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溫顏頓時害怕極了,連忙別開視線,什麼也不說。

「好了,媽我知道了,您先去照顧爸,這裡有我就行。」顧北辰說着,將李美玉推了出去,順帶關上了房門。

「那個,顧先生,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覺得是醫院弄錯了結果。」季溫顏極力的想要解釋。

可顧北辰眼底只有憤怒,不等她說完,揚起手,就是一個狠厲的巴掌落下女人的臉上。

季溫顏呆愣的瞪大了眼睛,臉上火辣辣的疼仿佛也感受不到,心底只剩下一片冰寒。她難以置信的看着跟前的男人,溫文爾雅,樣貌俊美的男人,撕破臉竟然是這樣的樣子。

平時,即便他將她當做空氣,她還痴心的早將他當做丈夫,還幻想着某天,他能將她當做妻子對待,即便沒有性來維護也可以。

「下賤。」顧北辰薄唇里吐出兩個字,宛如一把鋒利的刀子,劃開了女人的心口。

季溫顏甚至連着多餘的解釋都沒有,含着淚看向男人,「你不信我?顧北辰。」

「要我怎麼信你,野種都有了,是我當初瞎了眼,以為你老實本分,沒想到,你一樣的下賤,不跟男人上 床,你就活不下去了嗎?」顧北辰眼眸里都是猩紅色,像一頭髮怒的獅子。

「我沒有,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季溫顏大吐苦水,急紅了臉龐。

顧北辰上前,狠狠捏住她纖細的下巴,「當初你拿了我一百萬,就該履行承諾,一輩子當我顧北辰的掛名妻子,若敢背叛,除非你死。」

「顧北辰!呵呵,我當然知道,我是你花錢買來的,可我也有我的原則,我的尊嚴。我尊重你,從不向外人透露你的隱私,可你,又何曾想過我的處境?」

「你有難處?你能有什麼難處?上一個輕鬆的班,豪車出入,花着我給你的生活費,這是多少女人夢想的生活,你居然還不知足。」

「我從沒開過你的車,因為我沒有駕照,這一點,你好像並不知道吧?我更沒有花過你一分錢,你每個月打給我的一萬塊,我都存着,因為,我認為,我有能力養活自己,不需要你將我當金絲雀養着,你的父母,喜歡吃我做的家常菜,我即使再累,再不喜歡,我也要笑着給他們做一桌子飯菜,因為我也將他們當做自己的父母。」季溫顏隱忍了多年,此刻一丁點都不想再忍下去了。

「別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你這麼做,不過是為你父親還債而已。」顧北辰冷嘲熱諷道,但是不解氣,一把將女人從床上給拖拽了下來。

季溫顏本就虛弱,哪裡受過這樣屈辱,身子被甩在冰冷的地上,小腹那裡就隱隱作痛起來,臉色慘白。

「別他媽的給我裝柔弱,懷着野種,還想在我媽的面前邀功,讓人噁心。」顧北辰嫌惡的呵斥,一腳踢向女人的肩膀。

「痛。」季溫顏絕望的喊道,狼狽的往外爬。他根本聽不進她任何的話。

「賤人,話還沒說完,你往哪裡跑。」顧北辰氣急敗壞的吼道,又是一腳踩在女人的背部。

季溫顏從未想過,平時只是冷淡對待自己的男人,發起怒來這樣恐怖,她什麼也沒做,卻要承受這樣不公平的待遇。

「我說過,我沒有跟男人上 床,懷孕的事情,我……」

「還有臉說,你還有臉?你就那麼空虛寂寞冷嗎?那麼喜歡玩男人,可以跟我說啊,我給你安排很多的男人。」顧北辰陰沉着臉,情緒已經無法自控。

他從前並不是這樣的人,但那場車禍,讓他失去了作為男人最重要的一絲尊嚴,於是,他變得暴戾又敏感。

季溫顏只想逃,逃得遠遠的,見隔壁的房間空着,於是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救我,救救我,救我和孩子。」

即便她也不願承認自己懷孕了,但她潛意識的想要保護自己跟孩子。

「哥,那女人在流血。」病床上的陸若婷,見到季溫顏,嚇得連忙喊一旁給他削水果的哥哥。

陸黎川放下手裡的水果刀,目光淡淡的瞥向門口一身狼狽的女人,衣衫凌亂,頭髮披散着,嘴角還有血漬,身下也有紅色的液體。

冷硬的內心,似乎也被波動了一下,但僅此而已,薄唇冷冷的開口,「請你離開,不要打攪我病人的休息。」

「哥,你怎麼能這樣,她很可憐。」陸若婷擔憂的說,說罷就要主動起身。

「不許動,你剛剛做完手術。」陸黎川冷聲呵斥,一把將女人按到了床上,不悅的目光看了眼門口的季溫顏。

季溫顏爬着想要站起來,身後殘忍觀望的丈夫顧北辰又一次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孩子的父親是誰?說,你若不說,我今天就弄死你。」

陸黎川的唇,微微動了一下,眼底都是不屑,原來是個出軌的女人!只是丈夫的表現太過激烈,但這些,跟他毫無關係。

「我…我不知道……」季溫顏絕望的開口,窒息的感覺那麼清晰,這一刻她在想,如果她死了,顧北辰也不會有一絲的可惜吧。

是她傻,將他當做丈夫,可他從未當她是人,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賤人。」說罷,顧北辰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打了過去。

季溫顏腦袋嗡嗡作響,連着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哥,你再不出手,她就要被打死了。」陸若婷心地善良,哪裡容忍的了這樣的人間慘劇。

女人出軌就出軌了,離婚就好,這男人一丁點風度都沒有,讓人可恨。

「哥,你再不幫幫她,我再也不理你了。」陸若婷威脅道,同為女人,眼底都是着急。

「你安靜躺着,不許再說話。」陸黎川冷聲說完,就徑直走了過去。

此時,顧北辰又一次下毒手要打女人,被陸黎川一下子給擋住了,「要打自己的女人,關上門回去打,你在這裡胡鬧什麼。」

「你最好別管閒事,這間醫院一半都是我投資的,我愛在哪裡打女人,就在哪裡。」顧北辰恬不知恥的說道。

「如果你繼續這樣囂張,我想明天,這家醫院就不是你的了。」陸黎川聲音冷冽,沒有一絲溫度,卻讓人不寒而慄。

顧北辰也算是名流圈的人,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可跟前的陌生男人,雖然穿着講究,氣質不凡,卻從未聽說過。

此時的季溫顏,早已失去了意識,只是隱約知道,有人出手幫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