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口響起皮鞋的聲音,莫小言閉上雙眼,不願去看他。男人站在床邊,久久的注視着,眼底划過一絲心疼,他自己都沒發現。

許是被盯久了,莫小言倏地睜開眼睛,燦爛一笑:「寧霖川,你開心了?」

那一刻,寧霖川覺得那一抹笑是那樣的刺眼,心裡划過一絲不詳的預感。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注視着。

「滾,欠你的,我會還給你!」說罷,別過臉,不去看他。

莫小言突然之間的轉變,還有那突如其來的冷漠,寧霖川愣住了。膽子大了?居然敢這麼對他說話?

不顧及她是否做完手術,寧霖川用力一掐,莫小言細小的脖子就在他的手中,就猶如他是她生命的主宰者。

「還給我?你拿什麼還?」

「寧霖川……我只想問你一句。你、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點點……」莫小言眼底帶着一絲冀盼,如果,如果他能給她一絲希望,那麼她不介意發生的這一切。

可,那還是如果……

「喜歡?莫小言,四年了,你還活在夢裡呢?你這樣的女人,我嫌棄還來不及,怎麼會喜歡上你?」

莫小言只覺得心口一陣陣悶疼,像是要撕裂一般。她絕望的閉上眼睛,等待死神來臨的那一刻。

果然,寧霖川從來沒有喜歡過她,那麼她就犧牲掉這條性命,換她從來沒有愛過他!

看着她一心求死的模樣,心底划過一絲異樣。猛然間,他鬆開手,殘忍的開口說道:「想死?你以為那麼容易?如若的心臟還在你那裡呢!」

「你就是……因為這個心臟才娶我的?」她苦笑着,心裡的傷口,猶如一道道裂痕,被他狠狠的撕裂。

「不然呢?」他不可置信的冷笑着,眼裡都是不屑。

新鮮的空氣,湧入她的鼻腔之中。她感覺自己離死亡邊緣不遠了,她抓住寧霖川的手,目光冰冷:「不是要報復嗎?動手啊,把這顆心臟拿回去啊!」

她笑了,嘴角的那抹笑格外的詭異。她緊緊的拽着寧霖川的手,朝着心臟位置靠去。

四年了,她做了一場荒唐而又可笑的夢。這場夢都是她在自導自演,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卻是因為另一個女人才娶了她,多可笑啊,這場戲中,她註定獨自一人。

現在的她像極了小丑,被他無情踐踏的小丑。

她那卑微有可笑的愛情,就像一張蜘蛛網,牢牢的把她困住,窒息而死。

她說的那些話,猶如帶着血腥味一樣,從她的胸腔中爆發出來。

莫小言此刻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讓他親手結束她的性命,這樣她就不欠他什麼了,只希望來生可以不再與他相遇。

寧霖川臉色低沉,冰冷的眸子,略帶着怒氣。她這是瘋了嗎?他冷着臉,一根一根的掰開她的手指,嘴裡冰冷的吐出幾個字:「要死,別污染我的手!」

莫小言聽到這幾個字,無力一笑。污染他的手?在他眼裡,她就那麼骯髒嗎?

四年前,她的妹妹也是這樣,厭惡的看着她。

她不明白,她一直疼愛的妹妹,為何會那樣對待她。

寧霖川走後,她獨自一人躺在床上,就像是被丟棄的玻璃娃娃,一碰就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