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沐暖暖聞言,幾乎是嚇得腿軟:「我不行!」
雖然她很反感這個男人,但她敬畏生命。
即使她的出生,只是沐立言和蕭楚荷避孕失敗產生的麻煩,這些年在沐家一直像個傭人一樣被沐婉琪使喚,但她還是很努力的活着。
她不知道「慕嘉宸」為什麼能把這樣人命關天的事說得這麼輕巧,但她不會答應他。
慕霆梟挑眉:「難道你更想給我陪葬?」
依舊是淡漠的語氣,但卻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沐暖暖蒼白着一張臉,無可奈何的去拿東西。
她覺得,她的人生從嫁進慕家那一刻起,就已經崩壞到無法修復了,再壞一點又何防?
她甚至苦中作樂的想,要是「慕嘉宸」真的在她給他取子彈的時候死掉了,她能給一個這麼好看的男人陪葬,也不算太虧。
……
沐暖暖已經盡力維持着冷靜,但還是控制不住的有些手抖。
她一邊用刀片剝開他傷口邊緣的皮肉,一邊注意着「慕嘉宸」的情況。
她發現,他除了面色慘白,和額頭上的汗珠以外,並沒有特別的反應,就連眉頭都只是淺淺的皺着。
非要說特別的地方,那就是他一直看着她。
她能感覺到他現在很虛弱,可是他的目光卻猶如實質一般,灼燒着她。
沐暖暖忍不住說了一句:「你別看我。」
慕霆梟其實並不像他表現得那麼冷靜,傷口痛,失血過多,他幾欲昏厥。
可是,當他看着沐暖暖的時候,痛感竟奇蹟般的有所減緩。
「不用緊張,我也不會死,我相信你。」慕霆梟的聲音輕而淡,但卻十分篤定。
沐暖暖從未被這樣的信任和看重過,她咬緊牙關,更加專注的替他取子彈。
……
沐暖暖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當她終於把那顆子彈取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滿頭大汗。
她在旁邊的盆里洗了手,關切的問慕霆梟:「你感覺怎麼樣?」
如果說在此之前,她對「慕嘉宸」的印象是「紈絝渣滓」,但在取了子彈之後,她不由得有些佩服他。
整個過程當中,他沒有叫過一聲痛,也沒有昏過去,這種非人的毅力,她只在電影裡看見過。
同時,她也覺得這個男人有一種深不可測的神秘,也有些可怕。
「拿筆,我列個藥單給你。」慕霆梟雖然面色蒼白,但說話的時候還是十分有威懾力。
沐暖暖記下了藥單,就出去給他買藥。
她很警慎的跑了好幾家藥店才買齊了藥。
……
沐暖暖回來的時候,慕霆梟注意到她提着幾個印着不同藥店的塑料袋,唇角微不可察的揚了揚。
真是個聰明又善良的女人。
他看得出來,沐暖暖很討厭他。
或者說,她討厭的是「慕嘉宸」。
她大概以為他在被仇家追殺,所以她幫他買治傷的藥怕引人懷疑,就跑了好幾家店去買。
沐暖暖將藥拿出來,在他跟前蹲下來:「我給你上藥,如果疼,你就叫我輕點。」
直到她上完藥,慕霆梟也沒有吭一聲。
就在她要起身的時候,男人突然伸手拉住她,壓着她的唇就吻了上去。
「我說過,不准戴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