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浩哥你說什麼?」陸琪好奇的詢問,許哲浩卻是回頭轉言道,「上車,我送你回去。」

看着詩晴雪,此刻的許哲浩覺得派人找了一夜的自己簡直可笑至極。

她眨了眨眼睛,連忙點頭應了一聲好。

那天下午,許哲浩雖然一如平常的工作,可公司上下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心情差到了極點,好似一顆隨時就會被點燃的炸彈。

員工們為了避免惹禍上身,一個個都小心謹慎,生怕出現任何紕漏。

終於到了下班時間,他們鬆了一口氣,目送許哲浩下班。

許哲浩回到別墅,見詩晴雪好似什麼都沒發生般擦拭着桌椅,他陰沉着臉,滿是肅殺之氣的走了過去。

詩晴雪見他靠近,連忙彎腰招呼一聲少爺好。

許哲浩一把拉着她那包紮着的手腕,質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她愣住,神色有些慌亂的看着許哲浩,對於他的質問有些不明所以。

他重複道,「你是聾了還是啞了,沒聽見我問的話嗎?那個讓你笑的那麼開心的男人是誰?」

所以,他是看見了鄒高陽了嗎?詩晴雪想着,神色閃過一抹緊張,膽怯的盯着他。

在他的面前她已活的毫無尊嚴,不想連最後一絲隱私都被剝光。

下人們好奇的看了過去,不解的面面相覷,甚至有人一陣竊喜。

他們早就看不順眼詩晴雪了,恨不得許哲浩馬上把她趕出去。

許哲浩見詩晴雪不回答,便不給詩晴雪反抗的機會,一把拉着她的手腕,拽着她直奔二樓臥室。

隨着咔嚓一聲,許哲浩將門反鎖上,詩晴雪被他一把推至牆邊。

不等她站穩,便見許哲浩欺身上前,單手支撐着牆壁,目光凌然的盯着她,逼問道,「沒想到你手段挺高明的啊,你裝可憐、裝自殺、玩失蹤,為的就是讓我心生憐憫,然後好放過你是吧?」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質問詩晴雪先是愣住,隨後,目光閃過一抹諷刺。

所以,他以為自己是在裝的嗎?

許哲浩見狀,以為詩晴雪是在嘲諷自己,情緒更加激動了。

他一把扼住她的喉嚨不爽道,「如果不是今天的偶遇,你是不是準備一直騙下去?啊?」

說着,他手中的力道重了幾分,好似下一秒就將她的脖子擰斷一般。

詩晴雪看着他,明明很痛,就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可她卻好似感受不到任何痛覺,依舊目光空洞的看着他。

那一刻,四目相對,詩晴雪將許哲浩眼眸里的不屑和嘲諷看的真切。

她苦笑,反問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

他挑眉,「不然呢?難道我還要以為你這一切都是為了我?」

他並不認為才不過幾次在床上的親密接觸,她就已經深深的愛上了自己,況且,他們還是仇人不是嗎?

他恨她入骨,而她也沒有理由不恨自己。

詩晴雪緩緩低下頭,只有這樣才能掩飾自己眼中的絕望。

許哲浩卻是無奈呵笑,一把鬆開扼住脖頸的手,轉而抓住她包紮上的手腕,用力握緊。

既然是裝的,那這裡應該不痛才對。

詩晴雪悶哼一聲,疼痛至極,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落下,許哲浩卻是嘲笑道,「你的演技不錯啊,還挺像的啊!有這本事,你怎麼不去演戲,搞不好還能拿個影后什麼的,這可比你出來賣強太多了。」

他的話,字字珠璣,好似一把把利刃刺入她的皮膚,剜去血肉。

所以,這麼這三年來,她苟活於世,究竟是為了什麼啊?

想着,詩晴雪肆虐的笑了,她抬頭看着許哲浩,深吸一口氣,帶着幾分嘲諷道,「沒錯,我是裝的,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設計好的,所以你失望了?」

明明她是在笑,可她的心裡卻比哭還要難受千倍萬倍。

「失望?呵呵,詩晴雪你還真是夠高抬自己,告訴你,你在我的眼裡什麼都不是,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眼皮都不會眨一下的。」

那雙的如墨般的眸子滿是決絕,恨不得現在就弄死她一般。

「是嗎?既然這樣,那就掐死我好了,也算是給你的心上人報仇。」

她語氣一頓,補言道,「對了,你的心上人是小叔的未婚妻陸曼對吧?你的銀行卡密碼其實是你們第一次見面的時間對吧?」此刻的詩晴雪臉上的笑容帶着幾分妖冶,諷刺而又決絕。

許哲浩詫異的盯着她,目光閃過一抹錯愕,卻帶着幾分肅殺之氣。

陸曼的死對於他來說是一大痛處,如今卻從詩晴雪的嘴裡提及,毫無疑問是在許哲浩的傷口上撒鹽。

「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他咬牙切齒的盯着她,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那麼她早已死了不下百次。

詩晴雪挑釁道,「你敢嗎?」

「好,你不就是想死嗎?我成全你。」說着,他拉着詩晴雪來到浴室,不管詩晴雪腳下一個吃咧,他用力一推,將她推倒在浴缸里,並順手打開一旁的蓮蓬頭和水龍頭。

冰冷的水噴灑在她的身上,讓她本就虛弱的身子本能的一抖。

「看着你我就覺得噁心,你不是想死嗎?我就成全你,直接淹死好了。」

說話間,水一點點沒過詩晴雪的身子,身上的衣物也跟着淋濕了。

剛剛癒合手腕,也被許哲浩拉扯開了,鮮紅的血液順着繃帶漸漸滲透出來,在水中擴散,與水融為一體。一如她在他的面前,渺小無助。

許哲浩看着她狼狽不堪的模樣,他咬牙切齒道,「詩晴雪,你怎麼不去死?像你這樣的人從一開始就不該來到這世上。」

是啊,她也很想知道,她這樣的人,為什麼要活在這世上,這個世界從來不需要她不是嗎?

或許,這個世界沒有她,會更好吧!

想着,她緩緩閉上了眼睛,順勢倒在浴缸里,任由水將自己吞噬。

她真的累了,誤會也好,怨恨也罷,就這樣結束吧,反正那個曾經說無論發生都相信自己的少年,早已變了模樣。