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件事有了興趣,便說什麼都要做好。

靜好幾乎把葉潭墨的將軍府當成自家的後花園,三天兩頭的就去看看。

在明威將軍府之中,幾乎只有葉潭墨對靜好不太歡迎,畢竟她能給自己帶來不少的問題。

至於其他人,上上下下,基本上都被靜好收服了,對於她的到來十分開心。

就是溫崢內心有些忐忑,畢竟將軍都找過自己,說什麼如果自己有了親人,如果感覺將軍府不方便,可以直接搬出去。

再一次來到將軍府,靜好沒有遇到葉潭墨,從下人的口中,她知道現在葉潭墨很忙,應該是軍營事太多了,幾乎不怎麼回將軍府。

整個府邸上下,已經好久沒了眾將軍的身影,讓有些人甚至誤以為將軍又去打仗了呢。

但是靜好可不在乎葉潭墨是不是在躲避自己,依舊保持去將軍府的頻率,與他府上的人打成一團。

最近葉潭墨沒有做其他事,就是呆在軍營里,一邊練兵,一邊練將。對於靜好,葉潭墨不得不說,他還是有些敬佩的,把自己身邊的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而且也是她現在把自己逼得有家難回。

但一直在軍營里總有些煩悶,溫崢找到將軍,說不妨出去散散心。

這一段時間確實沒怎麼離開過軍營,葉潭墨也有些不舒服,便同意了溫崢的意見。

徘徊在軍營附近的林中,溫崢竟不知該怎麼開口。

葉潭墨就是想出來透透氣,更沒有什麼話說。

兩個大男人走在一處,左右並排,卻一句話都沒有,到有些尷尬。

其實以前絕不會這樣,溫崢記得,只要他和將軍在一處,總能有無數的話,什麼戰爭、兵法、乃至人情世故都能議論到。

現在不是葉潭墨不說,而是溫崢沒有開話題。

溫崢就是擔心,如果將軍現在還因為靜好姑娘的事生自己的氣,那應該怎麼辦。

也不知走了多久,葉潭墨掃了一眼身邊一直沉思的溫崢,問他在想什麼。

猶豫了一下,溫崢說:「將軍,只是有些擔心戚威,他一個人在外,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

「應該不會,許慕蘭剿匪還算是有經驗。」葉潭墨隨口回答。

「哦,那他們也應該回來了吧?」

「應該了吧,前些日子聽聞駝嶺山大勝的消息。」

「將軍不是一直在軍營嗎,怎麼知道這些消息的?」

瞥了一眼溫崢,葉潭墨說:「自己女兒大獲全勝,許公自不會安生,自然傳的人盡皆知。平常這種事都是你告訴本將軍的。」

尷尬的笑了一下,溫崢知道,自己這一段時間確實被自家妹妹的事擾的頭疼,確實沒有在乎其他事。

再次走起來,又是一派沉寂。

過了一會,溫崢說:「那,將軍還有什麼事嗎?」

「我是無事,不是你說出來散散心嗎?」

「是,將軍。」溫崢說:「不如我們回府看看。」

「看什麼,你妹妹?」

無奈的低下了頭,溫崢說:「其實說到靜好,末將覺得她挺好的,怎麼將軍這麼排斥。」

「若她不來煩擾本將軍,本將軍自然不會排斥她。」

這下輪到溫崢無話了,他雖然想給靜好說話,但就靜好那些行為,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

「你回府一趟。」葉潭墨突然命令。

有什麼事嗎,溫崢不清楚將軍為什麼突然下這個命令。

轉身看着溫崢,葉潭墨說:「去看看你妹妹,是不是打算在將軍府常住?」

「她有家的。」溫崢勉強回答了一句。

但願她自己能知道,葉潭墨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自己快步回了軍營。

看着將軍的背影,溫崢頹廢的低下了頭,想了一下,認命的回軍營之後騎馬準備離開。

有些將領看到溫崢要騎馬,便好奇的上前詢問他要去何處。

「回府。」溫崢沒好氣的回答,他現在的確有些煩悶。

一聽這話,那詢問的將領便說讓他到府之後替自己向靜好姑娘道謝,吃了她給的藥,自己身體好了很多。

「我是回明威將軍府,又不是去若水醫館,怎麼幫你道謝?」

那將領笑了一下:「開什麼玩笑,如果不是因為靜好姑娘在府上,咱將軍會在這都城下的軍營看着一幫紈絝子弟為所欲為嗎?」

狠狠的瞪了一眼將領,溫崢駕馬離開。

「別忘了道謝啊!」對着溫崢的背影,將領仍在呼喊。

只是那馬匹跑得快,也不知馬上的主人有沒有聽到身後高呼的聲音。

將領笑着收聲,回頭之後卻呆了。

也不知葉潭墨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就站在那將領的背後,目光陰冷,誰也猜不透他究竟 在想什麼。

「將軍。」將領施禮之後,急忙離開。

目送那將領離開,葉潭墨又看向溫崢離開的方向,心中湧出也想去看看的想法。可葉潭墨很快制止了自己這種想法,現在可不是回府宅的時間,若讓那女子纏住,指不定會是什麼結果。

威儀萬千的軍營,一騎飛塵出來。

路上不少行人,紛紛避讓馬匹。

回到府外,溫崢剛剛看到府門口沒有人看守,就猜到可能是自己的好妹妹來了,只有她會把所有的下人都聚集起來。

有下人見溫崢將軍回來了,急忙施禮。

剛踏進府門,溫崢就蒙了,這還是他原來住的將軍府嗎?

