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夕曉回到家,立刻像校長請了三天假,說自己這幾天身體不適,校長倒是欣然應允了。
像她現在這個樣子,別說教別人了,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魂不守舍的樣子,直接往自己的臥室走去,她真的很累,現在只想睡覺,什麼也不去想。
可閉上眼睛,腦子裡卻開始浮現各種畫面……
「曉曉,遇見你是我的幸運,我一定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這可是你說的,如果有一天你做不到怎麼辦?」
「不會有那一天的。」
楚陽曾經信誓旦旦的對她說不會有這一天的,為什麼當初的諾言可以那麼輕易的違背,在誘惑面前,一切都是輕如鴻毛。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奔走,會突然發覺,那些說好了攜手天涯的人,竟早早分道揚鑣了。這世上豈有真正不被更改的諾言,縱是山和水,天與地之間,也會有相看兩厭,心生疲倦的一天。
經以為隨口應承的諾言便是永久,後來才發現,原來愛情開始是陪伴,最後是遺忘,最後的最後,一切的傷痕都會消失,時間會帶走一切感情和怨言,只剩下我滿載一心的淡然蒼涼與懷念,漸漸心如死灰。
汪夕曉想起以前在書本上看到過的這些話,原來都是真理,如今留下的只有碎了一地的諾言和鑽心的痛楚了。
汪夕曉漸漸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夢到自己在一個白色的教堂,地上全是花瓣,隨着教堂的鐘聲,白鴿飛舞,陽光透過教堂的彩色玻璃大窗灑在她的臉上,照亮了幸福的笑臉。
「你願意成為楚陽的妻子,從今以後,無論環境是好是壞,是富貴是貧賤,是健康是疾病,是成功是失敗,都要支持他,愛護他,與他同甘共苦,攜手共建美滿家庭,一直到他離世的那一天,一直不離不棄嗎?」
汪夕曉臉上當時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看着楚陽的眼睛,堅定無比的回答道:「我願意。」
神父又一次重複了那段話,汪夕曉在等待着楚陽說那幾個字,突然,她看到站在楚陽旁邊的新娘原來不是自己,卻是自己的閨密,當楚陽說出:「我願意」的時候,她想要阻止卻無能為力,在夢中,她哭得聲嘶力竭,「不!不!他說過要娶我的,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突然,汪夕曉從夢中驚醒過來,眼角還掛着淚痕,原來是一場夢,她猛吸了幾口氣,才緩過來。不過這一切終究會變成現實吧,汪夕曉看看手機,已經凌晨了,什麼也不想做,繼續睡了過去。
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過來,她感覺自己渾身無力,也沒有什麼胃口,看了看手機,全都是楚陽的未接電話,她已經徹底失望了,放下手機,蒙着被子打算繼續睡。
清晨,萬籟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隱去,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生靈。
等她在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早上了,睡了兩天兩夜,再也睡不着了,去浴室,看到鏡子裡面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糟糕得不像話。
「何必要為一個男人要死要活,既然她願意撿自己不要的東西,那就給她好了。天下男人那麼多,我這麼漂亮,難道還找不到男人了嗎?」汪夕曉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也有些被驚到了,決定不該這樣下去,應該忘掉楚陽,開始新的生活。
她把自己打理乾淨之後,畫了淡淡的妝,穿上平時自己最喜歡的衣服,下定決心去學校上班了。把自己不像樣的家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去學校上班了。
在學校,教孩子們跳舞,在工作時能夠忘掉那些不開心的事,讓自己的心得到暫時的歡愉,這也是一種慰藉吧。
下班後,剛出辦公室,就看到外面圍滿了人,傳來的不光是學生的驚呼聲,裡面還夾雜着女老師的聲音,真不知道是在看什麼稀奇。
出於好奇心,汪夕曉也朝外面望了望,也愣了一下,學校怎麼會停着一輛法拉利呢?畢竟這是一所普通的學校,不管是在這裡教書,還是讀書的都是普通家庭罷了。難怪這些人會發出驚訝的聲音。
突然,開車的司機走向她,很恭敬地對女主說:「小姐,你好,抱歉打擾你一點時間,我們主人想要見你一面。」汪夕曉很驚訝,看看四周,確定他就是在跟自己講話之後,可她並不認識這麼有錢的人啊,除了楚陽是個公司總裁,但是這也不是他的車。
「抱歉,你是不是找錯人了,不應該不認識你們主人的。」汪夕曉感到很疑惑地說道。
她想既然不認識,就不要去招惹這麼多麻煩了,於是拒絕了他,轉身打算回家。
或許猜到她會這樣做,司機又拿出了一張紙條,汪夕曉看到那紙條上面的內容,愣在了原地,「我身上沒有多餘的現金,只有100元,昨晚的事很抱歉……」突然想起那不是那晚自己在酒吧喝醉了發生一夜親之後,走的時候留下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車裡面坐着的是那天晚上的那個男人?
