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溫顏看了心裡一陣難受,卻仍是強打起精神笑着道,「好好好,爸,你好了就行,但是出院堅決不行,還得再檢查一下,你先睡會,那我和北辰先出去一下,我有點話和他說,好嗎?」
「好,去吧去吧你們忙,不用守着我這老頭子。」季父笑着點點頭。
季溫顏笑着轉頭,轉過頭後卻立馬黑着臉把顧北辰拽出了病房。
走廊盡頭。
「說吧,顧北辰,你還來這裡幹什麼啊?」季溫顏語氣一點算不上好,和之前在顧家忍氣吞聲的季溫顏判若兩人。
「我來幹什麼?你說呢?岳父大人病了,我當然是來親自照顧他的咯,之前結婚的時候岳父大人生病我也只給點錢,現在看來你似乎用不着我的錢了,那我只能親自過來照顧了。」顧北辰笑的陰險,眼神諷刺的看着季溫顏。
「你……你為什麼要這樣?顧北辰你到底想要怎樣啊?」季溫顏怎麼可能會相信他這套說辭,臉色一陣青一陣黃,顯然是氣極,大聲的質問着眼前這個猶如惡魔的男人。
「賤人!你問我為什麼!啊?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你懷了別人的野種,你跟着野男人跑了,這還沒離婚呢,你就家都不回,你自己父親都不要了,我不得幫你照顧照顧嗎,啊?」男人大發雷霆,眯着眼惡狠狠的道。
「我沒有!我說我過我真的不知道發生過什麼,是你自己不信我的,你對我家暴,試圖打掉我的孩子,那我也沒有對你客氣的必要,反正我們遲早會離婚的。」季溫顏撇過臉淡淡的道,是他自己先對她不客氣的。
「呵,季溫顏……」顧北辰危險的眯起雙眼湊近她的耳邊威脅道,「我想你是忘了,你當初為什麼會和我結婚,還不是為了你那死鬼老爹,為了錢嗎?我既然那時候能幫你救了他,現在我自然也可以……哼,跟我斗!」
「你!」季溫顏立馬轉身瞪向他,這個卑鄙小人,那她的軟肋要挾她!
「我?我什麼?我對你不夠好嗎,你有這麼空虛嗎就非得出去找男人?啊?你現在後悔了?後悔了就跪下來求我,求我救救你那死鬼老爹啊!」顧北辰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說。
「……」季溫顏猩紅了雙眼,瞪着他,牙關緊咬,緊握雙拳指甲陷進了肉里,她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自己脫離不了他,恨自己既救不了自己的孩子又救不了父親。
「怎麼?你倒是有骨氣啊?你想好了嗎?我看是你的尊嚴重要還是你父親重要!跪下來求我啊!」顧北辰仍舊在不停的挑釁。
季溫顏認命的閉上雙眼,她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麼,她必須要救父親,母親早逝,父親含辛茹苦的將自己養大,她必須要救父親!
「撲通!」膝蓋磕在地上的聲音,給這種人下跪讓季溫顏覺得恥辱,可她什麼也做不了,她只能任人欺辱。
「顧先生……我,求求放過我父親,求你了,救救他吧,我求求你……」季溫顏任眼淚大顆大顆的流出眼眶,不知道是因為想到父親的病情還是覺得太過羞辱,可她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最無力的眼淚……
「好,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上,我原諒你了,你給我好好聽着千萬不要再試圖忤逆我,否則我可不能保證下次還這麼大發慈悲放過你們!現在,你跟我回家!」顧北辰可惡的嘴臉在淚眼模糊的季溫顏眼裡宛如禽獸。
「……是。」季溫顏大力的揩掉自己的眼淚,站起身整理好情緒和儀表,換上了之前的笑臉,向病房走去。
「爸,我和北辰還有點事,我們就先回去了,有護工在這裡,有事你就叫護工,你記得有事要打電話找我,自己好好修養着,要趕快好起來,我會很快再來看你的。」
季父還沒有睡着,季溫顏笑着和他囑咐道,然後在他蒼老的臉上落下一個吻。
「好好好,乖女兒,快去吧,爸爸不用你擔心,啊!」季父也笑着。
「走吧!」顧北辰從後面走上來,摟着她的腰,這個動作讓季溫顏覺得噁心,反射性的往後一躲,卻被他拉得更近了,她咬了咬牙沒有再掙扎。
樓下司機仍舊在等季溫顏,陸黎川說過要安全把她接回家,見季溫顏下來,司機馬上迎過去,「季小姐,您忙完了?先生說過要把你安全接回家。」
「是你,你還沒走嗎,我跟你說過讓你先走的,謝謝了,幫我跟你家先生道個謝,我有點家事要處理,就不麻煩你們了,你現在趕緊回去吧。」季溫顏見是司機還沒走也有點驚詫,不過想到他也是奉命行事,跟他交代好也沒有多為難他。
「這……」司機還是有點為難,他不敢違抗陸先生的命令。
「我說過這是我的家事,你可以先回去,家事你家先生也要管嗎?請不要讓我為難。」季溫顏看顧北辰要發火的神態,態度也強硬了幾分,不能牽連到這個司機被顧北辰拿來出氣。
「好吧。」司機終於妥協,開車離開了。
「呵,專車接送?季小姐?先生?你倒是賤,找了一個大金主,你不是喜歡找男人嗎,你不是空虛寂寞嗎,好啊,我讓你找個夠!」顧北辰見人走了,立馬拽過她,一把塞進車裡,動作粗魯霸道,肩膀磕在車窗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可顧北辰沒有一點自責,發動車子,飛速開了出去,一路連闖幾個紅燈,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家。
「呵,讓你找男人,讓你淫 盪給我戴綠帽子!我今天就讓你嘗嘗被背叛的滋味!」到了家顧北辰就用力將她甩在了床上不再管她,反而拿出手機打起了電話。
「喂,趕緊給我找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送到我家來,快點!」幾乎是怒吼着電話那頭的人,顧北辰一吩咐完便掛斷了電話。
季溫顏有點害怕,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她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心裡卻還希冀着這個男人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他不會的……不會的……
可她忘了,他已經徹底喪失了理智,他已經瘋了,他有什麼做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