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不但辦事僅僅有條,還是個很高雅的人,遠遠看見他打高爾夫的姿勢,就讓人很舒服。後來我才知道,他在答應給王嘯風做私人助理前,就已經是個身價千萬的老闆了,包括我和他第一次見面的茶樓,也是他投資開的。
白色的高爾夫球沿着天際,劃出一道完美弧線,吳明嘴角揚起,秘書給他遞過去手巾把擦汗。我坐在白色桌椅旁等他,這種運動,我是玩不來的,當心閃了我的小腰,哈哈。
他讓秘書出去,也同時支開了幾個無關緊要的人,然後在我身邊坐下:「鄭先生,你愛玩運動遊戲麼?」
我擺擺手:「這種東西我可玩不6的,你很會打球。」
「哪裡,瞎玩罷了。」他打了個響指,接着,有個男秘書送過來文件,擺在桌面上。吳明把文件推給我:「一切我都弄好了,你可以從頭到尾看一下,如果覺得合適,咱們現在就定下來。」
合同我看了兩遍,都是好處,沒有讓我生疑的東西。包括七個省的四十四家公司,還有六十三家工廠,以及眾多的飯店和娛樂場所。着實讓我不敢相信,這東西已經擺在我眼前了,還是讓人有點兒……你懂的,就是一筆橫財!
老子發了,居然就發了!
「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我回答:「那王林現在管轄的集團公司,沒有我的份嗎?」
我只不過是隨口一問,其實那都不重要了,我擁有更多的東西。
吳明說,在當地的王氏基業中,除了個別餐廳屬於合資之外,其它都是王林的名下,這事情在很多年前就確定了,已經不可能動搖。還有,我現在手中的產業都有相關人士在照看,就在這個合同簽署之後的兩個小時內,全國王氏產業都會知道我的名字。而在這份合同上,並不是鄭強,而是我的另一個名字:王野。
我感覺內心的火花在碰撞,只來一趟燕京,就收穫那麼多。我的身份不一樣了,何必還要畏畏縮縮的,懼怕那個王林?我可以利用經融站搞垮這個癟犢子,讓他知道爺的手段。
「你不能和王林產生摩擦。」
對方突然的一句話給了我當頭一棒,不能?幾個意思。
他說,王林和我是親兄弟,骨肉相殘是王嘯風不願意看到的。這事讓外人看了,是活脫脫的笑話,而且,他毫不客氣的說,我根本不是王林的對手,即便自己擁有了這麼多的資產,也鬥不過王林。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能用錢砸死他?」
吳明讓我話給逗的發笑,還帶有些嘲諷。他給我倒了半杯紅酒,說:「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想……不介意我稱呼你為王先生吧?」
不介意,充其量就是隔壁老王的簡稱罷了。
「那好,王先生,我來告訴你。王林不止擁有王嘯風先生名下的產業,這些天,他攏絡社會上層人士,還有海外的一些華僑,創辦了更多的產業,他手下的『軍師』人物,可謂多不勝數,你根本鬥不過他,更不能讓他知道你繼承了王嘯風先生的財產,否則,你得來的這一切都會付之東流。我記得前天就對你說過,王林是個商業奇才,他當之無愧。」
我去,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
「你把他說的跟神話人物一樣,也太——」
「我沒有危言聳聽,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王先生,我是你的私人律師,不會害你。如果你真想和他斗一斗,我也不反對,但你不能公開自己的身份。這也是王嘯風老先生囑託我的。」
行了行了,扯那麼多沒用的,有錢花比什麼都重要。
我簽字結束,向他伸手:「拿來。」
「什麼?」
廢什麼話啊,我去:「還能有什麼,當然是銀行卡啦,我要錢。」
吳明表示很無奈,也很無語地說:「王先生,你現在已經擁有這些產業了,我是你的員工,不是你的老闆,你見過有哪個老闆向員工伸手要錢的嗎?」
「那你?那我……和誰要錢?」
他給我了一個手機,很贊新。這個手機裡面存有各省產業的聯繫人,上門都是各界的名流,而我的錢,都在他們手裡攥着。那麼問題就來了,我得先和這些人溝通,讓他們認可我才行,社會上中飽私囊的人太多了,吳明也對我是這個說法。我去見這些人?
「你不需要親自去見他們,你回到城市時,給他們打個電話,他們會自己過來找你的。你現在的身份是王先生,千萬別自跌了身價。」
懂了,就像老爺和家奴的位置。
我問吳明,為什麼到王林留着我,如果是單純的家產問題,直接幹掉我不是更乾脆麼。吳明也得不到答案,這很不合常理,事情又追溯到我身上所謂的秘密了,吳明這個萬事通都不知道,那就只能問王林本人了。而他,是絕對不會向我妥協的。
一切事情就這麼交代完畢,這件事除了我之外,不能有第三者知道,趙冰也不行。和趙冰坐上返還回去的飛機時,她追問我這兩天到底和誰見面了。
「你一定背着我去找女人了,我那麼在乎你,你還這樣對我。」
我摟着她,跟我演戲?那老子也跟你演戲。
「對嘛,我就是個花心大羅卜,你應該知道我很好色的。這麼好色你不是還願意跟着我啊。」
一邊說,一邊我把手伸向前排一個女人的腰,輕輕摸了摸,證實自己的語言。
「FUK YOU!」這妞反手就是一巴掌,還是個洋美眉,黃頭髮,可惜胖的已經能坐死一地的男人了。
趙冰忍不住痴痴的發笑,說我好悲哀。
休息了一天,也去夜總會見過桐姐,晚上去的,約的就是這個時間。桐姐卸了裝,比化妝更好看的女人,大概說的就是她了,瓜子臉蛋,櫻桃小嘴,說話時,嘴巴張開的力度能把超大的蘿蔔塞放進去。
她雙腿交叉,露出粉色的內內底部,鼓鼓的。
「你的心情不錯,見到王嘯風了?」
「桐姐,我想辭職。」
她先是一愣,而後又舒緩開來,點着煙,輕輕的呼出:「你現在還不能辭職。」
「為什麼?」
上不上班她說了算,走不走還不是老子自己決定麼。
「王林今天下午還給我打電話的,問你的情況。」
「我不怕他。」
「你太嫩了,鄭強,你不知道死在王林手上的人有多少。」
「你在嚇唬我。」
桐姐沒有嚇唬我,她知道王林近些年來很多事,包括王林和邊境黑道的往來,他的生意不止在名面上,更多的錢來自偷雞摸狗。這兄弟在近些年讓幾個一些名流銷聲匿跡。最典型的是四年前,嘉方公司的老闆暗箱操作,在與王林的合作中做了手腳,事後不到一周的時間,這個公司的老闆就死了,是被人淹死的。
桐姐這樣告訴我,但不包括其它的可能性。
「我是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想怎麼做,那是你自己的決定。」
既然這樣,我也只有先在夜總會裡混一段時間了。死亡是可怕的東西,有命才能花。
她眼珠轉了轉,說:「我給你一個最保險的方法。」
「什麼?」
「跟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