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軍隊本就是打勝仗的軍隊,只是,我從未想過她會在這短短的幾日內就將所有人收服,這一點,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君子修的目光一直不曾離過前面那黑壓壓的一萬大軍,只是,他目光的焦點,卻是那軍隊最前面的身影。
這幾日一直跟着龍少錦的神秘人,便是君子修和無銘了。
「主子,龍少錦,真的能帶兵打仗?」直到現在,無銘都還不知道當今皇上為何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到一個女子的身上。
他承認,龍少錦的武功了得,可是,帶兵打仗,並不是武功了得就行了的,無銘自認,若是他去帶軍打仗,可能連最基本的行軍布陣他都弄不清楚。
所以,在這一點上,無銘表示無比懷疑,他甚至在想,要是自己的主子來帶兵打仗,結局,會不會有什麼不一樣?
無銘看看自己家的主子,再看看隊伍最前面的那個身影,默默的將自己的頭低下來。
君子修並沒有注意到無銘的變化,他一直不曾將自己的注意力離開過前方的龍少錦,皇兄交代的事情好像有些開始不受控制了,他要想個辦法讓一切都回到正軌上去。
帶着這樣的想法,君子修不遠不近的跟着龍少錦的隊伍,時不時的躲避一下放慢腳步,這樣一來,龍少錦卻是真的沒有發覺自己的隊伍被人盯上了。
龍少錦走在隊伍的最前方,她的目光一直盯着前方,越是靠近漠城,越要小心謹慎,若是敵軍在半路設伏,她必須在第一時間做出正確的布局。
這樣的事情,是任何一個行軍打仗之人都不想遇到的,但是,有時候會天不遂人願,所以,龍少錦要將所有可能的情況都考慮到,以免遇到緊急情況的時候打得自己措手不及。
越是接近漠城,龍少錦臉上的神色越是嚴肅。
隨着龍少錦的軍隊和漠城的距離越來越近,龍少錦的眉頭開始狠狠的皺了起來,越是離得近,空氣中的血腥味越是濃郁,越是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她努力的將自己鼻腔中的血腥味圧下來,慢慢帶着自己的軍隊走近漠城。
終於,在行軍的第九日下午,龍少錦成功的帶領自己的軍隊來到了漠城,站在漠城的城門下,龍少錦的手下正上前去敲門。
「誰啊!」一聲聲的敲門聲將漠城的守門士兵嚇了一大跳,漠城現在正處於戰爭期間,來敲門的,莫不是敵軍又來犯了?
那士兵的一聲問話,將守城的百名士兵震了一個激靈,一個個的立刻拿起自己手中的武器,一個個的向下看去,手中武器的方向一個個的都對準了那個在城牆下的人。
「京城援軍。」聲音不大,卻是讓那守城的士兵聽得清楚,龍少錦帶來的一萬大軍規規矩矩的站立原地,一個個的精神十足。
「援軍!援軍!你們真的是援軍!」生怕自己聽錯,那守城的士兵接連重複了好幾遍。
然而,還不待龍少錦的人回答,守城的百名士兵當即就激動了起來!
「快,快,快,快開城門!援軍到了!」
「快啊!我們漠城有救了!」
「陛下派援軍來救我們了!快打開城門!」
一片歡呼聲響徹在漠城的城牆之上,那一個個守城的將士,紛紛放下手中的武器,恨不得城門打開的速度快一點,再快一點!
漠城的守城大將是一個叫做令狐罡毅的邊塞男子,他自幼生長在這邊塞漠城,對這漠城的一切了如指掌,同時,對玉琉國的鄰國寒燕國也有一定的了解。
這次寒燕國大肆進攻,也多虧了令狐罡毅對這漠城的掌控,才使得他用這剩下的兩千多人守下了漠城。
是的,原本漠城的守城士兵是一萬大軍,可是,此次寒燕國的大舉進攻,讓這一萬大軍鎮守的漠城被打得連連頹敗,只剩下兩千多人死守這座邊塞之城。
「令狐將軍!陛下派援軍來了!已經到城下了!」那小兵激動的直接飛奔至令狐罡毅的辦公大堂,啪的一聲便跪在地上。
若是仔細看去,會發現那小兵的眼裡泛着點點淚光。
令狐剛毅原本還要問小兵是否又是敵軍來犯,可是乍一聽到這個消息,他卻是比那小兵還要激動,當即也不顧自己的戰服還未來得及換下,當即就沖了出去。
那小兵見着自家的將軍嗖的一下便沖了出去,當即也不再磨蹭,跌跌撞撞的又跟着跑了出去。
當令狐罡毅剛好來到城門口的時候,龍少錦已然帶着自己的一萬大軍全數進了城。
令狐罡毅看着進來的龍少錦,心下有些奇怪,不過他也沒有多問,支着頭使勁的萬分龍少錦的身後看去,生怕自己的身高不夠,好使勁的踮起了腳尖。
可是看了半天,卻發現根本看不見自己想看到的人,他不由得奇怪了,於是看着已經翻身下馬的龍少錦,隨時感覺有些扭捏,但還是上前去。
「小兄弟,將,將軍呢?」令狐罡毅猶豫半晌,還是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說好的援軍來了,怎麼沒有將軍帶隊呢?
將軍?聽着這個守城大將問出來的話語,龍少錦的眼角幾不可見的跳了一下,她看看自己帶來的那一萬大軍,再看看眼前的這個守城大將。
一臉的絡腮鬍子,黝黑的皮膚上有些新舊不一的刀疤,戰甲上還帶着些未乾的血液,兩個黑亮的眼珠子左瞅瞅右看看,像是在尋找一些什麼。
「將軍怎麼稱呼?」看那人的裝扮,龍少錦想着,這便應該是那守城的大將了吧。
「在下令狐罡毅,敢問小兄弟,你們家將軍在何處?怎的不見將軍的人影?」令狐罡毅十分客氣,但是,打死他都沒有想到,在他眼前的這位小兄弟,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大將軍。
其實也不怪令狐罡毅會這般問了,龍少錦除了一開始的時候走在軍隊的前面之外,沒有任何一點像一個將軍,所以令狐罡毅會問出這番話來,完全是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