汪夕曉想到這也太戲劇化了吧,原本就是以為隨便在酒吧里找的專門靠這種賺錢的人而已,沒想到那人卻是一個這麼有身份的男人。
能開得起法拉利,並且有專人司機的,一看就不是尋常人,而自己卻一直把他當成是酒吧裡面的牛郎。
汪夕曉想起那晚可是丟臉丟大了,這下那男人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了,也不知道那人會怎樣對付她,雖然很不想去見她,可她覺得還是有必要去認真跟那個人道個歉,免得日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便隨司機上了車。
剛剛發生的這一切倒是把學校裡面的人全都驚訝得呆住了,女老師們無亞於對她到底是怎樣釣到這麼有錢的公子哥所感興趣,改天也要向她討教討教經驗才行。
上車倒是容易,可迎面而來的卻是陶峰少陰沉的一張冷俊冰塊臉,好像比之前更加帥氣了幾分,汪夕曉悻悻地不敢說話,這次可是有麻煩了,以後再也不去酒吧喝那麼多了,上天保佑,我以後一定規規矩矩做人,明明白白做事,祝我順利度過這一次。
陶峰少看到她上車後什麼話也沒說,倒也不像那晚那麼大膽了,這該死的女人難道就不準備向他解釋一下那晚的情況嗎?竟敢給我留下100塊,悄悄溜走,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連空氣都顯得十分低沉,汪夕曉終於按捺不住了:「那個,先生,如果說那晚有冒犯的地方,真是對不起,我喝多了酒才會那樣的。」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泛起一層紅暈。
「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計較了吧。噢,還有,那天是我事先承諾會付給你錢,可我沒有多少現金,抱歉,我現在就把那天的錢補給你。」
於是汪夕曉準備把手伸進包里,可突然手被陶峰少緊緊拽住,而且越來越用力,她疼得趕緊掙扎。
「我想聽的不是這些,如果你認為你的錢可以買我的一晚的話,那你就繼續。」
汪夕曉聽到他的話,瞬間害怕起來,難道是想敲詐勒索嗎?好像也不是,開着法拉利,有着專屬司機,這麼有錢,應該也不會在乎錢的。
似乎明白了過來,汪夕曉立刻改了口風:「噢,先生,對不起,我不該拿錢侮辱你的,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還有呢?」陶峰少挑挑眉,繼續問道。
該說的話也說了,她也低聲下氣的道過歉了,「還有?還有什麼?真是的,難道還要自己負責不成?況且這是你情我願的事,又不是她我一個人的責任。」汪夕曉心裡抱怨道。
陶峰少見她又開始沉思,加重了力度,把汪夕曉疼得大叫,他卻仿佛絲毫沒有聽見。
「我說你這個人,真是得寸進尺,我好聲好氣跟你道歉了,還想怎麼樣?難不成你還要我負責嗎?」汪夕曉語氣也不再客氣,既然這人這麼無理,那也就不必再忍讓了。
陶峰少聽到她的話,彎了彎嘴角,仿佛終於達成了自己目地似的。這樣才像那晚的小丫頭嘛!
雖然只是輕微了一瞬間,卻被汪夕曉看到了。完了,這男的不會真那麼變 態,想讓我對他負責吧!恐怕她把房子賣了都養不起他一天。
「這個主意不錯,既然是你提出來的,那我也不存在強人所難了。對我負責,不過你不用但心,只要負責讓我高興就行。」陶峰少心情好了許多,放開汪夕曉的手,狡黠地笑了笑。
這下可怎麼辦,她才不願意整天對着這麼一個冷麵男呢,那肯定會窒息得死掉。難道逃走?對,這是一個好主意,只要她換個學校,換個住址不就行了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別打什麼鬼主意,欺騙我的下場很嚴重的。畢竟我是能輕易調查出你的一切信息的。」陶峰少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在想寫什麼,哼,想跟他耍花招,還嫩了點,他可是在商場混戰多年了,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還會鬥不過一個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