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初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顧若若徹底恨上了,不過就算知道,她也不會在意,因為她比顧若若更恨。

從宴會廳出來後,唐若初沒做逗留,直接就到外面攔車,打算回陸世錦的家。

今夜,她在這裡受盡無數的白眼和冷箭,到最後,想到的卻是陸世錦。

那個男人明明那麼冷漠,卻總能輕易的驅散她內心的陰暗和寒冷,讓她時時刻刻都覺得溫暖。

唐若初歸心似箭,一時間,竟沒注意到不遠處的一道人影。

「夫人!」

男人輕輕喊了一句,聲音在晚間顯得有些清涼。

唐若初一怔,不禁扭頭看去。

男人靜立在距離她不遠的路燈下,身穿一襲黑色西裝禮服,矜貴高雅的氣質,在夜色中更顯突出,朦朧的光線為他篩下一層淡淡的光影,有種目眩神迷的魅惑感。

「世錦?」

看清來人後,唐若初略微有些詫異,但更多的是驚喜。

她才剛想見他,他立刻就出現了!

不知為何,在看到陸世錦的瞬間,她那一顆無處安放的心,竟奇蹟般的得到了安撫。

「你怎麼在這?」她很快走到他面前問。

「接你回家。」

男人單手插在褲兜里,嘴角淺笑如斯。

唐若初心頭隱隱發酸,竟生出想要抱抱他的衝動。

「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她仰頭盯着他,眼神有點可憐兮兮的味道,就像受了欺負的小狗,尋求主人的安慰。

陸世錦愣了愣,很快點頭,朝她張開懷抱。

唐若初一頭撞進他的懷中,兩條藕臂緊緊環着他的腰,臉頰貼在他的胸口。

一股屬於他的味道,將她徹底籠罩住,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在耳邊輕響,一下一下,讓人無比安心。

陸世錦輕輕擁着她,手掌輕輕在她長發上輕輕摩挲,「打了勝仗,怎麼還這麼沮喪?」

唐若初搖了搖頭,「我沒沮喪,我只是為自己感到不值。」

隱隱感覺不對,她咦的從他懷中抬起腦袋,訝異道:「你怎麼知道我打了勝仗?」

陸世錦將她的腦袋按回胸口,「在北寧,沒有我不知道的事。」

唐若初腦子轉的很快,立刻就反應過來:「你當時也在訂婚宴現場?」

「嗯。」

陸世錦應得輕描淡寫,唐若初心中卻微微震動,只覺得有一股暖流猛地湧上胸腔。

難怪!

難怪他會在這等她回家,難怪他身上也穿着晚禮服!

「這麼說,那個趙帆也是你找來的?」

她很快抓到了關鍵點。

「這已經我最隱忍的手段了。」

陸世錦沒否認,聲音冷沉了幾分。

「謝謝!」唐若初感動的說道。

這場宴會,對於她來說本就是折磨,顧若若的惡意使壞,讓所有人對她誤解,謾罵,她當時可以說是強撐着。

要不是趙帆突然出現為她作證,她恐怕會被羞辱得更加徹底。

這場仗,她雖勝,卻心力交瘁,也就是看到陸世錦後,她才覺得好點。

「我說過,在我身邊,沒人能欺負你。」

將她從懷中推開,陸世錦改摸她的臉頰,動作輕柔:「只不過,你今天當眾跟顧若若對峙,代價太大,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不划算。下次,交給我,我來處理。」

「你會怎麼做?」

唐若初眨了眨眼,好奇道。

「我會讓他們永遠都翻不了身!」

說到這的時候,陸世錦眼神凌厲如刀,神情無比陰沉,仿佛一位主宰天下的冷酷帝王。

見他這副模樣,唐若初幾乎能確定,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不過她還是笑着搖頭道:「雖然我也這麼想,不過目前還是別了吧,這才只是開始,如果一下子除掉敵人,就沒有勝利的快感了,得慢慢折磨才好。紀吟風也好,顧若若也好,我要他們把欠我的都還回來,大的,小的,都要!」

唐若初說得斬釘截鐵,就連陸世錦都能聽出她語氣里的堅決。

他垂眸盯着她,想了想,勉強贊同,「那就聽夫人的。」

「那你下次別出手,我想自己對付他們。」唐若初又提出條件。

這一次陸世錦就沒那麼爽快了,「看情況。」

如果是今天這種情況,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下次我儘量注意,這一次,就當作教訓吧。」

唐若初舉起三根手指向他保證道。

「再說吧,該回家了,比起這些,我比較期待夫人的謝禮。」

陸世錦沒正面答應唐若初,反倒是拉着她上了路邊的車,說出了了一句頗具深意的話。

唐若初明顯沒聽懂,坐在副駕駛座上,一頭霧水:「什麼謝禮?」

「幫你的謝禮。你剛才對我說了謝謝,口頭上的感謝沒誠意,我比較喜歡實際行動。」

陸世錦側過臉,低低的言,修長的手指,覆上唐若初的唇,來回摩挲,眸底閃爍着熾熱火焰,清楚的表達了他的所想。

嘗過她一次滋味後,他已經食髓知味了!

謝禮只是藉口,想吻她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