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頭看着他,即使這樣狼狽的處境,依舊維持着一貫的冷傲。

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這兩天怎麼這麼倒霉。明明只是為給朋友慶生吃頓飯而已,怎麼就會遇上他、還搞出這麼多事來。

她已經狼狽至此,他卻為何還不肯放過自己!

「該死的!」

他低咒一句,大步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怒道。

「你就打算就這樣出去嗎,沈初七,你不要臉就算了,可別在外面丟我的臉!」

沈初七愣了一下,突然覺得很好笑:「唐季風,我在外面丟你的臉?你開什麼國際玩笑,你要不說,誰會知道我們的關係!既然不知道我們的關係,又何來我丟你的臉一說?」

太好笑了,如果不是他開口叫住她,估計都沒人知道他們竟認識。

「你……」唐季風被堵得啞口無言,咬牙慍怒的瞪着她。

他實在是討厭她伶牙俐齒的模樣,偏偏這女人大部分時間都這麼伶牙俐齒。

他索性不回她的話,直接俯身將她抱起,徑直往外走去。

身子突然懸空,沈初七本能的摟住了他的脖子,回過神來,臉卻騰地紅了。

咬牙,又羞又怒的看着他:「唐季風,你到底想怎樣?」

唐季風睨她一眼,瞥見她兩腮紅霞,俊眉邪肆的一挑,「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沈律師也有臉紅的一天。」

「……」

沈初七窘迫的說不出話來,卻悄悄鬆開他的脖子,只敢輕輕揪着他的襯衣。

唉,怎麼又不小心惹到了他。

似乎是察覺到她細微的小動作,唐季風玩味的掀了掀薄唇,「你以為我真想管你?只不過剛好借你甩掉個包袱而已。」

他冷着臉漠然道,似乎除了利用,不想跟她扯上任何關係。

沈初七一怔,瞬間明白了他的真實想法,心中一痛,卻習慣性的用驕傲嘲諷掩飾自己的痛楚:「是嗎,原來唐總的眼睛還沒瞎,還能看得出那女人一身的冒牌貨呢。」

冒牌貨?

唐季風眸光一震,臉色瞬間鐵青下來。

那女人一身的冒牌貨他確實是沒看出來,不過,剛才看到她跌倒在地時,他竟然生出一股想上前幫她一把的衝動。

這衝動來得太突然,而且毫無道理,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只能解釋為最近突然同情心泛濫吧。

連那種女人都想幫……

打開車門,唐季風直接將沈初七丟入車裡,不顧沈初七反駁的吩咐手下把她的奧迪開回別墅。

正準備鑽入車門的時,陶彩突然慌慌張張的追了過來,眼裡噙着淚。

「季風,你這是做什麼?」

唐季風停下腳步,神情冷漠的看着她。

陶彩咬咬唇:「你要帶着這女人走?是不是我做了什麼事惹你不高興了?告訴我好不好?」

她咬唇委屈的看着他,一臉的無辜樣。

唐季風突然就笑了,笑容邪氣,說不出的勾魂,只是語聲卻是淡淡的:「你去洗手間那陣,都做了什麼?」

明明是漫不經心的語氣,卻硬生生讓人聽出裡面的寒意。

陶彩忍不住打個寒顫,白着臉,心虛道:「沒、沒什麼,就是遇見沈律師,她……」

驚覺他是要把自己往坑裡帶,她猛然間剎住了。

她總不可能為了告狀就承認自己一身的冒牌貨吧。

「最後一次,以後別再讓我知道。」

唐季風不耐煩的轉過身,不再看她。

冷漠的眼底看不出一絲的感情。

陶彩看的心涼,還想辯解:「我沒有……」

唐季風俊目一斂,一點也不想再聽她說下去,索性拋出一枚爆炸性消息:「比起你的話,我更願意相信我老婆的話。」

言畢,也不管陶彩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徑直彎腰鑽入車內。

凱迪拉克豪車內,林情憐已靠着椅背睡着,她似乎睡得很香,白皙俏麗的小臉上還帶着若有似無的微笑。

唐季風愣了一下,心頭浮上一抹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