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華是金融界的神話,華夏金融的總裁,葉氏集團的支柱產業之一,他這句話說的很隨和,申月興和幾位紅楓的高層卻不淡定了,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陳白大男孩兒一般,興奮的圍着顧安然打量:「大哥,怪不得金窩銀窩你不待,非得窩在宏博這種小地方,原來是為了陪嫂子啊。」

葉司承只看了他一眼,陳白就趕緊閉了嘴,乖乖的自動隱身了。

葉司承在席間坐了下來,紅楓的人一下子全變成了孫子,一個勁的拍馬屁敬酒,整個過程葉司承跟座雕像似地,目光灼灼的盯着顧安然。

顧安然有些坐不住了,剛想找藉口開溜,葉司承卻開口了:「我累了,墨華你們在這裡好好陪着申老闆,安然你送我回去。」

墨華說:「好!」

申月興莫名其妙得打了個寒顫,立馬彎着腰腆着笑送葉司承離開。

葉司承的車很燒包,非常燒包,勞斯萊斯全國僅限一輛,他平時還算低調,經常開着他那款賓利雅致,當然對於普通大眾而言,這兩輛車都是豪車了。

他的車開得很快,似乎染了他的脾氣一樣,像在發泄,顧安然對於車是有陰影的,她顫顫的說:「葉總,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葉司承沒有回話。

顧安然不得不繼續說話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今天……感謝您為我解圍……」

葉司承忽然剎車,顧安然嚇得臉色慘白,她死死的抓着安全帶。

車子漂移了一段路停在一片綠地上,那是片人工精心修護的草坪,周圍沒有了水泥建築,取而代之的是芬芳的花朵和平坦的草坪。

這是趙暖暖的別墅附近,他怎麼知道?

葉司承沉默的扶着方向盤。

顧安然余驚未定,但明白自己安全了,她伸出手想看看他怎麼樣了,卻忽然被他緊緊抓住,他的呼吸中帶着薄薄的怒氣:「誰讓你自己去的!」

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去應酬紅楓。

紅楓的老總是個色胚,與他接觸較親密的女人沒一個不被他染指的,她竟然就那麼跑去送上門了!

他一得到消息,連趕往阿拉斯加洽談的航班都推掉了,一刻不停的趕過來,她竟然和那老色胚又說又笑,還喝了不少酒,他怒。

她說:「我不是一個人,我還帶了曉敏。」

「你就這麼想接紅楓的案子?」他冰冷的語氣中藏着滔天怒火,他灼灼目光鎖住她,緊緊握着她的手腕,他和她的距離呼吸相聞。

顧安然慌愣了一下,她說:「葉總,請放開我。」

他冷笑:「放開?別忘了你可是牽過契約的,你現在是我的女人!」

她感覺到他的怒氣:「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他說:「你不該來惹我的!」

葉氏總裁從來沒有因為任何一個女人心浮氣躁,從沒。

葉氏總裁從沒有與任何女人有過親密接觸,從沒。

可是今天他連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就破了例,而這個女人顯然不明白。

顧安然啞然的看着他,他的話她不懂,不過一紙合約,不過在必要的時候扮演他女友,需要這麼認真嗎?

她等着清亮的眸子看他,忽然拉過他的手,將它覆到自己胸前,他的指尖微涼,手心卻火熱。

他眼神閃了一下,一下子深邃如海。

他說:「你這是幹什麼?」

顧安然說:「葉總,我有必須接手這個案子的理由,但是我不能告訴您。想要什麼就拿去,這世界上除了兩件事我什麼都不在乎,一是撫養弟弟長大成人,另外一個我不能告訴您,求你!」

他一直很喜歡她的笑容,清澈而不含雜質。

她冷漠的拒絕豪門子弟,她勇敢的為朋友挺身而出,她為捍衛單位利益妙語連珠不畏強權,她為爭取紅楓案據理力爭,這樣的女孩他承認他心動了。

可是看到她那麼無所謂的處置自己,他覺得怒氣源源不斷的聚集。

他冷冷的說:「你就這麼想接這個案子?」

她堅定的回答:「是!」

所有能夠把沈墨寒踩在腳下的機會她都不會放棄,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

他說:「你想過後果嗎?」

她說:「我很清楚,我不會牽連宏博。」

他眯着眼睛看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她坦蕩的看着他的眼睛:「是!」

他閉上眼睛,蓋住眸中的怒火,這個女人難道一定要這樣作踐自己?!

