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浮空的感覺讓落櫻然感覺離死亡很近,看到離自己那麼遠的地面,她無法想象自己摔下去會怎麼樣!

身後,落星辰抓着她的腳:「怎麼樣,你似乎很喜歡飛丹閣啊,讓你一次性把飛丹閣的景致看個夠,謝字就不用說了。」

她的話似乎刺激了落櫻然,落櫻然又劇烈掙紮起來。

落星辰一邊抓緊,一邊悠悠的說道:「你再掙扎,摔下去了可不要怪我。」

聞言,落櫻然馬上老實下來。

落德暄和林氏趕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看到自己最疼愛的女兒被人這樣吊起來,林氏又是惱怒又是害怕,惱怒落星辰竟然真的敢這樣對她的女兒,害怕自己的女兒真的掉下來。

「落星辰,你這是什麼意思?!櫻然可是你妹妹!!」林氏顧不得儀態,尖聲喊道!

「呵!私闖嫡姐居處,破壞嫡姐物品,這就是落家嫡女的涵養?既然缺少涵養,那就由我這個嫡姐來好好『教導』,免得辱沒落家的名頭!」落星辰說着,抓着落櫻然又往下了幾分。

落櫻然的喉嚨發出嘶啞的聲音,如果不是嘴被堵住,她的尖叫恐怕能傳遍整個落家。

「你……」林氏氣得胸口起伏不定,但卻不敢亂動,生怕惹得落星辰一個不快當真把她的女兒扔下來。

「落星辰,你馬上把櫻然放下,自己再下來乖乖認錯!為父還能原諒你,否則你就給我滾出落家!」落德暄滿面怒容地說道。

「是嗎?」落星辰一邊問着,一邊抓着落櫻然左右搖晃了一下,「如果我既不想放開她,又不想離開落家呢?你能奈我何?」

「你!」落德暄指着落星辰說不出話來,確實,如果落星辰不想,他的確不能拿落星辰怎麼樣?

「那你想怎樣?」

落星辰歪頭笑了笑。

落櫻然滿臉蒼白,頭髮凌亂,朝落星辰彎腰說道:「二姐,對不起,是櫻然錯了。」

落星辰假裝沒看見,頭偏向一邊。

落櫻然只得把頭又放低了些,「二姐,對不起,櫻然錯了。」

落星辰這才看向她,笑道:「既然知錯了,下次就不要這樣了知道嗎?」

落櫻然心裡恨得要死,卻不得不做乖巧狀點頭。

教訓了落櫻然一頓,落星辰心情極好,悠悠的回了飛丹閣。

進了飛丹閣,她忽然一頓,渾身戒備起來,「誰?!」

黑暗中傳來悅耳的低笑,「看來你警惕性還是挺高的。」

話落,他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一襲墨色長袍,臉上帶着玩味是笑意,左手握着一副畫卷。

看到是他,落星辰頓時舒一口氣,「我說呢,到底是誰能在潛入我飛丹閣以後才被我發現的。」

墨言帆不置可否,走到案几旁坐下,自顧自的伸出右手端起茶壺倒了一杯茶小啜了一口。

落星辰把他的動作全部收入眼底,走上前,沒好氣的說道:「把我這當你家了?」

墨言帆手撐着頭,「好歹也是老朋友了。」

落星辰一頓,朋友?

是啊,在京都,她好像也就他這一個朋友了。

「今天找你,是有件事要告知。我前些時候派人在淮陽尋到一副丹青。」他一邊說,一邊把手中的畫卷攤開。

畫中是一名白衣女子,她站在柳枝下,似乎有人叫她,轉頭回眸一笑。

她極美,這一笑宛若春風拂面,冰雪初融,仿佛萬物復甦。

晃蕩一聲,落星辰手中茶杯落地,視線定格在畫中女子的臉上。

「娘親……」她呢喃着伸出手,去撫摸畫像。

心中的思念如潮水般湧來,她眼前浮現霧氣,有些哽咽。

一滴淚從她臉頰是滑落,卻被墨言帆接住,他伸手,

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珠,她這才發覺,她流淚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流淚了。

房間很寂靜,燈火燃燒着,而他,一直都在。

她流了一會兒,止住了眼淚,問道:「這畫,你從何處得來的?可是有了什麼線索?」

墨言帆把畫捲起來,「淮陽有一處拍賣行,這畫是一名畫師拿過來的,據說是自郊外拾來的,這顏料和紙都是用特殊材料製成,放火防水。」

落星辰想到了口袋裡的那枚母親的玉墜,不由伸手握緊了口袋,「這畫,能否留給我?」

墨言帆把畫卷放置在桌上,「要就拿着吧!也許可以翻翻落夫人是遺物,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落星辰把畫拿起來,撫摸着畫軸,輕聲道:「謝謝!」

「不必謝我,實在要謝的話……」他湊近,呼出的熱氣打在她的脖頸上,「以身相許如何?」

落星辰心裡突突一跳,她驟然離遠了些,「你這人……」她的感官本就敏銳,尤其脖頸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呵呵……開個玩笑!」他聲音本就低沉磁性,這樣一笑更是低濃醇厚。

落星辰險些被他的笑晃花了眼,極力鎮定下來,道:「沒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我累了,需要休息。」

說完急忙起身往裡面走去,好像墨言帆是什麼洪水猛獸。

過了許久,落星辰從裡面探出一個腦袋,見桌邊已經沒了人影,這才緩了一口氣,她捂着心口,不知為何,心跳的很快。

好像每次面對墨言帆的靠近都會這樣,上一次也是,為什麼會這樣?

落星辰陷入沉思,久久不能自拔。

嘭!

門被撞開所引發的巨響把落星辰從自我冥想中拉回來,抬頭一看,林氏已經帶着一群人魚貫而入。

這麼快就來心事問罪了?

落星辰搖了搖頭,她發現除了陰謀詭計,林氏真的特別蠢。

「來人,給我把落星辰抓起來!」林氏下令。

落星辰閃身避開了上前來抓她是人,反手將人一個過肩摔,腳下一鈎,上前的兩個人就被她放倒。

又有兩個上來抓她的,落星辰本以為是幾個小廝,熟料這倆人似乎是練家子。

落星辰眉頭緊皺,這倆人招招陰毒狠辣,倒是……倒是與那日郊外和她鬥打的神秘人很像。

她眸光一冷,手中發力,給了這兩個人各一腳。

「落星辰,你目無尊長,虐待嫡妹,今日老爺已經請了家法,你若是敢動我,便是與落家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