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公慢慢地抬起頭,眼睛努力地看着前方,卻不敢看着皇帝,他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出口之言,第一個字便帶着哽咽,「罪臣……罪臣怕唯一的女兒死在東浙,罪臣是一片私心,沒有其他緣由,臣該死,皇上降罪。」

皇帝還沒說話,楊侍郎便不顧一切地道:「你撒謊,飛鳳將軍哪裡是你唯一的女兒?你還有長孫氏為你誕下的一子一女。」

皇上跟前,他這般搶話,已經是大罪,所以說完之後,他就連忙請罪,「臣多言,皇上恕罪!」

皇帝眼底有沉怒之色,卻先不搭理他,只看着陳國公,對楊侍郎的這個問題,皇帝也覺得費解。

陳國公臉色慘白,是家醜,卻不得不外揚,「臣名譽上還有兩子一女,一子是陳梁暉,二房過繼到臣膝下,另外一子一女,卻原來是臣的填房與人私通所生,臣昏庸,竟不辨真偽,錯信了填房長孫氏之言,對瑾寧不管不問,甚至數次惡言相向,更覺得臣的夫人是因生她而死,心存怨恨,糊塗地冤枉她幾次,動用了家法,臣愧疚不已,唯恐再無法彌補,得知瑾寧帶兵去了東浙,只怕她出事,便跟着前往,有負聖恩,臣知罪,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