他說:「要女人我應有盡有。」

顧安然的臉色一瞬間慘白,她怎麼忘了,他是同性戀啊,女色對他來說毫無吸引力的,她怎麼能因為他那句「性賄賂」救拉着人家的手摸自己胸部呢,他明明是要男人啊,完了,搞砸了,沖昏頭了,應該讓趙暖暖來的。

葉司承看着她陣青陣白的臉色就知道她往別處想了,一時又好氣又好笑。

他說:「這樣吧,告訴我你一個秘密。」

她吃驚的望着他,就這樣?只要一個秘密這麼簡單?他不怕被騙嗎?還是他本來就不想為難她的?

柔和的燈光打在他英俊的臉上,柔化了他硬朗的線條,他高大挺拔,如帝王般睿智冷靜,她看不透。

他雙手抱在胸前,睥睨着她:「考慮得怎麼樣了?」

她咬着唇,低着頭不讓他看見她掙扎的神色,她問:「你能保守秘密嗎?」

他微笑:「除非你對我構成本質性的威脅。」

她咬牙:「我最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是我的身份,我原名方瑜,是千宇集團老總方忠平的女兒。」

他眼中閃過驚訝,當年炒得沸沸揚揚的千宇案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千宇集團,全國五百強企業之一,在它最輝煌的時候轟然倒塌,總經理方忠平畏罪自殺,妻子和女兒、兒子因車禍不治身亡,而當年的千金大小姐顧安然就站在他面前麼?

她說:「這個可以嗎?」

他看到她紅潤的唇被她咬出了血,她閃亮漆黑的眼睛充滿了痛苦和掙扎,仿佛剛剛長好的傷疤又重新被人生生撕裂。

他說:「抱歉!」

她淡笑,眼中是明顯的疏離:「不必!」

葉司承想說什麼,動了動唇卻改口道:「答應的我會做到,你走吧。」

她轉身下車,決絕而堅定。

他望着城市夜空,天空一片慘白,光污染下的夜空很難看見星星。

陳白趴在總裁辦公桌上,一副你打我我也不走的樣子:「葉老大昨天很奇怪啊你覺不覺得,他推掉了國際旅遊業的商務洽談竟然就是為了來陪申月興那個老色胚喝酒?奇怪啊奇怪,葉老大什麼時候喜歡女助理了?你說老大四年不盡女色,這次是不是終於要大開色戒了?他們昨天去開房了嗎?」

墨華挑眉看他:「這個問題還是去問問葉總本人比較好。」

陳白垮着臉:「可他昨晚和容若連夜趕往美國出差了,我總不能打個越洋電話只為了問他昨天有沒有性生活吧。」

墨華看着他:「你還有個人可以問。」

陳白說:「誰?」

墨華說:「她。」

陳白說:「她是誰?」

墨華額頭的青筋已經在突突的跳:「陳白,你可以再白一點嗎?你到底是怎麼撐起飲食界的神話的。」

陳白說:「飲食界啥神話?」

墨華已經不想和他說話了,陳二白,他不僅白,而且二。

陳白仍在說:「顧安然去找江曉靜去了,江曉靜你應該知道吧,《都市戀人》的女主,是個大明星,紅楓案的被告。」

墨華的人已經走遠了……

顧安然按照委託人提供的地址找到泰和小區305室,門是開着的,顧安然敲了敲門,沒人應。

她輕輕一推門就開了,眼前的景象讓她吃了一驚,室內正上演着春宮大戲。

臥室的門大開着,兩個身影揪緊糾纏在一起,畫面令人血脈噴張,女人動情的嚶嚀一浪高過一浪……

顧安然一下子就認出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沈墨寒!

他怎麼還在這裡,怎麼會和她的當事人做着那種事……

顧安然大腦嗡嗡作響,她似乎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

女人驀地發現了顧安然,嚇得尖叫一聲,忙拉過被單遮住自己……

蕭墨寒動作一頓,轉頭看向顧安然,瞳孔微微眯起,緩緩起身。

他依舊穿着整齊的西裝,只是揭開了上衣的扣子和褲鏈,卻更顯得衣冠禽獸,透着知名的誘惑和危險氣息……

蕭慕寒隨手扣上西褲,唇角帶着邪肆的笑,起身邁着修長的腿一步步朝顧安然走了過來。

他深邃的眸中燃燒着扔未熄滅的慾火,唇角邪肆的笑讓人頭皮發麻,身上氣息危險而充滿壓迫感。

顧安然一步步後退,血液仿佛一點點被抽空,最後被他逼到角落,被他強壯的身軀籠罩。

沈墨寒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頰:「沒想到你會主動送上門來,打擾我的好事,你是不是該替我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