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秉謙保持着原來的姿勢,背對着單元門,在門口站了很久。他抬手又想往嘴邊送,手指碰到嘴唇,是皮膚和皮膚相觸的感覺,沒有別的東西,他才意識到,手指間並沒有煙。他身上也沒有帶煙。

這麼多年來,他已經習慣了心裡一煩躁的時候就吸煙了。

時間已經很晚了,幾乎整個小區里都滅了燈。顧秉謙抬腳往外走,走着的時候,他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來之前賀一鳴在美國一處小廣場上曾經跟他說過的話:你就不怕她恨你嗎?

怕!他當然怕!只是那個時候他以為,譚舒雅是害死李佳琪的兇手,他就是要讓她恨他,就是要折磨兩個人,讓兩個人偶痛苦,這樣他才不會對不起李佳琪。如今……

顧秉謙苦笑了笑,加快了腳步。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