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管家提醒她,夏家的集團還等着她來善後,只怕傷心之下,她也一起和夏年灝去了。

就算她死了,也不會有人再為她掉一滴眼淚吧。

這世界上她只有兩個在意的人,一個是她的父親,另一個便是賀銘恩。

可是,就在昨天,賀銘恩還親口說出讓她去死,呵呵,這一切還真是諷刺。

夏年灝躺在病床上成了一個活死人,夏氏的集團更是亂成了一鍋粥。

現在,唯一能夠幫助她的人,便只有賀銘恩了。

雖然,夏遇明白,賀銘恩願意幫她的可能性十分渺茫,可為了夏氏集團,她不得不去求他。

夏氏集團是父親這些年所有的心血,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它破產。

將醫院裡的瑣事安頓好,回到賀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賀銘恩還沒有回來,房間裡靜悄悄的,冷得像個冰窖。

她走到門邊換鞋子,嘩啦一聲,客廳里所有的燈都亮了起來。

刺眼的光芒,一束束的朝她的眼球扎了過來,夏遇抬手遮住眼睛,卻聽到客廳中央的沙發上傳來一聲嬌喘。

「誰!」

夏遇怒斥一聲,眼前的畫面卻狠狠的刪了她一個耳光。

寬敞的白色歐式沙發上,葉茵衣衫不整的被賀銘恩壓在身下,兩人的四肢交纏在一起,賀銘恩看向她時眼裡的怒意,如同呼呼作響的寒風,猛烈的朝她席捲而來。

一時之間,夏遇竟然不知道要作何反應。

剎那間的遲疑,反應過來後的夏遇看着眼前人,冷冷笑了兩聲。

「銘恩,我以為你有多愛葉菀,現在不也和她的親妹妹搞在了一起嗎?」

她的話,立即點燃了賀銘恩的怒火。

「閉嘴,你沒有資格叫小菀的名字!」

他翻身站了起來,隨手扯過一條毯子扔在了葉茵的身上,「你先回去。」

「銘恩哥……」

他的目光沉了沉,「我讓你回去!」

葉茵愣了愣,撿起地上的外套,打開門匆匆的跑了出去。

夏遇看着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他們已經有多久,沒有好好的坐在一起說過話了。

在她還沉浸在回憶里時,賀銘恩已經冷冷的開了口,「我說夏遇,你還真是冷血無情,自己的父親在醫院裡都快斷氣了,還有心思回來捉姦,嘖嘖……」

她的身子忽的一顫,賀銘恩怎麼會知道她父親跳樓的事情。

難道,夏家破產的事,也和他有關嗎?!

想到這裡,恐懼頓時占據了所有,她的後背涼颼颼的,冷汗像是螞蟻,爬滿了所有的毛孔。

不可能的,賀銘恩再恨她,也不會用這樣的手段來報復夏家,誰不知道夏家和賀家站在同一陣線,他打垮了夏家,根本沒有半分好處。

想到這裡,她才稍微冷靜下來。

「銘恩,我想求你幫我。」

「幫你?」賀銘恩轉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寒意深不見底,「你覺得我憑什麼會幫一個害死我心愛女人的兇手?」

夏遇咬緊牙根,鼓起勇氣抬頭回望着他,「我沒有害死葉菀,我雖然愛你,可要嫁給你不是我的本意。」

賀銘恩猛的上前,一把扼住了夏遇的脖子,雙眼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看向她的眼神,更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不是你的本意?如果不是你求着讓我娶你,小菀怎麼會因為傷心而出走,又怎麼會和你發生爭執,被你推入水中。好,那你倒是說說看,什麼才是你的本意!」

賀銘恩的手掌不斷的收緊,仿佛稍稍用力,就能將她的脖子給掐斷。

她看着賀銘恩古井一般深幽的雙眸,心中湧上一陣陣的寒意。

原來,他真的那麼恨她,竟然恨不得親手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