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擔心她腳傷未愈,不好好休息、跑來跑去會延遲癒合的,她倒好,曲解了他的意思還這麼話中帶刺。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趕緊回房。」
他沉了臉,語氣愈發不悅,扶着白莎莎的手卻下意識的鬆開了些,刻意與她拉開一定的距離。
「唐總,這麼晚了,要不我先回去吧?」一身粉色洋裝的白莎莎見狀有些不知怎麼辦好,閃動着長而卷翹的睫毛不安的看看唐季風,看向沈初七時目中又透出幾分尷尬。
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沈大律師。
不知道她知道自己和唐季風的關係後,再回公司,會不會因此在工作上刁難自己?
但轉念一想,如果能攀附上唐季風,那份小小的工作又算什麼?
沈初七輕輕一笑,狀似隨意的開了口:「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家多危險,還是讓唐總送送你吧?」
她的伎倆,她又怎會看不出來。
說什麼先走,不還是想讓唐季風以送她的名義、跟她單獨出去?
可惜雖然這些伎倆她總能一眼看穿,輪到自己時,卻怎麼也使不出來。否則,她現在和唐季風的關係也不會這麼僵了。
白莎莎露出一副柔弱的模樣,無助的看着他們:「我不希望自己打擾到你們兩個……」
話是說的滴水不漏,心裡卻在不停的思索着。
到現在為止,她還不清楚,沈律師和唐季風究竟是什麼關係?
這兩人對話,一旁的唐季風卻陡然怒了。
「沈初七,你給我鬧夠沒有!」
他冷聲打斷她,瞪向她的眸底、怒潮暗涌:她那一番話是什麼意思?讓他送別的女人,而且還一副那麼輕鬆隨意的口吻。
他唐季風豈是她能隨意使喚的!
他沒注意到,自己因她絲毫不在意他與其他女人的關係而心生的挫敗惱怒。
沈初七見他變臉,也不打算再偽裝和平。
「抱歉,今天是我打擾了你們。你們想做什麼做什麼,不用顧慮我。今晚我在這兒借宿一宿,就一宿,明天一早就走。」
冷傲的說完,她起身,艱難的邁着步子就往樓梯上走。
只是,她忘了一點,下樓容易上樓難,才走兩步,腳上鑽心的痛就讓她停在那裡,幾乎抬不了腳。
但她依舊強撐着。
「沈初七,你還要逞強到什麼時候!」
唐季風見狀,俊眉一擰,大步上前,抱起她就往樓梯上走。
沈初七怎麼也沒料到他會有這麼一招,心頭一驚,推着他就想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白莎莎還在這裡,她要是把自己和唐季風的事情傳到公司,還讓她怎麼在公司里立足?
沒人知道她和唐季風已結婚的事實,只會胡亂揣度……
想到這兒,她掙扎的愈發厲害,甚至抬手砸向唐季風胸膛。
但唐季風似乎毫無察覺,紋絲不動。
「唐季風!」
沈初七實在是急了,直接直呼他大名,想提醒他要注意。
唐季風垂眸看着她,漆黑的眸底蘊滿嘲諷,嗓音低沉沙啞:「怎麼,難道沈律師還會擔心被公司員工看到?」
真可笑,像她這樣為達目的什麼事都敢做的女人還會怕這點?
真是虛偽的可以!
幽瞳一眯,他唇角勾起一抹邪氣的弧度,腳步卻絲毫不停。
沈初七心頭漸冷,暗自攥緊了拳頭,貝齒一咬,狠心道:「我怕不怕,與你何干!」
她是真的怒了,又怒又怕。
「哦?是嗎?」
他黑眸一眯,挑釁的看着她。
沈初七點點頭,「不說這些了,唐總現在最應該做的,不是趕緊把我放下回去找你的小美人嗎?」
沒注意到當她說這句話時唐季風眼裡的眸光狠狠一震,她繼續道,「要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唐總還是不要讓白小姐多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