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坐在沙發上,看着周圍豪華的布置,心中充滿了茫然,腦袋裡完全就是一堆亂麻,剪不斷,理還亂。此刻的她還不知道,她如今的決定給她以後的人生帶來了多大的變化。
許久之後,她伸手揉了揉自己太陽穴,輕輕嘆了口氣.
「不管以後如何,既然事情都發生到這一步了,還是既來之則安之吧,想想接下來怎麼辦?」
一想到母親死,程曦的心中就迸發出強烈的恨意,要不是程鎮停了母親的藥,她母親也不會去世!
回想起護士的談論,程曦的心就痛如刀絞。
痛苦當中,程曦回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程鎮對她和她媽媽一點也不好,想想自己這幾年受到的不公平待遇,還有最近發生的為了攀上李家,竟然不惜將自己送給李權易,呵,這就是她的好父親。
程曦將自己所有的痛苦都推到了程鎮的身上,此刻她有多痛苦,對程鎮就有多恨,「程鎮,從今天開始,我程曦和你恩斷義絕!」
「小姐,先生回來了,您要不要用晚餐?」傭人敲響了程曦的房門,程曦看了看窗外,才發現天已經黑了,外面一片燈火輝煌。
「不用了,謝謝。」她隨口回了一句,此刻的她正難受着,哪裡有心情晚飯,心裏面全是委屈痛苦。
站在門口的傭人聽到程曦的話,轉身想走,沒想到撞到了賀新乾。
「先生,對不起。」傭人有些慌張的道着歉。
賀新乾並沒有在意,只是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詢問道:「她說什麼?」
「小姐說她現在不想吃飯。」
「不想吃?」賀新乾皺了皺眉,見到傭人還在自己面前,揮了揮手,「你先下去把飯菜都熱熱。」
傭人離開之後,賀新乾有節奏的敲着房門,臉上有些冷。
「程曦,開門。」
程曦在聽到賀新乾的聲音之後,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的處境,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自由的人了,想到自己和賀新乾簽訂的契約,她就沒來由的有種屈辱感。
可是眼前的處境是她所不能改變的,她想要報仇,除了賀新乾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她。
「有事嗎?」程曦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打開了房門。
她要堅強,媽媽已經去世了,這個世界上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她還要報仇,所以她絕對不能倒下。
「這麼晚了,你不吃飯,怎麼,想餓死我老婆?」賀新乾挑眉,身體依靠在門邊,意味深長的看着程曦。
賀新乾在看到程曦以後,忽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我不是你老婆……」程曦想也沒有想就答道,在她的潛意識當中,自己還是單身。
「不是?看來程小姐貴人多忘事,需要我提醒提醒你了。」
賀新乾嘴角勾出一抹笑容,隨後直接將拉着程曦走進了房間,反手就把房門給關上了。
程曦的手突然被抓住,這讓她很不適應,下意識的想要甩開賀新乾的手,可是賀新乾的力氣可不是她能比擬的。
「賀新乾,你放開我,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你馬上不就知道了?」賀新乾直接將程曦給壓在了自己的身下,雙手抓着程曦的手,不讓她亂動。
「從你簽下協議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人了,更何況我們還領了證,你說你不是我老婆,誰是我老婆?」
程曦感受到自己被禁錮,尤其這個姿勢,總讓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她總想到那天晚上,是又羞又惱又怕。
「我……你放開我!」
賀新乾當然看到了程曦臉上的情緒,眉一挑,眼中有些得意,看來這個女人也有怕的時候,不過他的小腹……
該死的,這個女人又挑起了他的火。
為了不發生什麼不和諧的事情,賀新乾放開了程曦,恢復了一本正經,高冷霸道的樣子,「起來吃晚飯,別忘了我們簽下的協議,我可不要一個死人。」
「不去!」程曦被賀新乾這麼一番對待之後,是害怕又惱火,那股子倔勁也上來了,讓她去吃飯,她還就偏不去了。
「你確定你不去?你要是不去,你母親的葬禮……」
賀新乾將一份材料直接扔在床上。
聽到賀新乾提到自己母親,程曦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她伸手拿過那份材料看了起來,那是她母親葬禮的安排計劃書。
她翻開那份材料書,只見上面對於她母親的葬禮安排的事無巨細,葬禮設在哪裡,墓安排在哪裡,整個流程怎麼走……可以說賀新乾給了她母親身後巨大的殊榮。
看到最後,程曦只覺得自己鼻頭一酸,眼淚跟着就從眼眶當中掉了下來,「媽媽……」
一旁坐着的賀新乾沒想到程曦會哭,這是他所始料未及的,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從小到大,他都是令人畏懼的對象,這種場面從來不需要他處理,要是換成別人,他早就讓人把人給扔出去了,但是程曦……
該死的,這個女人究竟對自己做了什麼?他現在竟然有種想要去安慰這個女人的衝動,真是活見鬼了。
「你要是想讓你母親在九泉下心難安,就繼續哭下去,」賀新乾最終還是忍不住出口,做出了他自以為的安慰。
頓時間程曦的心中更加難受,但是終究也是不哭了,擦了擦眼淚跟着賀新乾下去了。雖然說的難聽,但是他說的很對,自己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好好照顧自己,然後為母親報仇!
看着程曦脆弱又堅強的模樣,賀新乾的心裡有些動容,甚至還有一份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心疼。
在賀新乾的幫助下,程曦將母親的身後事給處理了。
因為程曦不想再和程家有任何的牽扯,想到程家的人她就覺得噁心,所以關於她母親的葬禮,邀請的都是她母親生前的好友,並沒有多少人。
「媽,你放心吧,女兒會照顧好自己的,程鎮他根本不配得到您的愛,女兒會將他欠我們的,通通拿回來的!」程曦將一束菊花放在母親的墓碑前,眼神當中充滿了痛苦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