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往家走的路上,白小四一直傻笑不停,因為她滿腦子都是燜的香噴噴的兔子肉。
幻靈時不時的看一眼楚寒,眼裡滿滿的好奇。
楚寒笑着看她一眼,「怎麼總是看我?」
「我……嫂嫂,謝謝你!」
其實,她是害怕的、
害怕嫂嫂看不上這個家,看不上她們家裡人,更看不上自己的哥哥,畢竟沖喜這種事,自古也沒有人願意。
要知道,自從知道這件事後,哥哥就一直在抗拒,而昨天晚上大娘將那紙契約放到娘的手上後,哥哥便沒有再說一句話,更是連藥都沒有再喝。
娘一直在嘆氣,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她知道,如果不是實在沒有法子,娘是不會同意買個沖喜媳婦的!
如今嫂嫂進了門,雖然還沒有跟哥哥拜堂,可是嫂嫂卻護了她的家人,更帶着她們找吃的,是不是……是不是說……「嫂嫂你不會離開,對不對?」
可卻沒有想到,這話竟是下意思的問出了口,隨後臉便紅了。
楚寒看着這個跟她一般高的丫頭,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不離開。」
因為她發現,她雖然借這身子活了,可腦子裡原主的記憶並不清晰,甚至可以說是沒有的,怕是這原主也沒過幾天好日子吧,既然記憶如此不堪,那自然也沒有去撿回來的必要。至於離開……她還真沒想過,畢竟在哪不是生活!
而她向來適應能力超強,窮不要緊,只要家人團結勤奮,總有富起來的那一天!
幻靈得了楚寒的話,那眼淚是唰的一下流了下來,「嫂嫂……」
「別哭,女兒有淚不輕彈,你可以痛可以流血,卻不可以隨便流淚!」
「噗哧」一下,幻靈破涕為笑,「嫂嫂,哪有這樣的話,那不是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的嗎?」
楚寒揉了揉她的頭髮,「走吧,天要黑了。」只是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幻靈,咱們不能就這麼拿着一筐的稻穗回去,要是被人看到了估計又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來……」
那白小四卻立馬說道,「嫂嫂,那怎麼辦?這可不能丟!」並緊緊的護着她懷裡的筐,那模樣大有誰敢來搶,她就跟誰拼命的勁!
幻靈瞪她一眼,「這會你倒是不呵呵了?」
小四沒理她,湊到楚寒身邊,「嫂嫂,你看,咱們把稻穗塞衣服里怎麼樣?」
說着,她已經抓着稻穗往懷裡塞去。
「咳咳,小四,不扎的晃嗎?」
楚寒可是看到,那小薄棉襖里可光溜溜的只有一個小肚兜!
小四直搖頭,手也沒閒着,一會工夫塞的小腰鼓鼓的,轉眼一筐稻穗都進了小姐倆的腰裡。
再看白小四滿臉的糾結,目光正掃向楚寒的腰,「嫂嫂,要不,這兔子……」
楚寒表示拒絕,便道,「沒事,兔子放在筐里吧……」
「呵呵……」
再次揚起笑容,白小四滿足了!
楚寒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的,只是看着這模樣到嘴裡的話也全都咽了回去,只剩下滿滿的心疼了!
——
楚寒料的不錯,還沒等走進家門呢,就聽到了院子裡傳來了的一聲緊着一聲的謾罵。
眉頭輕起,這一天天的還讓不讓人過日子了,她這才來一天,這孤兒寡母就沒着個清閒,這又是遭了哪路小鬼兒?
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瘦瘦高高的婦人,正掐腰指着蹲在房檐下抽煙的男人破口大罵,那真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更是指槡罵槐。而那婦人的腳下有幾個踩碎的土豆跟地瓜,一個藍子滾出老遠。
四周鄰里鄰居圍着看熱鬧的還真不少,就是沒有人上前勸架。
李慕雪臉色不大好看,站在門口身邊站着的不知是小二還是小三,只是娘倆都將唇抿的緊緊的。
幻靈小眉頭緊緊的皺着,看了一眼白小四,那小四卻是將筐給了幻靈,自己抱着兔子往屋裡跑去。
「死丫崽子,你給我站住!」還在謾罵的婦人倒是眼尖,本來罵的挺順口的,看到小四的身影竟是兩步竄過去,一把扯住了小四的後脖領子,「跑什麼……兔子?正好賠了我家這些土豆和地瓜了……」
說着一手直接抓住那兔子往外一拽。
小四能有多少力氣,就是再死抱着也沒抱住,那兔子就到了那婦人的手裡。
瞬間不幹了,哇哇大叫,「你還我兔子……」
「說,你哪偷的……」
楚寒扯了一下幻靈,「這誰?」
「三嬸。」幻靈說着就要上前,只是被楚寒拉了一把,「你把小四帶走,再蹦躂一會,腰裡的東西都掉出來了,這兔子我來……」
這到嘴的兔子還能讓它飛了?
可笑!
幻靈擔心地看着她,卻見楚寒眯起了眼睛,所謂寡婦門前是非多,還真他媽的不假。
掂了掂手裡的鎬頭,就在幻靈拉走哭鬧的小四時,楚寒一鎬頭砸在了那蹲在屋檐下裝慫的男人——腳邊的瓦罐上!
「嘩嚓」一聲,別說那叫罵的三嬸,就是看熱鬧的也瞬間沒了聲音。
而楚寒算準了這個時間,回身就將那兔子扯了回來。
「小兔崽子你敢搶我的兔子……」三嬸何二喜那還真是炸毛的速度。
楚寒冷笑一聲,「你的兔子?沒記錯的話,這可是我打的,什麼時候就成你的了!再說你誰啊?」
何二喜被她噎的差點沒上來氣,伸着手指着楚寒,「你你你……」
「我什麼我啊,欺負人也要有個度!你們倆口子吵架,放我們家吵是幾個意思?」說着轉頭看向那還抽着大煙袋的男人,「大庭廣眾之下被自己娘們罵的這麼難聽,你是有多窩囊?你不嫌丟人,我們還閒噁心呢!滾!以後,我們家,你們給我離着遠點!」
楚寒的態度絕對強硬,不只是罵的白老三臉色灰白就連四周也傳來了抽氣聲!
那何二喜好半天才回過味來,她這是被個小丫頭片子教訓了啊?
「你個小兔崽子你罵誰?誰給你的膽子罵長輩子,我今天非撕了你這張嘴不可……」
然後楚寒就怒了,打都打了更何況罵了,再說罵你怎麼地!
那大鎬頭瞬間就被她掄的風生水起,讓那何二喜想上前也不敢,更不要說那鎬頭也不知道怎麼了,直接拖把,砸在那悶不吱聲的三叔腳上。
砸的三叔臉色頓變,何二喜嗷的一聲就竄了過去,「當家的,你的腳怎麼樣?」
只不過回過味來,又奔着楚寒使勁。
楚寒就將那鎬把子往雪地上一錘,「打的輕了是不是?」
何二喜的嘴裡不乾不淨的,卻沒有想到,白家三叔竟然給了她一巴掌,隨後瘸着腳走了。
何二喜的囂張絕對不比上午有王大枝少,所以楚寒覺得對於這種人就應該以暴至暴,畢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愣的怕橫的橫的還怕不要命的呢,我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怕個毛,大不了老娘再死一回!
結果,一天的工夫,白老二家這個沖喜的媳婦就出名了:光榮村潑婦排行榜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