以前的將軍府,一踏進門,看得到就是空曠的院落,平常眾將領就是在這裡練武。

可現在,院落的一邊種滿花草,還有幾株移植來,現在已經很粗壯的大樹。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大樹的樹蔭下,擺放的是一個鐵架鞦韆,鐵架上還纏繞着一些枝枝蔓蔓,看起來倒是青蔥精緻。

望着這煥然一新的將軍府,溫崢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要是讓將軍看到,不知會怎麼想。

幾個人從溫崢旁邊經過,看起來滿頭大汗,很是辛苦。

攔住那幾個人,溫崢仔細看了一下他們,確定不認識,便問他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將軍府。

其中一人說他們都是工匠,來這裡是為了挖湖和建亭子。

聽到這話,溫崢更震驚了,靜好這麼做可有點過了。溫崢急忙去找靜好,想着讓她趕緊停止手頭上的事,終止現在胡鬧的舉動。

路上,一些綠色愣是在秋冬季散發生機。

越過一些新裝飾的院落,溫崢感覺自己對現在的將軍府特別陌生。找了一會,溫崢看到靜好坐在一個亭閣里,不知在做什麼。溫崢急忙走過去。

感覺到面前有人,靜好抬頭,看到是溫崢,急忙招呼他坐下。

生氣的看着靜好,溫崢此刻哪裡坐得下去。

看出來溫崢有些怒意,靜好吩咐一邊守着的下人去倒杯熱茶,再次詢問溫崢怎麼了。

「靜好,你不能得寸進尺!」溫崢勉強平復一下心緒,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是什麼意思,靜好認為自己做事還算是有分寸。

哪裡有什麼分寸,溫崢質問靜好現在在搞什麼?

「在整飾府宅啊。」靜好理所應當的說:「你看啊,我打算在東邊撥出來一塊地,專門種一些草藥,到時候你可別隨意去,可能有些有毒。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來玩。」

「歡迎我來?」溫崢有些不可思議的說。

點點頭,靜好說:「你看前面,那太空了,我準備挖一個小湖,不過換水不方便。但是畫圖的師傅說,可以與外面的湖水接一下,這樣府里的水就成了活水。到時候,再上面建一個亭子。或者是乾脆做一艘船,就放在湖上,雖然湖小吧,但本身就是為了美觀嘛。錚哥,你覺得哪個好?」

耐着性子,溫崢問:「你以後是打算住這嗎?」

「那當然了。若是不準備住這裡,我這麼辛苦的整治這裡幹什麼?」

「為什麼啊,這裡幾乎算得上空無人煙,你不是說你喜歡熱鬧嗎,住若水醫館不好嗎?」溫崢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忍不住發火。

笑了一下,靜好似乎沒有看出溫崢的怒氣。

見靜好不回答自己,溫崢生氣的大喊一聲,讓所有工匠都住手,不許他們再幹活。

那些工匠茫然的看向亭子方向。

靜好有些不理解溫崢的舉動,問他為什麼要阻止自己。

盯着靜好,溫崢問她這麼做是不是為了自家將軍。

被點明了心事,靜好嬌羞的笑了一下。

溫崢說:「靜好,你對將軍心意我懂,但你為什麼要做這些,看你把府宅弄成什麼樣子了。」

「你不喜歡嗎?反正是我住在這裡,我喜歡。」靜好笑着接着說:「不過你覺得哪裡不太好啊,我可以按你的想法改一些。」

「你可別改了,恢復成以前的樣子吧。」

「啊?」靜好撅着嘴說:「可以前那種樣子怎麼住啊,連點生機都沒有,簡直就是聊齋。」

溫崢聽不懂靜好在說什麼,但他只能對靜好說,如果是為了將軍,完全可以慢慢來,不能把人逼得那麼緊,幸好現在將軍躲在軍營沒有回來。

靜好平靜的說:「那我住在這裡就是為了慢慢來啊,徐徐圖之。」靜好還用右手在眼前滑了一下,表示自己的緩慢。

「那你住在這裡到底是什麼計劃?」溫崢無奈的問。

「近水樓台先得月,我就住這,葉帥哥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就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