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見他,他總能將她的自尊徹底撕碎、狠狠踩在腳下。

怔愣了好一會兒,她才轉身去了洗手間,轉身那瞬才發現,淚水不知何時已打濕臉龐。

她素來堅強,很少流淚。

嘲諷的是,上一次落淚是在什麼時候,她竟然已經記不清了。

唯一肯定的是,還是與他有關……

這兩年來,她與唐季風的交集少之又少,偶爾在公眾場合碰面,也都互相陌生的像是不認識一樣。

甚至連初次見面的人都不如。

有時弟弟沈小宇都看不下去了,問她何必要苦苦維持着這一場名存實亡的婚姻?

她只能苦澀的笑笑,抿唇不語。

她這麼做,還不是為了維護他這個弟弟。奶奶曾經叮囑過她,誓死也要為沈小宇守護他們沈家的產業。

她是那麼用心遵守這個諾言,以至於兩年前與唐氏那場幾乎毫無勝算率的官司,竟然在她的力挽狂瀾下,大獲全勝。

官司剛開場,她就出其不意的放出沈心悅拿着沈小宇生命安全威脅她的語音,瞬間博得了法官的同情。

接着,她又趁熱打鐵,放出更多的惡毒音頻,這樣一來,想讓法官不傾向於她都難。

唐季風始終覺得這中間肯定是她在搗鬼,甚至覺得這是她製造出來的偽證、對她鄙夷至極。

只有她最清楚,那個漆黑陰森的夜晚,當父親和沈心悅將沈小宇綁架時,她是如何狠心向自己承諾,不徹底剷除對方誓不罷休。

於是就有了之後的事:她設計爬上唐季風的床,讓沈心悅誤以為她和唐季風有什麼曖昧不清的關係,迫使兩人陷入無盡的爭吵,乃至分手。

她精心設計的目的,就是讓沈心悅親手毀掉唐季風這座大靠山。

她成功了,唐季風卻因此對她深惡痛覺。

「呵,又是你?」

衛生間內,沈初七剛洗把臉,一道尖細的嗓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她抬起頭來,看見一個陌生的女人,說陌生吧,又好像在哪兒見過。

她眯起美眸,禮貌的點點頭:「你好。」

語氣客氣疏離,並沒有想繼續交流下去的意思。

可那女人在看到她精緻迷人面龐那刻,眸內竟迅速閃過一絲憤恨。

上次沒看仔細,沒想到細看之下,她竟然這般美麗!那精巧嫵媚的五官,讓她一個女人都看的差點着了迷。

想到上次在百貨商場受到的委屈,她瞬間握緊了拳頭,不由得對眼前人憤恨不已。

「我,陶彩。上次和唐總在百貨商場遇到過你,沒想到這麼快又看見你了。」

原來是她,難怪她覺得有點眼熟。

沈初七眯了眯眸,淡淡道:「嗯,很高興再見到你。唐總還在等着你吧,你快回去吧。」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真是說不出的可悲。

這世上恐怕找不出第二個像她這麼寬容的女人,整日放任自己丈夫和其他女人出雙入對了吧。

說完,沈初七轉身就走,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那女人突然扯住她的手臂,用力之猛,讓她腳下一崴,一下子摔在地上,狼狽不已!

「高興?」那叫陶彩的女人紅着眼看着她,臉色難看至極:「可我怎麼覺得認識你真是倒霉透了!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在季風面前那麼丟人!說,你跟季風、到底是什麼關係!」

本來一直以來就是她死死纏着唐季風,想要借着他的權勢炒作自己。唐季風則一直對她時冷時熱,讓她琢磨不定。

但之前,每次見面他起碼還會對她客套幾句,自從商場事件後,對她態度簡直是急轉直下,甚至連說話都懶得敷衍幾句了。

沈初七輕嘶一聲,看着她猙獰的樣子,眸中浮出不加掩飾的鄙夷。

從第一眼見到陶彩,她就知道她是個怎樣的女人了,也清楚她究竟懷着怎樣的虛榮心思。

可惜某男人卻似乎毫不知情,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