刻苦。邵倩看了,心裡很不是滋味。

「喬瑾,明天周六要不要出來玩?」

「明天有課,我還是不出來玩了。」喬瑾收拾好書包,沒有等邵倩就走了。

邵倩還沒來得及開口多勸她幾句,她就已經走出了教室。

……

接下來的日子,喬瑾都過得十分規律。

越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她往往越是冷靜。每天日復一日的上學放學,哪怕是看着空無一人的家裡,她還是能用冰箱裡的食材做上一頓簡單的晚餐,然後坐到桌前開始複習功課。

徐惠的恢復狀況很好,沒到一個月已經可以藉助拐杖下床走動了,雖然不能走很久,但是喬瑾還是放心了許多。趙現代也突然變得聽話了很多,除了每周非要跟她一起去醫院看徐惠,再也沒找過她的麻煩。

因為徐惠出車禍的事,趙銘也不好意思再讓趙現代去麻煩喬家,調了班每天回家給趙現代做飯。喬瑾也不用每天跟趙現代一起回家,自從那天讓趙現代看到了自己狼狽的樣子後,說實話,喬瑾直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

平靜的生活讓喬瑾覺得稍稍安心下來,若不是喬望祖來醫院探望徐惠,喬瑾甚至以為這種表面的平靜可以一直維持下去。

「小惠,你非要這樣嗎?」破壞平靜的始作俑者喬望祖手裡還提着一個果籃,他話還沒有說完,徐惠已經露出不耐。

「你在外面生的野種,還想讓我的喬瑾來認親!喬望祖,我以前居然沒想到你是個這麼蠢的人。」徐惠坐在病床上直搖頭。

喬望祖頓時臉上有點掛不住,喬瑾和趙現代的到來正好解了他的圍,他故作親切地招手,擺出一副和藹長輩的樣子。

「小瑾和現代來了啊,快過來讓我看看。」

喬瑾沒有動,站在喬瑾身邊的趙現代更是連看都不看喬望祖一眼。

「小瑾到媽媽身邊來。」

聽見徐惠開口,喬瑾才走到徐惠身邊,讓徐惠握住了自己的手。

「我告訴你,喬望祖!離婚協議我已經簽了,從此我們母女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也不要帶你外面的那個來騷擾我們,當初你自己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就該想到現在的結果!」

同病房的幾個病友和打針的護士都偷偷瞟着這邊的大戲,病房裡頓時靜得落針可聞。

喬望祖一張老臉通紅,他被徐惠的話說中痛點無可反駁,氣得惱羞成怒。他將果籃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憋了好久憋不出半個字,氣得甩手走了。

「媽,你沒事吧?」喬瑾關懷地問。

當着眾人的面,徐惠忍住眼淚,笑着向喬瑾搖了搖頭。

喬瑾想給徐惠倒杯熱水,可提起開水瓶才發現裡面已經空了。

「我去打點水來。」

剛出病房沒幾步,一個漂亮得像洋娃娃般的女孩子攔住了她。

「不好意思,借過一下。」喬瑾禮貌地說道。

「哈哈哈,姐姐,你真的不認識我啊?」對方卻突然笑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