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看見顧雲溪提了一大袋子的書本,劉媽立即想要去接:「怎麼買了這麼多的書?」
「劉媽?您怎麼回來了?」顧雲溪心花怒放,她終於不用和景煜衡兩人單獨地待在別院裡,多了一個人,她倒是覺得自在一些。
「老夫人不放心你和少爺兩個人住,擔心你們兩個人都吃不飽。」劉媽和藹地說道,「少夫人,你放在客廳里,我等下就給你搬上去。」
「奶奶還好嗎?」顧雲溪接過了劉媽遞來的一杯水一飲而盡,這七八本書讓她提得滿頭大汗。
「老夫人老是念叨你呢。」劉媽滿臉慈愛地看着顧雲溪,「少夫人,老夫人是打心底喜歡你呢。」
顧雲溪甜美地笑了,她也是打心底里喜歡景家老太太。她一出生就沒有奶奶,景老太太讓她感覺到了祖母的愛。
「劉媽,少爺呢?」不見景煜衡,顧雲溪有些意外。她下班後還去了一趟書店,景煜衡應該早就回來了。
「少爺出差了。」劉媽解釋道,「他說可能要去一個星期左右呢。」
「是嗎?」顧雲溪假裝遺憾地問道,但是心底里早就開始歡呼雀躍起來。這一周,她終於可以踏踏實實地。
「少爺沒有告訴你嗎?」
「哦,」顧雲溪拍了一下腦袋急忙解釋道,「當然說了,下午我在公司的時候他就給我發了信息。但是我一回來我就忘記了。」
「這還差不多。」劉媽轉身往廚房走去,「老夫人還擔心少爺和少夫人你們兩個人會有什麼矛盾呢,我看感情好得很呢。」
劉媽沒有注意到顧雲溪的臉色越來越差。
原來大家都知道她和景煜衡之間有問題的,就她一個人被傻傻地蒙在鼓裡嗎?
「劉媽,我來幫你吧。」顧雲溪想要從劉媽這裡得到一些消息,劉媽在景家待了二十多年了,深受景老太太的信任。
「少夫人,這裡不需要你幫忙。」劉媽雖然是老人了,但是主次有別她還是很清楚的。
所以顧雲溪的手還沒有沾水,就被劉媽給推了出去。
「算了,我還是先把我的書搬上去吧。」看到堆在客廳里的書,顧雲溪抬頭看了一圈樓上的房間。
別院裡有七八間的房間,她可以從中任意選擇一間做她的書房。
最終,顧雲溪選了一間最角落的房間,她想那個位置安靜一些,最重要的是與景煜衡的書房離得最遠。
若是從前,她一定會要求就與他的書房緊鄰,但是現在她已經看清楚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有自知之明。
「少夫人……」
就在顧雲溪推開房門的時候,劉媽驚訝的聲音也跟着響了起來。
但是一切都已經遲了,顧雲溪都看見了。
「少夫人。」劉媽急忙上前一把關住了房門,她懊惱地說道,「該死的,我怎麼忘記把這間房門給鎖上了。」
「劉媽,」顧雲溪吞了口口水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少夫人,你千萬別和少爺說你打開過這間房間知道嗎?」劉媽不住地囑咐道,「不論你看到了什麼,你就當作沒有看見知道嗎?」
顧雲溪拳頭緊握,她怎麼能當作沒有看見。裡面畫像中那個躺在花叢中的女人笑得那麼燦爛,而躺在她身邊的那人男人是那麼地熟悉,她怎麼能當作是沒看見呢?
見顧雲溪的臉像張白紙一樣,劉媽嚇壞了:「少夫人,你沒事吧?」
「少夫人!」
顧雲溪不顧一切地沖了出去,她坐上車子猛踩油門離開了別院。
她的胃裡一陣一陣地犯噁心。
景煜衡夢裡在呼喚的那個女人的畫像竟然一直被珍藏在別院裡,她所謂的婚房裡,不僅葉纖纖明目張胆地出現了,還有另外一個女人也在。
見狀,劉媽三兩步地衝到了客廳里打通了景家老宅的電話。
「怎麼這麼不小心。」景老太太呵斥道,「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你不要讓煜衡知道,我這裡會派人出去找雲溪,你就待在別院裡吧。」
「是。」劉媽一臉懊惱,放下電話她只能默默地祈禱顧雲溪這麼開車出去不要出現意外才好。
「老夫人,您有什麼吩咐?」管家恭敬地站在了景老太太的面前。
景老太太已經七十多歲了,雖然一頭銀髮,精神卻十分地好。她端坐在沙發上緩緩地說道:「呂管家,你多派些人出去把少夫人給找回來。」
「是,我這就派人出去。」
「等一下,」老太太頓了一下顯得十分地不情願,「還有,那個女人有什麼消息嗎?」
「您是指陸小姐嗎?」呂管家小心翼翼地看向了老太太,見她不悅地閉上了雙眼,他急忙回答道,「對不起,老夫人,暫時還沒有陸小姐的消息。」
「人都走了,卻還在作怪。」景老太太揉了揉太陽穴揮了揮手,「去吧,要確保少夫人安安全全地回來。人找到了,直接把她接到這裡來吧。」
「是,您放心,我這就去。」
「老夫人,您別太擔心了。」一個五十幾歲的婦女端上來了一杯熱茶低聲勸慰道,「少夫人肯定不會有事情,只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罷了了。」
「而且,劉媽現在不是一直在別院嗎?她多多少少能讓少爺收斂一些,我想少爺也是聰明的孩子,他一定知道您的意思的。」
「啊珍啊。你不了解雲溪的性子。」景老太太憂心忡忡地說道,「雲溪這孩子單純得很,而且,是我要求煜衡要娶她的。她滿心歡喜地以為煜衡是真的喜歡她的,哪裡會知道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存在。」
「可是老夫人,陸小姐現在不是消失了嗎?少爺總有一天會忘記她的。」啊珍不解地說道。她是景老太太的貼身服侍,在景家,只有她最懂得景老太太在想些什麼。
「她要是能消失最好,」老太太抿了一口熱茶冷冷地說道,「最好她能識趣些,若是再敢回來糾纏煜衡,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啊珍站立在一邊不再言語。
顧雲溪開着車子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開着車,城市這麼大,她發現她竟然無處可去。為了不讓父母擔心,顧家她不能去;而她剛從國外回來,也幾乎沒有什麼朋友處可以去。
把車子停在了無人的路口,顧雲溪趴在方向盤上崩潰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