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無情的關上,夏憶一個人躺在病床上,雙眼無神的看着天花板。
在她知道孩子存在的那一刻,就不止一次的幻想過,孩子生下來以後會有多麼可愛,要是長得像沈墨寒就好了。
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個笑話。
眼淚順着眼角划過臉龐,滴在白色的枕頭上。
那天之後,沈墨寒再也沒有在醫院出現過,夏憶的心也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期待。
一周後,夏憶走出醫院的大門,才想起自己根本無處可去。回夏家?夏憶自嘲的笑笑,那裡雖然有爸爸,卻不是她的家。
回別墅?想到沈墨寒那張冰冷得不帶任何感情臉,夏憶不由得勾起了苦澀的笑。
曾經她以為,能夠嫁給沈墨寒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如今才知道,有沈墨寒的地方就是她的地獄。
可她還是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回了別墅。
「喲,姐姐你出院了啊,墨寒這幾天工作忙沒去接你,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剛一進門,嬌柔做作的聲音便從客廳中傳來。
夏憶抬頭看見一副女主人模樣坐在沙發上的夏沫雪,不由得皺了皺眉。現在小姨子勾搭了姐夫都已經這麼光明正大了嗎?
「我自己的老公,來不來接我,還不需要你一個外人來解釋。」夏憶唇角微勾,冷冷地道。夏沫雪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她最恨的就是夏憶才是沈墨寒明媒正娶的妻子。
而就在此時,門口傳來聲響,兩人同時往門口望去,沈墨寒一身精緻的黑色西裝逆着光的方向從外面走來,雕刻般的臉上不帶任何的表情。
看到屋裡對峙的兩個女人,沈墨寒眸子一暗,目光在夏憶的身上停頓一下,眸色變得更加深不見底。
夏憶的呼吸在一瞬間滯了一下,旋即嘴角卻勾勒出了笑容,「老公,你回來了。」
聽見這句話,沈墨寒的表情有一絲的凝固,夏沫雪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沈墨寒眉頭蹙起,眼底浮起一絲厭惡,沒有搭理夏憶,抬步直接往樓上走去。
像是早就會料到是這樣一般,夏憶早就已經習慣,她蒼白的小臉,沒有一絲波動,琉璃般的眸子,靜靜的望着沈墨寒。
她無辜的眼神讓人心軟,「老公,怎麼回事,妹妹怎麼會在這裡?」
聽到夏憶的話,沈墨寒深邃的目光終於落在了她的臉上,「是我讓沫雪住在這裡的。」
「墨寒,既然姐姐回來了,我還是離開吧。」夏沫雪緊緊的咬着嘴唇,仿佛受了刺激一般。依依不捨的看着沈墨寒,受傷的說道。
沈墨寒一把摟過身邊搖搖欲墜的夏沫雪,「沫雪,該走的人不是你!」
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話,夏沫雪的眼睛此刻恢復光彩,含情脈脈的看着沈墨寒。
而她的聲音也軟糯無力,略微顫音,「墨寒,你說的是真的麼?」
「當然。」
夏沫雪依偎在沈墨寒懷裡,兩隻丹鳳眼慢慢的瞥到夏憶身上,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夏憶看着兩人在自己的面前秀着恩愛,面上沒有一絲的不悅,但心卻在一陣陣的疼。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從包中抽出準備好的離婚協議,走到沈墨寒面前,扔在了茶几上,「既然做姐夫的和小姨子兩人如此情真意切,那我這個做姐姐的要是不成全你們豈不是太惡毒了。沈墨寒,我們離婚吧。」
她剛才故意刺激夏沫雪本就是想利用夏沫雪在沈墨寒的面前添油加火,以便她能和沈墨寒順利離婚。
她夏憶是愛着沈墨寒沒錯,但在孩子離開她身體的那一刻,她的心也就死了。
沈墨寒看了看茶几上的離婚協議,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目光森然的嗤笑,眼眸冷的駭人,「你想離婚?呵,門都沒有!」
夏憶絕望的看着眼前這個的男人,,一瞬間,只覺得心如死灰,心已經痛到麻木。嘲諷的目光落在夏沫雪的臉上,「夏沫雪,你看見了嗎,這就是所謂深愛你的男人,我這都給你挪位置了,他還不願意給你個名分。這還真是……深愛啊!」
夏沫雪的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但是轉瞬卻又變成了委屈的模樣,拉了拉沈墨寒的衣角,「墨寒哥哥……」
沈墨寒卻沒搭理她,驀的湊近夏憶的耳畔,「夏憶,你想要自由?除非,你把你的罪孽贖清!」
說完沈墨寒一把推開夏憶,她本來無力的身體,像一個破舊的洋娃娃,踉蹌着後退了兩步。
「沈墨寒,我都這樣退步了,你到底還要我怎麼樣!我的孩子沒了……」
夏憶衝着沈墨寒上樓的背影吼着,清亮的淚順着臉頰流下,「在你眼裡,我夏憶就是一個玩物!被你捏在手心,隨意的玩弄,不帶一絲感情的玩弄,那可是你的親骨肉,你居然一點也不心疼?沈墨寒,你到底有沒有心?」
已經走到樓梯口的沈墨寒聽見夏憶的吼聲,心卻是莫名的被針刺了一下。轉身,看了夏憶一眼,卻看見還一臉委屈站在一旁的夏沫雪。心裡莫名的煩躁,「沫雪,你先回去吧,我跟你姐姐有話要說。」
夏沫雪從未見過沈墨寒這般模樣,只好拿起自己的包包離開了別墅。
夏沫雪走後,沈墨寒一步一步走近夏憶,「你欠我的還沒還,憑什麼跟我離婚,恩?」
他一隻手搭在牆上,將夏憶鎖進自己的懷裡,身上強大氣場讓人不寒而慄。
「沈墨寒,你告訴我,我到底欠了你什麼?」夏憶瘋狂的衝着眼前人大吼,淚如同開了閘的水龍頭,根本無法止住,「我跟你說過,我沒有給你下過藥。你為什麼不信我?」
「呵,僅僅是給我下藥嗎?夏憶,我會慢慢告訴你,你到底欠了我什麼!」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如同一劑毒藥,讓夏憶哽咽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墨寒深邃的眸子鎖定在幾近瘋狂的夏憶身上,當初夏家把夏憶嫁給他,完全是一個陰謀。
可現在看着面前的女人,他只覺得剛剛她發火的模樣想是泣血玫瑰一般,慢慢的低下頭,在快要碰到夏憶唇的時停了下來,兩人的姿勢極度曖昧。
「不知道當初那個哭着求着要嫁給給我的人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