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要黑了,許顏在公司的門口,焦急地等着。不久一輛勞斯萊斯停在了許顏的面前。從裡面露出了杜曜澤微笑的臉龐,於是許顏打開車門,和以前一樣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今天杜曜澤穿了一身西裝,系了個深藍色的領帶,頭髮像是剛剛整理過的,透着一絲光亮,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
「曜澤,今天可不可以去醫院,我想看看爸爸。」許顏懇求地說着,眼裡儘是一陣焦急。
「可以。」杜曜澤聽了許顏的話,就又接着說道,就把車子掉了個頭,然後向着附近的市立醫院駛去。
「對了,那天你為什麼說我是你的女朋友?」車子開到一半,許顏就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許顏知道要做杜曜澤的女朋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關鍵還是,自己和他共處一夜是有目的的,這件事杜曜澤也清楚。
「有些事情,原本就不需要為什麼,只要我願意,它就一定是這樣。」杜曜澤聽了許顏的話,就說道。「難道你不希望做我的女朋友?」
「也不是。」許顏聽了他的反問,撩了撩額前的碎發,一臉從容地說着,她現在與家人斷絕了關係,也許待在杜曜澤身邊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那就行了,只要你願意,那它就一定是這樣了。」杜曜澤說完,又看了一下許顏,只見許顏也是點頭的樣子,似乎對他的話也有了些認同。
之後,他們便不再說話了。車子一路平穩的開着,不一會兒就到了醫院。問了一下許笙的病房在哪兒,他們就走了過去。
還沒有到病房,他們就見到了許秦和秦景桓一前一後的走了過來,想必他們也是來看許笙的,只是他們倆誰都沒有說話,看上去仿佛沒了在一起時的快樂。
許顏忽然想到了杜曜澤說過的話,秦景桓接近他們是為了公司,現在公司已經被他收購,許秦過得應該也不是太好吧!
「這不是姐姐嗎,怎麼這麼快就和男朋友一起來了?」許秦一見到許顏,就冷嘲熱諷地說着,眼裡露出一絲怨毒的神情,似乎要把許顏撕個粉碎。
「我和曜澤是來看爸爸的。」許顏一見到許秦,也見識過了那一天他們的狠毒無情,就挽着杜曜澤的手臂,笑盈盈地說着。
「我想爸爸,他是不會見你的,因為你出賣了公司。」許秦看着許顏,絲毫沒有停止攻擊,就繼續說着。
「凡事都有個例外,不試試怎麼知道。」許顏揚着臉,從容不迫地說着。看着許顏自信地神色,許秦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杜曜澤神情凜冽,他冷冷的眼神掃過秦景桓,這個一直找他麻煩的人,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了一抹微笑。
「你好,景桓,我們又見面了。」杜曜澤微笑着和他打招呼,他記得上一次他們見面是在江峰集團的酒宴上,那個時候,他還是對江家小姐表現出熱情的樣子,怎麼這一轉眼又和許秦糾纏在一起了。察覺到杜曜澤探究的目光,秦景桓也朝他笑笑。
「是啊,好久不見了,杜少。」秦景桓也微笑着說道,眼裡發出的光,似乎要把杜曜澤吞滅。「恭喜你有了女朋友。」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不經意間就掃過許顏,只見許顏也一眼不眨地看着他,眼神相撞的瞬間,彼此竟然是一陣冷漠。
「謝謝。」杜曜澤也絲毫不讓,就接着他的話,笑着說道,眼裡竟是一陣意味不明。雖然他不知道這些記者是不是秦景桓招來的,但是湄城和他有着利益衝突的也就只有秦景桓了。
而如果真的是他,那麼他自己得做好準備,因為秦景桓這個人心狠手辣又冷酷無情,的確不是怎麼好對付的。
許顏見到杜曜澤有些出神,就拉了拉他的手臂,笑得明媚。她不想再許秦面前認輸,就高傲地抬起了頭。
「曜澤,我們過去看爸爸吧!」許顏一說完,就拉着杜曜澤的手臂,去了病房。許秦見到許顏這麼快就走了,原本她還想再說幾句的,但是一想到待會爸爸見到她的情形,就又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接着就跟了上去,秦景桓見狀也就跟着走了過去。
一到病房,許顏就看到許笙憔悴地躺在了那兒,饒漫雲在一旁擔憂地看着他,一邊還不停地給他餵水。」爸,你怎麼樣了?」許顏一到床位前,就露出了關切的神色,然後就喊了一聲。饒漫雲聽見是許顏的喊聲,她渾身像是着了魔一樣,就攔在了許顏的面前,一副不讓她靠近的樣子。
「許顏,你這個掃把星,怎麼還有臉來看你的爸爸?」饒漫雲怒不可遏地說着,眼裡噴出來的火,似乎要把許顏灼燒。
聽了她的話,許顏知道無從解釋,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許笙,神色淒迷。
「我有話跟爸爸說,希望媽您能給我們一點時間。」許顏抿了抿嘴唇,一副懇求的樣子。
饒漫雲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是一看到許笙的指令,她就不再說什麼了,只是氣得跺了一下腳,然後就走了出去。
許顏見到饒漫雲出去了,就走到了病床前,看了一眼憔悴的許笙。如今的許笙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他看上去也沒有以前的豐腴了,只是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爸,我知道您還在怪我。我也知道是我不好,太魯莽了。但是您知道嗎,現在曜澤把許氏集團交給我管理了,您知道的,我會好好的做的。我也知道它凝聚了您太多的心血,放心吧,我會好好管理,不會讓您失望的,您就好好的養病吧!」許顏說着,眼裡淚光閃爍。
許笙聽了她的話,就看着許顏,眼裡有些不可置信。原本他就打算把公司交給許顏管理,只是沒想到杜曜澤竟然替自己這麼做了。他當初還以為杜那是許顏和杜曜澤之間的交易,現在看來,這件事情的確是自己太過於武斷了。
但饒是這樣,許笙也說不出話來,只是拍了拍許顏的手,似乎在說,讓她好好做。許顏看到許笙的這一個舉動,心中哀戚,眼淚就禁不住流了下來。、
爸爸病得這麼重,連說話都不能說,的確是自己魯莽了,不應該這麼氣爸爸的。看來爸爸應該是原諒自己了。
「爸爸,您知道嗎,其實那一天我只是讓曜澤救我們公司,只是沒想到再曜澤收購後,他就把公司交給我了,我知道那是您一輩子的心血,我一定會替您好好守護着的。」許顏又繼續解釋着,許笙聽了淚光閃爍,只是說不出話來,許顏看了,心裡更加的難過了。
杜曜澤見到許顏這樣,他的心裡也不好受,下意識的撫了撫許顏的肩膀,許笙見了一陣微笑。也許許笙那一天說的也是氣話吧,也許他還是在意許顏的,所以看到了杜曜澤和許顏在一起的樣子,他就笑了笑,似乎是在祝福。
而許顏見到了爸爸這個樣子,心中難過極了。身後的許秦看到爸爸這樣,她就知道爸爸應該是原諒許顏了,心中一陣不甘,但同時又是很難過,她記得前天來看爸爸,她還是好好的,怎麼如今卻又病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呢?
許顏也不再說話了,而是在一旁靜靜的陪着他,許笙也看着這倆個女兒,都有了自己的幸福,心裡總算是放下了什麼一樣。
他覺得有些累了,就睡了一會兒,許顏見到許笙睡了,也不去打擾他,又陪着他一會兒,就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