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大腦一片空白:「……我當然……」

她的話才說到了一半,忽然覺得喉嚨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腦子裡想到的竟然是顧寒。

她愛的人近在咫尺,可是腦子裡想到的竟然是那個男人,真是該死!

他什麼時候已經可以決定到她的生活了?

她一口氣喘過來後,輕咳了兩聲,抱歉的看着井言道:「對不起,我去倒杯水喝。」

「誒,我幫你,你坐着。」看着她頭疼的樣子,井言慌忙站起身,卻被許諾阻止。

「不用,我自己可以。」

她十分客氣的拒絕了井言的幫忙,腳步慌亂的走進了廚房。

此時,她已經顧不得會不會被井言看出自己的慌張,只是一味的想要掩飾。

她又是輕咳了兩聲,用眼角的餘光打量到井言沒有在看自己之後,才取了一隻杯子出來。

暖壺蓋一打開,濃重的熱氣就冒了出來,廚房的窗戶也漸漸氤氳出一層蒸汽出來。

許諾深吸了一口氣,看着窗玻璃上映出的那張臉,蒼白,無力,一雙眸子好像失了神一般,她盯着空蕩的杯子,想着顧寒那些話,又想着井言剛才的求婚,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人有時候,就是很賤。

在重遇顧寒之前,她想過無數次井言跟自己求婚的場面,在公司樓下,在他們最喜歡的甜品店,又或者在井言的別墅,又或者在熱鬧繁華的大街口。

井言一身帥氣的西服,扎着自己最喜歡的黑色騎士領結,單膝跪地,手上拿着Darry Ring的鑽戒,深情的細數兩人過去的種種,到最後,來一句「親愛的,嫁給我好不好?」

然後,她感動的雙眼盈滿淚水,當着所有人的面前,當着天地,大聲的答應下來。

如今,就在剛才,那句話真的來了,她等到了,每夜的夢終於實現了。

但是,卻再也無法成真了。

她沒辦法答應,也不能答應。

正因為深愛,所以,更不能傷害,與其傷他更深,倒不如讓愛情就此停住。

真正的愛情,本來就是需要妥協跟讓步的,但願,日後,能夠看着他幸福就好……

「怎麼了?是不是還是不舒服?」

井言在客廳坐了許久,看她倒杯水都沒回來,便過來看看。

感受到那熟悉讓人心裡一暖的溫度,許諾吸了吸鼻子搖頭道:「沒有不舒服,你先出去吧,我倒了水就來。」

「好,那你小心。」井言並沒有懷疑,拍了拍她的肩膀後,放心的走了出去。

「啊!嘶……」

井言剛出了廚房門,便聽見砰的一聲,隨後就是許諾痛苦的呻-吟聲,還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瞬間回頭,衝過去:「怎麼了?怎麼回事?」

「啊,開水燙腳上了。」許諾幾乎是嫌棄般的踢掉腳上的拖鞋,可儘管迅速,腳面還是變得紅通通的。

熱水壺爆炸,整壺的開水都盡數灑在了許諾的腳上,剛還冒着熱氣的開水瞬間就沒了熱氣。

井言看了一眼,二話沒說抱起許諾就衝進了浴室,打開冷水,扶着許諾坐在了浴缸旁邊:「來,快衝一下冷水,降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