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法?

落星辰倒是沒想到,林氏和落德暄竟然連家法都請出來了?

她又是一笑,旋身在椅子上坐下,「姨娘果然打的好算盤吶!正好,我也有些東西想給族中長老們看看,比如說,近日東莊那批貨的進賬……」

林氏臉色陡然一變,「你……你知道什麼?!」

落星辰甜甜一笑,「這就要看姨娘希望我知道什麼了」

「你……」林氏的面色是青了白,白了青,五顏六色,好不精彩。

落星辰悠然的坐着淺笑。

大約過了一刻鐘,林氏才轉身離去。

落星辰看着林氏走遠的背影,臉上笑意逐漸消退。

落家家業龐大,林氏操持的這些年就撈了不少油水進口袋。

原本查這些是為了給娘親報仇準備的,但是如今看,娘親的死另有隱情,只能先留着這些人。

不過這筆賬,她註定要討回來。

只是……當年她尚且自顧不暇,走得急也沒能帶上娘親的遺物什麼的,也不知娘親還有沒有留下什麼。

以林氏的性子,怕是不會容許娘親留下什麼。

……

夜晚,滿天繁星,落星辰躺在房頂上,感受着來自微風夜露中的涼爽。

她的腦海中,浮現了當年夜晚和娘親陪她看星星,講故事的場景了。

但是過了一會兒,她腦海里竟浮現了墨言帆的臉。

她猛的坐起來,看着沉沉的夜幕,揚起手中的玉墜,心中道:娘,你會保佑星兒的,對嗎?星兒,一定會找出殺害你的真兇的!

……

墨家

防備森嚴的後院,此時只有墨言帆一人坐在亭子裡。

流夜亭,依舊是落星辰來的那晚坐的位置,他手中捧着一卷書,點着燈火,看得十分認真。

「你還挺悠閒的。」亭子頂上忽然垂下一個腦袋,對着亭內的墨言帆說道。

墨言帆不答,那人直接從上面下來,走到他對面坐下,自來熟的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墨言帆記起自己昨天在飛丹閣也是這樣。

「落星辰已經回來了,你怎麼還有閒心在這看書?不去想辦法討好她?」

墨言帆把目光從書卷是移開,看向他:「怎麼有閒心來我這?」

唐楓看向這暗沉沉的夜空,道:「白易蒙向唐家跑出橄欖枝了。」

墨言帆臉上沒有絲毫情緒泄露,但手指微僵暴露了他不平靜的內心。

白易蒙是二皇子的人。

「你覺得,就這幾個皇子來說,誰更適合那個位子?」

墨言帆搖頭,「據我所觀察,這幾個皇子都不合適。」

「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參與這些鬥爭。」唐楓煩躁的說道。

「唐家和墨家註定都不能獨善其身,我們註定要參與到這些事情當中的。」

這本就是一場博弈,她本可以置身事外,是他自私的強行把她拉進來,

可,要他放開,他更做不到。

暮色沉沉,好像一個看不見的漩渦,向他昭示着即將來臨的風暴。

已經快到中午了,看了這是不想給飯成了心要給她擺架子。

然而就算她回來討好林氏,林氏也不會給她什麼好日子過。

落星辰自認是臉皮厚的人,既然她這個繼母要給她「好看」,那她也只好「回敬」了!

落星辰先是去外面吃了個飯,然後買了兩圈爆竹。

算着時間回到落府,估摸着都還在吃飯,她繞到後門一個廢舊的小院內,扯下裡面的紗簾扔進火盆,再點燃燒了起來。

在落府忙忙碌碌的下人,忽然不知是誰說了句:「你們快看!」

那些人抬頭,只見東方口的地方冒出一股股濃煙,一個個頓時大驚失色,「走水了!走水了!……」

整個落府都躁動起來,把正在前面吃飯的落德暄和林氏母女都驚動了。

落星辰一直蹲在屋頂上,等到落德暄和林氏母女都來了的時候,她點燃了爆炸朝下面一扔,人就遁下屋頂。

趁着所有人都去那邊了,落星辰迅速跑進內院,鑽進林氏的房間。

落星辰四處翻看,挑挑撿撿。

當年林氏能給她母親下毒,必定是有人在暗中幫她,仔細找找,一定能找出蛛絲馬跡。

落星辰掀開被褥,在床板是敲了敲,裡面是空心的。

她就知道!

她直接從邊緣際的縫隙中過去,把床板一掀,露出裡面的暗格。

裡面放着一些賬冊,落星辰不用翻都知道這是林氏這些年做假賬的賬本,她的注意被另一件物品吸引。

這是一枚紅漆打造的令箭,上面刻有彼岸花花紋。

落星辰拿起這枚令箭,仔細看,這應該是江湖之中,某個門派隨身攜帶證明身份用的。

外面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落星辰回神,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她連忙從一旁的窗戶翻身出去了。

一路上,下人們行色匆匆,落星辰當然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她加快速度朝落德暄的院子走去。

今日本來在好好吃飯,誰知道聽說東方口的地方着火了,那個地方着火,風一過就容易蔓延整個落府,他便過去看看,熟料剛一過去,就被扔了鞭炮。

這鞭炮殺傷力不大,但是直接炸在身上也是疼痛非常,此時他躺着,身上就有多處燙傷、炸傷。

輕緩有力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他輕聲道:「是大夫來了嗎?快……快進來……」

有人走到床邊,他還沒開口,就聽到一個略帶笑意的聲音:「父親。」

落德暄抬頭,一張笑圃如花的臉龐映入眼帘。

「你……」落德暄一時激動險些扯開傷口。

落星辰笑了笑,「父親看起來很不好啊,還是好好躺着吧!別動怒了。」

她回來不過三天時間,就一有鬧嫡母,二有吊嫡妹,落德暄甚至敢肯定自己這一身傷也是她幹得好事!

回來幾天,就把整個落家攪得天翻地覆,雞犬不寧。

「父親不用這樣看着我,今天我是來給父親送藥的。」她拿出一個小藥瓶,從裡面抹出些許藥膏,塗在落德暄的傷口上。

落德暄感覺到一股清涼的爽意席捲而來,遮住了疼痛。

他從來沒用過這麼神奇的藥,急忙示意落星辰,想讓她再給自己塗一點。

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