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看着面前十幾個黑洞洞的槍口,何苦下意識的做了戰術閃避動作,想要重新躲入衛生間。不過剛剛動身時,他便強行控制自己停住腳步。開什麼玩笑,他又沒有犯罪,他又不是恐怖分子,他怕什麼?

他不過是揍了沈垣一頓而已,這不過是私人矛盾,又沒動刀,又沒打成重傷,算不了什麼大事!

「你們什麼意思?」

什麼樣的槍林彈雨何苦沒有經歷過,這十幾個警察手中的警用手槍自然嚇不住何苦。所以一臉淡然的何苦,掃了這十幾個警察一眼後,緩緩開口。

「給我抱頭蹲下!」

看着何苦淡定的臉色和無所謂的神態,一個三十餘歲的中年警察自然頓時便勃然大怒。平時屁民見到他,那個不恭恭敬敬的遞煙說軟話。何苦敢這麼牛,這讓他豈能忍受。所以他二話不說,直接上前一步,用手槍指着何苦:「說你呢,給我抱頭蹲下!」

「讓我蹲下,呵呵,你有這個資格?」

聞言,何苦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冷漠凌厲的眼神,便直接掃了這個中年警察一眼。

「咕咚。」

「咚、咚、咚。」

被何苦的眼神一掃,這中年警察渾身一顫,要不是身後的同事扶了一下,他差點就當場跪下。但雖然有人扶,可他仍舊下意識的退後三步,這才站穩身體。剛才的一瞬間,從何苦的眼中,他似乎看到了槍林彈雨,看到了鮮血和屍體密布的無盡沙場煉獄!

「你們,想攔我?」

嘴角閃過一絲不屑,何苦又逐個掃過圍着他的警察。一群在溫室里生活的花朵,嚇唬嚇唬屁民還可以。想嚇唬從煉獄中走出的何苦,真是搞笑。

「咚。」

「咚、咚、咚、咚、咚。」

何苦上前一步,這十幾個包圍着何苦的警察,卻是通通退後一步。不是他們懦弱,實在是何苦的眼神和氣勢太可怕,怕到讓他們下意識的退縮!

一身轉戰三千里,一劍曾當百萬師!

「呵呵。」

在何苦逼退一眾警察時,在戰場摸滾打爬多年,第六感異常敏銳的他,自然感受到了一絲陰毒的目光。何苦回頭看去,便見到被他打成豬頭的沈垣正躲在幾個警察身後,正一臉陰毒的盯着他。

「有點意思。」

看着臉色陰毒的沈垣,何苦嘴角閃過一絲不屑。沈垣想讓他剛下飛機就把牢底坐穿,他倒要看看,沈垣究竟有沒有這個本事!

「兄弟,我們也是公事公辦,還望兄弟給個面子,和我們走一趟。有什麼誤會,稍後到局裡都會查明。」一個中年警察走了出來,他嘴角一抽,用帶有祈求語調的語言,小心翼翼的對何苦說道。

「可。」

何苦微微點頭,並沒有反對。他知道這其中肯定有誤會,是沈垣再誣告他。不想剛回國就變成通緝犯的何苦,自然也不會刻意和這幾個警察為難。畢竟,他的仇人只是沈垣。

「帶路。」

「請,這邊請。」

聽到何苦的話,這十幾個警察全部都長出一口氣。如果何苦暴起,他們雖然手裡拿着槍,但誰也沒信心能攔住何苦。此刻聽聞何苦同意和他們走一趟,他們自然都放下了吊在喉嚨眼的心。

長安市機場分局,審訊室。

「姓名?」

「何苦。」

「年齡。」

「二十五歲。」

「性別?」

「……」

「我問你性別!」

沒有聽到何苦的回話,這個梳着馬尾辮,胸前鼓鼓囊囊,頗為英姿颯爽的警花便抬頭瞪向何苦:「來這了還裝,我告訴你,你這樣的刺頭我見多了。不好好配合,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呵呵。」

回答警花的,只有何苦的一聲冷笑,

「你。」

警花一咬嘴唇,看着何苦冷漠的臉色,她只能瞪何苦一眼,然後用力的在筆錄上寫下一個『男』字。

「身份證號?」

「610521……」

「為什麼要非禮空姐?」

看着何苦,警花故意布下了文字陷阱。只要何苦順着她的話說,縱然能夠證明何苦不是蓄意搗亂,威脅公眾安全的恐怖分子。但治何苦一個非禮的罪,那也是妥妥的!

「無意。」

何苦還是用最簡潔的語言回答了警花,回國之後,他最想做的事,便是回家看看父母和弟妹。所以何苦不準備和這警花墨跡,同樣也沒什麼好墨的跡。

至於說非禮空姐,他至始至終都沒有碰宋琦一下。這事,不過是沈垣的誣告而已。

「你說無意就無意,我是不一槍打死你,也可以說無意,也可以不承擔法律責任?」

看着何苦冷漠的神情,警花便很不舒服。平時她審訊的嫌疑人,那個不恭恭敬敬的有問必答。而且,還一個個垂涎的看着她。雖然她很討厭那樣垂涎的目光,但卻並不代表,她能接受何苦這樣無視的目光!

何苦不僅不配合她的工作,更輕視她的相貌。這兩點,讓她對何苦的印象,是大打折扣。所以她下意識的覺得,何苦不是個好人!

「呵呵。」

抱着胳膊,何苦嘴角閃過一絲冷笑:「是非如何,自己去查。」

「你!」

聽到何苦毫不服軟的話,警花下意識的便想要拔槍。何苦冷漠的神情和這句『呵呵』,顯然是在鄙視她,認為她沒有能打死何苦的實力。

「咚、咚、咚。」

「進。」

「林隊。」

一個小警察走進審訊室,他附在警花耳畔,便對警花低聲說了幾句:「林隊,這是上邊的意思。不僅有人保釋他,而且也沒查出他的隨身行李內有危險物品。並且,那個空姐身上沒有傷痕,男子經鑑定,也只是輕傷。」

「呼呼,呼呼呼。」

聽到手下的話,警花深吸幾口氣,壓制了心中的憤怒。她鼓囊的胸口隨着呼吸上下起伏,不僅這小警察悄悄偷看。就是何苦,都無意的掃了幾眼。

「啪。」

「看什麼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

「呵呵。」

「你可以走了。」

瞪了何苦一眼,警花沒好氣的對何苦吼道。她擔心自己再這麼和何苦說下去,真會被何苦氣的內分泌絮亂,月經失調!

「請。」

「再見。」

聞言,在小警察請的手勢下,何苦邁步走出了審訊室。

「這,這怎麼可能?」

在何苦走出審訊室後,警花這才點了何苦身份證號的查詢鍵。可不查不知道,一查卻是嚇了一跳。因為查詢出的頁面,除卻何苦的姓名和年齡外,其餘一切都是一串紅色問號。

紅色問號,這代表着絕密,代表着以她的權限,根本沒資格查閱何苦的基礎信息和檔案!

「他到底是什麼人?」

看着何苦離去的背景,警花徹底驚呆了。身份絕密,秦家保釋,冷漠而又冷酷,何苦,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