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憶這次出了意外,誰知道發生意外之後會怎樣,只要我們比沈墨寒更先找到她,借着這個意外,讓她永遠都回不了沈家,也沒有人會懷疑到我們頭上,誰讓她這麼倒霉呢。」

夏沫雪再次笑了起來,還以為老媽會責備自己這麼做太狠了。

沒想到她竟然和自己想的一樣。

「那些人我已經收買好了,等找到夏憶之後,我絕對不會讓她再活着回到沈家的。」夏沫雪的眼神中帶着狠毒,雙眸放光,她恨夏憶恨到骨子裡了。

夏憶躺在本市某高級保密醫院內接受治療,因為失血過多,再加上情緒不穩定,她在這裡昏昏沉沉睡了兩天。

睜開眼的時候,她腦子裡一片空白,身體很輕,躺在舒軟的床上,陽光很柔和。

然而當她的記憶如排山倒海一般傾斜進腦海里的時候,整個身體仿佛被火燒過的毒鉗夾住了一般,從皮膚疼到骨髓。

沈墨寒,沈墨寒,沈墨寒。

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出,她想要蜷縮起來,讓自己痛苦的面積減少,她感覺自己的胃裡像火燒一般難受。

可是身上的管子阻擋了她的動作,身邊有一個護士上來,「你醒了,別動你身上多處骨折,我去叫醫生。」

夏憶只覺得渾身的疼讓她呼吸困難。

醫生趕來,檢查了夏憶的身體,她的意識開始模糊,聽到一個模糊的聲音在自己身邊說,讓自己堅強。

那個聲音很熟悉,很熟悉,沈墨寒,沈墨寒……

她恨自己,恨自己在這種時候,腦子裡想着的還一直都是他。

她再次陷入沉睡中,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疼痛感已經開始變得正常。

她也想到了自己發生車禍,以及車禍後有人救了自己的那點意識。也開始辨認出自己是躺在醫院的床上,周圍有消毒水的味道。

她被刺眼的燈光照的眯起眼睛,應該已經是晚上了,她猜測,轉頭看到坐在一旁困的打盹的林軒。

口渴的厲害,夏憶叫醒林軒,他聽到聲音一個激靈就到了夏憶的床邊。

「你醒了,感覺如何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林軒非常緊張的問,又掃了一眼插在夏憶身上的各種管子,確定完好無誤之後,才將柔和的帶着血絲的目光落到夏憶的臉上。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整理她耳邊的亂髮,揪心的疼。

「我想喝水。」

「等着,我馬上給你。」

因為起身不方便,夏憶用吸管喝了一些,「還喝嗎?醫生說你暫時不能吃東西,你堅持一下,醫生還說你會很快好起來的。」

林軒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夏憶了,只是想讓她放心,只是告訴她有自己在,一切都會沒事的,說出來卻顯得如此幼稚,又亂了思緒。

夏憶望着林軒,為何自己愛的不是眼前這個人?

「我沒事了,是你救了我?」

林軒點頭,將之前的事情簡單的敘述了一遍。

原來林軒送夏憶回去之後,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有些擔心夏憶想回去看一眼。

看到夏憶從沈家那邊過來,而且一直在哭,情緒不穩定,他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他將車子停到路旁,下去找夏憶。

卻看到衝着她迎面過去一輛出租車,林軒來不及救夏憶,導致她被出租車撞到。

出租車司機有些驚恐,趕緊報警,林軒猜測夏憶一定是遇到什麼事情,剛才情緒才那麼不穩定,沒等警察和救護車來,就直接帶着夏憶離開了那裡。

林軒出於私心,不想讓沈墨寒找到夏憶,才將她送到了這家私人醫院,將夏憶在這裡的消/息保密,外面沒有人知道夏憶在這裡。

能夠在這家醫院找到床位,而且還能將秘密保守的如此水泄不通,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不多。

但是林軒做到了。

他看的出來夏憶和沈墨寒在一起的時候並不幸福。

夏憶聽完再次謝了林軒。

「不用跟我說謝謝,我們是朋友,這是應該的,我真的擔心,那天如果我沒在的話,你……」

話說到這裡,沒有繼續,夏憶的心卻再次被揪了起來。

「你真的那麼愛那個男人嗎?」兩個人沉默了許久之後,林旭再次開口。

夏憶依舊沒有說話,「剛才你昏迷的時候,一直都在喊他的名字。」

夏憶的眼淚再次模糊了視線,渾身的疼席捲而來,讓她喘不過氣。

沈墨寒等到下班時間,依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目光一直都停在自己的手機上。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幾乎與此同時他接聽了電話。

「找到她了嗎?」

聽到電話里的回覆,沈墨寒瞪大眼睛,「在哪裡?」

「給我看好了,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沈墨寒瘋似的衝出了會議室。

而另外一邊,夏沫雪也接到了自己手下的電話,「她在一家私人醫院裡,病房號是……」

夏沫雪的眸色沉了下來,這個夏憶的命可真大,這樣都沒死。

「二十四小時之內我會把錢打到你的卡上,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幫我去處理一下。」夏沫雪的閉上眼睛,「殺了她,讓這場意外成真。」

對方接到了命令,掛斷電話,夏沫雪深吸了一口氣,待在夏家耐心的等着他們的消/息。

沈墨寒來到這家醫院外面,並未驚動任何人,見到手下的人之後才從他們的口中得知,帶夏憶來這家醫院的人竟然是林軒。

沈墨寒的眸色再次沉了幾分,對夏憶的牽掛轉而開始轉為憤怒,她果然是和那個林軒有關係,否則的話,怎麼會在送她回家之後,卻沒有離開,還在沈家附近轉?

沈墨寒很快知道了夏憶所在的病房,但並沒直接去找她。

這個時候林軒一定守在夏憶身邊,這是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

此時,一個穿着護士裝,推着裝滿藥物的小車的人來到夏憶的病房。

病房內只有夏憶一個人,她正在睡覺,護士回頭看了一眼走廊,沒有人注意她,這才推車進入病房,輕輕關上房門。

眼露凶色,從推車上取出一支針管,目光掃向正在給夏憶輸液的導管,朝病床邊走了過去。

夏憶迷迷糊糊中看到一個身影,本以為會是林軒,睜開眼時看到一名護士正在往自己的輸液導管里注射東西。

夏憶並未說話,轉眸時注意到忽視白褂裡面的衣服是男裝,她猛然一怔,再次抬頭看去,雖然帶着口罩,但明顯看過是化妝過的。

而且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護士,之前林軒請了特護來照顧她的,其他的護士是不會來這裡的。

「你是誰?」夏憶瞪大眼睛盯着眼前的人。

那人沒有回答,已經將針管里的藥物全部注射到了導管中。

夏憶渾身無力,但已經察覺到了危險,「你注射了什麼,你對我做了什麼?」

那人不但沒有理會夏憶,還伸手堵住了她的嘴巴,按住她的身體,讓她沒辦法掙扎,眼看着導管里的藥物輸入到夏憶的血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