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立即聽懂了這個司機的擔憂,無奈地笑道:「開你的車。」

司機這下不敢亂說話了,生怕惹怒了身後這個瘋子。

一路趕到目的地,林飛刷卡下車後,司機幾乎是絕塵而去。

林飛想提醒他一句車門還沒關,奈何他已經跑遠了。

他也就不再理會,而是到了這處街巷,找到了院子。

簡單交接了一下,林飛付完一個季度的房租和一個月的押金後,也就簽訂了合同。

房東把鑰匙交給他之後,就匆匆地離去了。

林飛對自己的新住處還算滿意,雖然在蓉城的郊區地帶,但相對清淨之餘,四周也很有煙火氣息。

他將院子的大門關上,而後插上了古舊的鐵栓,將靈芽草的種子全部剝離了出來。

隨後,便拿了個盆,裝了半盆水,將靈芽草洗淨。

甩了甩手上那把靈芽草,濺起一串水珠。林飛沒有任何猶豫,盤坐在院子裡那棵松樹下,吃下了一部分靈芽草。

感受着渺小的靈氣匯聚在一起積少成多,他緩緩開始運轉周天,進行吐納。

朦朦朧朧的白色靈氣繚繞着他,氤氳而神秘。

那棵本已凋零走向死亡的松樹,在微微散發出的靈氣洗禮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度抽生嫩芽。

林飛這一坐,就是一整個下午,不知不覺中天色就已經擦黑了。

那原本滿滿一紙袋的靈芽草,只剩下了寥寥一小捆。

原本閉目盤坐的林飛,猛地睜開了雙目,散發着一種如利刃出鞘的氣息。

「呼——」他長吐出一口濁氣,渾身都已經被汗水和污垢浸透了,散發着一股惡臭的氣息。

他利用靈氣洗禮着這具原本被酒色掏空的身體,排出的東西都是身體內的雜質。

那吐出的一口濁氣,竟如一條白色的霧狀小蛇,在風中轉瞬消散。

「練氣七層。」林飛嘴角勾起一抹神采飛揚的弧度,伸手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

而後他手上發力,微微攥緊五指。

「咔擦」一聲,那塊堅硬的石頭上裂開了白色如樹根狀的裂痕。

隨後,石頭化作齏粉與碎塊,盡數從他手中墜落。

他看向最後那一小捆靈芽草,沒有將它一併吸收以求突破到練氣八層。

林飛拿起最後那一捆靈草,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

「算了,就這樣吧。」他嘆息了一聲,找出一個玻璃瓶。

林飛施展提煉之術,將原本沒有必要費工夫提煉的靈芽草提純為一滴滴翠綠色的液體,滴落在瓶子之中。

最終,也只裝了小瓶子不到三分之一的量。

「夠了。」林飛將瓶子放到桌面,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頓覺一陣神清氣爽。

將裝着靈芽草液的瓶子放到衣兜中,他再度出門,打了個車,直接趕往蘇晴雪的住處。

這瓶靈芽草液,才是他給蘇晴雪的生日禮物。

人若辱我,殺之。所以林雲死得很乾脆,任你何等跋扈勢力了得,生殺予奪不過一念之間。

連殺意·無念都用出來了,要是殺不了林雲那個廢物,飛雲天尊這個稱呼就真的讓人笑掉大牙了。

而人若助我,我必加倍報答。

所以,林飛還是走了這一趟。

凡人無法直接通過吃的方式,吸取任何靈草所蘊含的靈氣,這也是林飛大費周折將其提煉出來的緣故。

再次坐上計程車,林飛有點憂愁。

「不行啊,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開始無比懷念自己的誅魔泣血劍,可惜連它是否在天劫中損壞了都不知道。

想要改變這個局面,那就只能等到修為達到築基期,到時候再搜尋合適的材料給自己鍛造一柄飛劍。

嘖,真是懷念啊,那御劍而非凌空萬里的感覺。

失去後才懂得珍惜,可能就是這個意思。

林飛趕到蘇晴雪所住的別墅後,發現沉重而高大的鐵門已經緊緊關閉。

而放眼看向別墅內部,只能看到兩個房間的燈還亮着,在窗簾的遮掩下,也看不清楚。

「兩個房間?」林飛眉頭一皺,暗自猜想着另一個房間裡會是誰。

「難不成是我老丈人?」他有些啞然,打消了給蘇晴雪打電話的念頭。

算了,人都來了,悄悄把東西送過去好了。

這樣一想,林飛看了一眼四周。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之後,腳下稍微一用力,輕鬆躍過高達兩米的圍欄,穩穩地落地。

他腳步輕俏,幾乎沒有任何動靜。

根本沒有選擇走關閉的別墅大門,而是乾淨利落地順着牆壁,一口氣爬到了二樓。

林飛心中暗自嘆息了一聲,簡直是虎落平陽陽。我堂堂飛雲天尊,怎麼給人送東西都搞得像做賊一樣?

因為白天和蘇晴雪一道來過,他還是知道左邊的那個臥室是屬於蘇晴雪的,於是直接來到了窗台邊。

林飛輕輕拉開窗簾,往裡面看了一眼,發現室內全是粉色的基調。

蘇晴雪外形那麼性感火辣的女人,竟然還在床頭放了一個粉色的公仔熊,這讓林飛蠻詫異的。

房間裡一切都很正常,獨獨不見了蘇晴雪的身影。

從一旁關着的衛生間房門內,傳來了一陣淋浴的水聲。

蘇晴雪在洗澡?

林飛不自覺有點想入非非,但也只是一瞬便收斂了。他直接從窗戶翻了進去,在乾淨的實木地板上留下了兩個腳上的泥印。

他正準備提醒蘇晴雪一聲,以免她出來的時候發生不必要的尷尬,就聽到了「咚咚」的敲門聲:「晴雪,睡了沒有?」

門外的人似乎沒有等待回應的念頭,直接就轉動了門把。

草泥馬,蘇至清!

林飛心頭罵了一聲,一手抹過自己留下的鞋印,直接鑽到了床底。

門被打開了,林飛在床底的視角,剛好能看到一截黑色西褲和皮鞋。

「滾!」浴室里,傳來蘇晴雪憤怒而夾雜着哭腔的聲音。

林飛一愣,不知道這對父女之間發生了什麼。

「晴雪,我把你的卡解凍了。這是我這個當爹的,最後能給你的仁慈。」蘇至清嘆息了一聲。

就在林飛還在思考前因後果的時候,蘇至清突然發出了疑惑的聲音:「嗯?窗台上怎麼有男人的鞋印?」

林飛暗罵一聲失算,沒想到這個老狐狸的眼力這麼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