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憶屏住了呼吸,鬼使神差下床走到了門邊,仔細聽着外邊的聲音。
沈墨寒似乎跟夏沫雪說了什麼,夏沫雪之後的聲音雖然有些不高興,但是卻明顯的壓了下去,她也再聽不清楚兩人說了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的一股火氣直接就竄上了頭頂,拉開房門,冷笑道:「你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是不可以進來說的?」
沈墨寒冰冷的目光瞬間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剛才因為憤怒而來的勇氣瞬間就萎了,但是卻固執的挺了挺腰身,直視着沈墨寒的目光。
「姐姐!」夏沫雪驚訝的叫了一聲之後,便如同受驚的小白兔一般往沈墨寒的身邊靠去。
而對她橫眉冷對的沈墨寒卻下意識的將夏沫雪護在了身後,好像現在本來就已經搖搖欲墜的她還能傷了夏沫雪似的。
看到這一幕,夏憶唇角的冷笑擴大,可心卻已經在滴血。原來她最愛的丈夫早就跟她最親的妹妹勾搭在了一起,難怪……難怪他從來沒給過她一個好臉色;難怪就算結婚了,他在清醒的狀態下也從來不會碰她;難怪他們的孩子沒了,他卻根本不在意……
這一瞬間,夏憶什麼都明白了。轉身,拖着已經近乎虛脫的身子回到病房中,用盡力氣關上了門。
「姐姐……」在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她似乎看見夏沫雪朝門口走了兩步。
身體無力的順着門滑下,癱坐在地上的那一刻,她的眼淚終於決堤!原來,他愛的人是夏沫雪……所以,她才怎麼也捂不熱他那顆冰冷的心。
「沈太太,你在裡面嗎?」
「沈太太,你開開門啊!」
「沈太太……」門外護士的敲門聲一聲比一聲更加急切。
「姐姐,你開開門啊,你別想不開啊,你聽我解釋。」夏沫雪的聲音隨後傳入耳膜,夏憶的眸子暗沉了幾分,微微抿了抿唇,起身將門打開。
夏憶的目光在夏沫雪那張永遠都帶着幾分委屈的臉上掃過,而後看向了護士,「我沒事,你們先走吧。」
「沈太太,你沒事就好了。」護士鬆了一口氣,夏憶進醫院的時候,可是連院長都親自連陪着的。這樣的人物,在她的看護下,要是在醫院下出了什麼事,她簡直不敢想象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目送護士的背影離開,夏憶淡淡地掃了夏沫雪一眼,「你進來吧!」
夏沫雪走進病房中,隨手把門帶上。
夏憶坐回病床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毫無情緒的看着夏沫雪,發出的聲音卻有些艱難,「你和墨寒,是什麼時候的事?」
夏沫雪沒想到夏憶會這麼直接,直接愣了一瞬,之後,卻是莞爾一笑,「既然姐姐你這麼直接,我也就不瞞你了,墨寒哥哥喜歡的人一直都是我!」
「娶你,不過就是因為你不要臉的爬了他的床,他又不想忤逆沈爺爺的意思而已!」
聽見這話,夏憶直接抬手就想朝夏沫雪扇去,「夏沫雪,你還要不要臉,當初明明是你……」
「是我,是我怎麼樣?」夏沫雪一把抓起了她揚起的手,直接把她推得跌坐在了病床上,「我的好姐姐,那一天早上出現在墨寒哥哥床上的人是你,最後和墨寒哥哥結婚的人也是你。現在你說是我,誰信吶?」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夏憶本來已經忍住的淚水再一次洶湧而出,「從小到大,你喜歡的,我讓給你;你想要的,我想盡辦法幫你得到,我掏心掏肺的對你……」
「夠了!」夏沫雪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夏憶,你別再這裡裝好人了。你對我好?如果不是你,爸爸會連正眼都不看我和我媽一眼?如果不是你,我原本幸福的家庭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都是你!如果沒有你,我就會是爸爸唯一的小公主,我就會得到爸爸所有的愛。你不過就是你媽那個賤人勾 引我爸生下來的一個野種,你憑什麼跟我爭?憑什麼跟我搶?」
「夏憶,我告訴你!你毀了我家,毀了我的幸福!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夏沫雪原本好看的小臉上此刻滿滿的都是憤恨。
「夏沫雪,我不許你侮辱我媽!」夏憶憤怒大吼。
夏沫雪卻是突然眼珠子一轉,一把抓住了床頭柜上的水果刀,直接就割在了她自己的手腕上。
夏憶還沒有反應過來,夏沫雪手中的刀已經刺到了她的面前,本能地,她直接出手想要把刀搶過來。
但是,她的手剛觸碰到夏沫雪,夏沫雪已經忙不迭地將刀塞進了她的手中。
與此同時,病房門被推開,沈墨寒穿着一身黑色西裝,身材筆挺地站在門口。
「小雪!」看清楚病房內的情況,沈墨寒直接一個箭步接住了夏沫雪搖搖欲墜的身體。
夏憶看了看夏沫雪流血的傷口,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墨寒,我……」
「夏憶!」沈墨寒的聲音中仿佛裹挾着冰霜,讓夏憶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夏沫雪虛弱的扯了扯沈墨寒的衣襟,「墨寒哥哥,你不要怪姐姐,姐姐她也是太生氣,是……是我不好……」
「小雪,你不用幫她說話。」沈墨寒說着將夏沫雪打橫抱起,狠狠地瞪向了夏憶,「夏憶,你這是在找死!」
聽見這句話,夏憶的心如刀割一般,但臉上卻突然笑了,「如果我說,是她自己割的,你會信嗎?」
只是她這句話,已經抱着夏沫雪衝出病房的沈墨寒根本就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